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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染一看,唉呀,哪来的漂亮小妞啊,月白衫子、大红裙子,脚底下还穿着一双半跟白色羊皮小皮鞋,俏生生而立,实在是太可爱了。当时便一瞪眼:“凑什么热闹!这是宋门清理门户,我们唐门这些人就是去撑个场子。你这个小姑娘,在家等消息就行。”琉璃跑得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参战看热闹吗?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唐墨染,道:“让我去吧?”石学文走了过来,拉着琉璃的手,道:“宋门、唐门我们不熟悉,连敌我都分不清楚,去了恐怕会添乱,我和琉璃就在别院等着吧。有了消息,一定要赶紧给琉璃打电话啊。”唐墨染听石学文这么一说,非常欣慰,道:“好孩子,你懂事些。琉璃,你听他的话,就在家里呆着啊。”琉璃一想,对呀。对于宋门和唐门,她统共也只认得那么几个人,贸然跟着去了,若是坏事了,反而不美。就这样,踌躇满志的琉璃,兴致勃勃跑回唐门,满以为可以见证历史,结果……幸好,有石学文陪着。两个人索性把唐门永山十六峰转了个遍,采了一大堆花回来。琉璃拖着石学文,教他和外界万物沟通,感受气流的存在。为了让他体验,琉璃甚至带着石学文跃出峰顶,四处滑翔。当风从身边划过,当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之时,石学文闭目凝神,进入了一种玄幻的状态。他忽然悟出了“阴阳者,天地之道”的道理。宇宙间一切事物的生长、发展和消亡,都是阴与阳不断运动和相互作用的结果,是谓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这与琉璃所言之金、木、水、火、土五行,相辅相成。五行必合阴阳,阴阳说必兼五行。大气之间,存在五行之气,而“元气生阴阳、阴阳成万物”。想通了这个道理,石学文睁开了眼睛,世界在他眼里,已经变了模样。元气,充盈于世间。一气流行,无极而太极,太极的动静产生阴阳,而阴阳又推动着万物的发展与变化。只要看得到、体会得到这阴阳的存在,就能让世间一切顺心而为。石学文哈哈一笑,伸出手掌,左手心朝上、外向、伸展、生发,是谓“阳”,右手心朝下、收敛、隐蔽、安静,是谓“阴”,阴阳环抱,万物生!一股似有若无的劲力,自手心而出,弥散在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他竟然一朝顿悟,直接晋升至地级了!琉璃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抿着嘴一笑:“石头,果然是个武学天才。这两个月不到,就掌握了阴阳混沌诀的精髓。”二人玩够了,抱着一堆花枝回来别院,指挥着管家将梅花、桃花、玉兰的花枝插在花瓶之中,琉璃左右看看,正要说话,电话响了。因为琉璃的消息通报及时,宋友梅抢占先机,这场夺权之战,顺利得不像话。宋泽权内力一空,整个人象个被掏了瓜瓤的葫芦,萎靡在床,看上去轻飘飘的,似乎风一吹就会飞走。不过,毕竟不是丹田受损,内力这个东西,养养总会慢慢恢复的。东方青被反噬的后果却极为严重,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极大的伤害,不停地吐血,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武医说,即使救活,也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宋泽权躺在床上,心如死灰:害人终害已啊!因为掌门突如其来的受伤,西山宋门陷入了一种慌乱的状态。宋泽权最亲近的人自然是父亲宋友松,但宋友松一向是个没主意的人,他只知道坐在床头垂泪。倒是宋泽棂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下去,诸如封锁病危消息、对外宣称闭关、暂停门派事务等。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众人的猜测:到底是什么,让掌门突然闭关?莫非走火入魔?还是另有别情?宋友梅离开别院一事,宋泽权根本就没有对外发布。在他看来,宋门的大长老离开西山,是件正常的事情,若是此时发布消息,岂不是说明长老竟然被软禁?至于矿脉,反正目前开采的所有事务都是自己的人在负责,你想拿回去?门都没有!内部事情,内部处理,武学部也不会干预。就等着宋友梅主动来找他喽,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自己被拎在那个丫头手里,象个破布袋子一样扔出去的事情,此仇不报非君子!唐墨染、唐德宏、唐门所有的人……这个帐,宋泽权都记着呢,总有一天,要唐门的好看!可惜,他才刚刚开始布局,自己就被蛊虫反噬,时也、命也……宋友梅依然是宋门的大长老,他在宋门极有威信,虽然闭关十年,但他在西山一现面,见他依然神仙之姿、武力值更甚一筹,立即引来宋门中人一阵欢呼。还有不少曾经受过宋友梅恩惠的人,当场都流下了眼泪,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连称:“大长老,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现在的宋门,已经越来越不像话了啊。”宋友梅召集了余部,朗声将自己十年前中了蛊虫一事当众说出,众人皆惊:竟然同门相残?竟然是谋害长老?竟然是掌门下手?细思极恐啊……掌门从哪里弄来的蛊虫?他手中还有没有?到底是何时下的蛊?会不会继续残害同门?掌门这不是什么闭关,根本就是反噬!这样的人,不配做掌门、不配做宋门中人、不配做武者!宋友梅对宋门贡献良多,培养了无数优秀的弟子,他的威信,是深植于宋门中人之心的。不然当初为何宋泽权能够轻松上位?还不是因为宋友梅力挺?可以说,没有宋友梅,就没有宋泽权的今天。可是,宋泽权竟然对自己的亲人、恩人下手,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这样的质疑、这样的责问,迅速点起了宋门中人心中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宋友梅振臂一呼,应喝者众,聚集了数百人,浩浩荡荡杀向了掌门所在的西山居。宋泽权的铁粉不多,也就只有宋泽棂等人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宋友梅丹凤眼一瞪,身后跟随者一现身,宋泽棂一看:好家伙,宋门基本都反了!得,我还是顺大流吧……宋泽权大势已去,他只剩下一个老父亲,还忠诚地守在床边。宋友梅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泽权,声音很冷:“内力全无、精血一空,这种感觉如何?”宋友松看到弟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哀求道:“阿弟,你既然已经治好了病,何必还要苦苦相逼?泽权他生病了,他病得很严重,他是你侄儿,你难道不应该心疼和帮助他吗?”宋友梅哈哈一笑:“我心疼他?当初我在别院病得要死的时候,他有没有心疼过我?我帮助他?我推他当掌门、贡献自己的私产出来为他增加砝码,帮助得还不够吗!”他的声音越要越高亢,最后简直就是厉声喝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