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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羡看苏梁浅,觉得她不但话说的高深,神色也高深莫测,他反正听不懂。他随后看向谢云弈,谢云弈则蹙着眉头,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季无羡那个郁闷的,有话直说不行吗?整的和打哑谜似的。苏梁浅在京城外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她和谢云弈一行人到城门外时,两边竟出现了大批的百姓相迎,在确认了苏梁浅的身份后,齐齐跪地,谢恩欢呼,季无羡都有些被那阵仗吓到,他正准备艳羡几句时,扭头却见苏梁浅的神情是微绷着的,根本就没有这种被追捧该有的愉悦。他想到昨晚苏梁浅说的那些,忽然也开心不起来了。不但城门外有大批欢迎苏梁浅的百姓,京城城内也有百姓夹道欢迎,苏梁浅的马车几次被跪在路中的人阻拦。“要不是大人,我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小的就算是这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无以回报,小的定会在家供奉大人的长生牌,祈祷大人长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声万岁后,其他两边的百姓,跟着跪地高呼。饶是季无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皱着眉头看向苏梁浅。他们进京的消息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皇后他们会知道并不奇怪,但是这些寻常百姓,如何得知?而且还像是有组织似的聚集在这里,季无羡并不傻,但是反应谈不上敏锐的他,却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万岁,同时还是当今圣上的另外一个称呼,这也就是幸好苏梁浅是女子,若是男子,季无羡都要觉得,她难逃死劫了。因为这些百姓,苏梁浅的马车,根本就不能继续前进,只能停下。“还真像是他的手笔。”季无羡没听懂,他看着苏梁浅那张冰冷的充满了讥诮,甚至填满了仇恨的脸,很想问苏梁浅,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是男是女?不过看着苏梁浅那样子,他却开不了口。听苏梁浅熟稔的口气,应该是她认识的人,还挺熟的,但会是谁呢?季无羡想了一圈,也还是没能锁定人选。他转而看向谢云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起了谁,流露出的那种仇恨,比起苏梁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夫妇两,俨然就是同仇敌忾。季无羡还从来没见谢云弈情绪这般外露,毕竟,他家公子要这样讨厌谁,肯定是不会让他活在世上的,就算是活着,那人也是生不如死,他想了半天,同样想不出来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马车内的温度,沉沉的,仿佛能让水结冰,季无羡搓了搓手,他直觉,谢云弈肯定知道苏梁浅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但是谢云弈的样子,比苏梁浅的样子还要恐怖,他更不敢问。苏梁浅这句话后,几次扯了扯嘴角,脸上那些夹带着负面情绪的阴霾散去,没有其他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会自乱阵脚的慌乱,她反而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和淡然。“这么多百姓相迎感恩,不知多少京中小姐羡慕,季无羡,你觉得这是福吗?”季无羡说不出话来,怔了片刻,摇头。这样大的阵仗,宫里的那位,不可能不知道,若本来就因对苏梁浅不满生出忌惮苏梁浅随后对谢云弈道:“我出去看看!”苏梁浅说着,掀开马车的车帘,出了马车。苏梁浅这一出去,外面的欢呼声更大了。外面那么多的百姓,而且这事分明透着诡异和阴谋,谢云弈和季无羡自然不放心苏梁浅一个人这样出去,两人跟着她身后,一同出了马车。第三百一十二章:和夜傅铭对上苏梁浅并没有下马车,而是站在了马车的车头,赶车的疾风,则跳下了马车,将位置让了出来,谢云弈和季无羡也跳下了马车,一左一右,站在苏梁浅的两侧。一些人看到苏梁浅,更是来劲了,高呼不止,完全将苏梁浅让他们停止的声音淹没,苏梁浅索性就由着他们了。等到那些百姓自己喊的口干舌燥叫不动的时候,她先是手动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她站的高,围观欢迎的百姓都是能看到的,很多人都闭上了嘴巴,苏梁浅这时候再开口,让他们听自己说几句,果然事半功倍。“皇恩浩荡,我不过是奉命办事,皇上心系你们,你们要谢,那就记住皇上的恩德!”苏梁浅站在马车前,身姿笔直,面色也是沉静的,她声音很大,一字一句,字字铿锵,宣扬的都是皇上的恩德。苏梁浅又连着说了不少,宣传歌颂的都是庆帝的浩荡皇恩。风吹起她的衣,她的发,声音洪亮的她,感情诚挚,有种说不出的让人信服的凛然。“今年,对北齐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我不过是略尽绵薄,做的都是我该做的,能帮你们度过难关,能帮到你们,我很高兴,你们,我希望北齐的百姓今后都能无灾无难,平安顺遂!”苏梁浅未提半字报答,但是底下的百姓,在看向她的时候,那神色,比之前的感激还深,满是感动。而此时,苏梁浅被拦住位置的一侧酒楼,三楼,两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端坐在窗边。其中一个,一身青衣,眉目温润,仿佛自带悲悯,另外一个,也是一身劲衣,长的虽稍稍逊色于青衣男子,但也不俗,尤其是那一身邪佞气。这二人,正是夜傅铭和萧有望。两人中间隔着的矮几上,放着个棋盘,显然,他们之前是在对弈,但是现在,两人的注意力和目光,没一个在棋局上,而是齐齐都看向了苏梁浅,神色也皆有些晦暗,尤其是夜傅铭,曲着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分明是有几分激动的,那激动的神色里,藏着得不到便摧毁的恨意,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您好像没成功。”萧凭望扭头看了夜傅铭一眼,缓缓开口道。那口气,有遗憾,也有庆幸,有意外,又仿佛是在预料之中,多种复杂的情绪糅杂,就好像人的感情。街道两边和正中,那些百姓激昂的情绪,已经被苏梁浅渐渐平复了下来,包括那些故意作乱的。苏梁浅那看着他们,仿佛盯上了他们的眼神,对那些本就心虚的百姓来说,很有威慑力。“好了,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等进了宫,我一定会代你们向皇上说明,大家都回去吧,别影响了其他人来往和做生意!”苏梁浅劝告的话还算管用,百姓们依次陆续离开。苏梁浅目送走其中一部分人后,侧脸,抬头,朝着自己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