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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关系都不错,有什么去求她帮个忙她也是肯的,帮来帮去的多了哪还能留心这些,再者马司簿比奴婢品级高,奴婢怎好拉下脸来不给?”能做上宫里女官的,一个个皆是有过人之处,才能在众宫人中脱颖而出,韩掌药也是如此,虽这会儿吓得哭得不成样,到底也还能说得清楚事情,紧赶着要把自己摘出来。“那么当日生草乌一事事发,你在尚食局也不可能不知晓,当时却为何不报?岂非存着为马氏隐瞒的心思?”韩掌药倒有些急智,想了想之后便立刻道:“那时马司簿因被她侄女牵连,也一同打入了掖庭局,奴婢不知其中底细到底如何,只以为她就是做了坏事被贬,既已事发,奴婢又谈何隐瞒?”“无知婢子岂敢再狡辩!”王姑姑眉目间一凛,怒道,“你私授药材总是不争事实,差点害了皇后娘娘腹中嫡子,无论如何你逃不过!”被王姑姑怒斥过后,韩掌药这才无话可说,伏在地上求情。姜瑶月冷冷看了一眼韩掌药,道:“韩氏可知罪?”韩掌药自知气数已尽,这场总要被马司簿拖累,也并无他法,只得乖乖认了。她又哭诉:“奴婢也实在没有办法,人活一张脸面,宫里头也是讲情分的。当初马司簿帮过奴婢大忙,替奴婢进言说好话,奴婢才有的今天,否则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女史。马司簿开了口,奴婢不敢不尽力啊!”实则此事马司簿背后必定也是另有其人,而韩掌药不知个中实情倒也未变是撒谎。姜瑶月于生草乌一事其实并无多大愤恨,她在意的是马司簿到处搜刮小宫女们的钱财,而这韩掌药虽与那些底层小宫女有所不同,但事实上也是多多少少有些为她所裹挟,只不过对着不同身份的人,马司簿所用的方式也不同,所求更不同。情分不能不讲,但不能是这个讲法,长此以往下去,若宫里头再有样学样多上几个马司簿,那她这个皇后也趁早退位让贤。姜瑶月沉思了很是一会儿,才对王姑姑道:“马司簿这个人要细细去查,也是凑了巧,对外便先隐去生草乌一事,只说她威逼宫人之事。”“还有,”姜瑶月皱了皱眉,“拿来的这些尚宫局或尚食局的女官女史,便先都放回去,看来与她们并无相干,否则宫里人心动荡,反而不妙。只是本宫要王姑姑你过些日子再跑一趟,胡素儿之事同样不能轻饶,你传了本宫的话去,告诫六局二十四司为首女官们,不仅她们不许行马氏之事,她们治下也同样不许,若让本宫发现再有人这么做,她们亦与手下犯恶之人同罪,绝不轻饶。”王姑姑点点头,又问:“那么这次又如何处置?胡素儿一事事涉尚宫局,生草乌一事更是牵涉尚宫局和尚食局两位女官。”“先从马氏那里查清生草乌之事,必定要她把背后的人说出来,尚宫局和尚食局那里且先放一放,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完全查清楚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至少尚宫和尚食须得换一换了。”马司簿犯下两桩事,在姜瑶月眼中,无论是事关自己也好还是底层宫女也好,没有一件是可以轻饶的小事,尚宫局和尚食局看似有条不紊的表面下管理混乱也是没得跑了。“那韩氏?”王姑姑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韩掌药。“先押起来,就说她也涉及胡素儿之事。”姜瑶月叹了口气,“等来日生草乌之事查明,再明了她的罪名,逐出宫去吧。”韩掌药闻言便彻底瘫软在地,继而又似是不甘心,再次求道:“求娘娘开恩,奴婢年岁已长,这样的若逐出了宫,便是家里也嫌丢了脸面,再不会让奴婢回去的!”姜瑶月倒是又细细打量了面前的韩掌药一眼,既是能做到女官,便也是在宫里经营有不少年头了,瞧她年纪也已然不小,三十上下的年纪。果真也如她自己所说,这样被赶了出去,基本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到最后就是个潦倒街头,命不久矣。韩掌药见姜瑶月不语,便往地上重重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是真的不知晓马氏竟如此胆大包天,她问奴婢要的是生草乌,若是红花一类,奴婢必定也心里警醒着,万不会轻易给出。”姜瑶月很是想了一阵子,最终还是道:“韩氏依旧也要再查,若真的不知情,等日后便说是本宫给的恩典,准许其出宫养老,拿了放身银子与赏赐,不提驱逐出宫一事。”韩掌药本以为即使自己再是舌灿莲花,也已无转圜之地,牵涉进谋害龙嗣之中,掉层皮都是轻的。此事听姜瑶月的话,自是喜不自胜,也知道要继续留在宫里是再不可能了的,既是姜瑶月还能网开一面给她恩典与体面,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时之间,众人都退去,王姑姑也不敢耽误,急着就去审问马司簿。姜瑶月看着外面的天一点一点暗下来,晌午时分又飘起了雪花,这天儿便暗得早一些了。不过是用了个晚膳的功夫,王姑姑便彻底撬开了马司簿的嘴。姜瑶月看着王姑姑稳稳地站在自己跟前,向自己回报着:“马氏开了口,是淑妃娘娘宫里的松枝去找的她。”桌案上茶气氤氲,为雪夜孤寂添了几分暖意,姜瑶月端起用来消食的茶喝了两口,才道:“可有确定?不要给马氏可乘之机嫁祸了他人。”“自然确定,这点娘娘尽管放心。”王姑姑跟着昭熹皇后那么多年,自是有一套自己做事的手段。这个答案倒也不出姜瑶月所料,宫里才这么些人而已,左不过不是淑妃就是贵妃,脱不开这两人去。姜瑶月放下手上松石绿釉茶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玉芙疾步而入,道:“娘娘,钱充容来了。”上回钱问蕊也是冒着风雪而来,此次更是阴寒雪夜,姜瑶月大致猜到肯定又有什么事,然钱问蕊的话不清不楚,姜瑶月觉得她不爽快,自是有些腻味。她便也不急着请,而是问玉芙:“钱充容可有说何事?”玉芙摇了摇头,说:“钱充容看似匆匆忙忙的,与上回全然不同的样子,只央了奴婢说一定要见到娘娘。”姜瑶月摆摆手,让玉芙去请了人进来。钱问蕊既是读了不少书的,举手投足间难免透着点清贵,上回来的时候更是举止大方得体,便是与姜瑶月比也没有被比下去。当她再次说现在承乾宫,却全然不同她往常模样。身上的披风大抵是因步履匆匆而凌乱着,鬓边竟挂着些雪融化后的水珠,连发髻上那支水头极好的翡翠南珠簪子都斜斜插着,将坠为坠。☆、第41章钱问蕊这回可没了与姜瑶月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