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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这玉佩是做不了假的!自在护国寺见过一面之后,她再不曾见过那人,魂里梦里都是他的身影,当日离开之时,她还含羞带怯报了自己家门,只想着他会去自己家里提亲。他也报了家门,只道有事来找他。寒向蓝等了这一个月也不见媒人上门,望眼欲穿,再等不得了,跟夏南星扯了个幌子,谎说要上街去买绣花的丝线,也不带人便只身过来了。到得门前才知道,门户之高超出她的想象。这会儿她心里油煎水滚一般,只想着难道是他要提亲,家里长辈不同意,将他给关了起来?又或者他可是被甚事给绊住了?就算是知道她一个姑娘家没有只身往男家门上来的道理,可这一腔相思却着实无处安放,搅得她日夜坐卧不安。守门的小厮偷偷打量她好多回了,他将门口有个姑娘来来回回走动的事儿报到了后院去,后院水榭之上的凉亭里,秦少宗正一个人喝酒无聊,叫了四个府里养着的乐姬吹拉弹唱,他身边的长随刘保就在亭外不远处候着,听得门上报来的信儿,悄摸退出来去大门口瞧一眼,顿时失笑。原来是她!刘保暗叹自家二公子风流,自来了洛阳城便乐不思蜀了。原来只是找了个要服侍长辈的借口跟着伴驾的父亲秦瑱来了,走的时候还跟华阳大长公主面前拍着胸脯保证:“祖母,孙儿这次跟着父亲去,定将父亲服侍的好好的,督促他身边的那些人别偷懒!”最后偷懒的却是他。秦少宗到了洛阳城,见得市井繁华,虽比不得长安,若能不跟着秦瑱同行,却是说不尽的逍遥日子。听得要出发,提前十天半月便开始装病,直等秦瑱跟着圣驾南下之后,他这“病”才算是好了,在洛阳里开始撒着欢子的玩,朝夕寻欢,犹如脱缰的野马,寻常都难得回府的。最近这是在外面玩的累了,才回府歇着了。就这还是不能安生下来,见天的招了唱曲子弹琴的来乐呵。那日他原本是准备去胭脂铺子里买几盒胭脂来打赏行院里的粉头,却不意碰上了这小门小户的女子,便兴起了逗弄的心思,送了她一盒玉容膏,还顺口提了提改日要去护国寺。若是这女子无意,不去护国寺,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可叹那女子看不穿,果如飞蛾扑灯一般,撵着二公子就来了。刘保踱回去,在秦少宗耳边一报,他顿时大乐:”早说了良家女子也不见得就比青楼的姐儿三贞九烈了,这不就来了?“遣了弹唱的乐姬退下,径回房里去了,让刘保去带人。就跟撒饵一般,秦少宗在长安城里风流的名声可也不是白赚的,顶着一副温文无害的皮囊,不知道打动了多少闺中女子的心,心甘情愿投入他的怀抱。秦府里的侧门打开,刘保急步过来,到得寒向蓝面前关切的问一句:”姑娘可是有急事?“这个人她见过,就是跟在心上人身边的人。寒向蓝瞬间就觉得方才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缓缓落了地。他的从人都对自己这般的客气,自然是主子心里有她了。”我就想着……许久不见他,他可是……身上不好?“刘保忍着笑意装做个忧心的模样,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公子病了这许多日子,还睡里梦里的念叨姑娘呢。可喜姑娘今儿来了,不如随我去瞧瞧公子!家里长辈都在长安,这别院里cao持的人可一个也没有,公子身边也是少个贴心人……“寒向蓝顿时急巴巴就要进去瞧一瞧,跟着刘保迈过了秦府的角门,跨进了门槛。过了六月入了七月,天气还是一样高温难耐,夏芍药怀着身孕,只觉得肚里揣着一团火似的,烧的整个人都烧的慌,见天的脾气不好,横挑鼻子竖挑眼,总觉得身上心里难受。夏南天安慰她:”待入了秋就好了,到时候爹爹跟景行带着你去庄上住。“旁人入了夏都去庄上避暑,夏家却是要卖花谈生意的,走不开。真要去避暑,只有到了八月底九月头上,家里花木分株再植,方得空。只今年不同往日,还有燕王府的生意要料理,恐怕到时候翁婿两不能同时走开。这时候何娉婷来夏家,对她来也算得有个能排遣寂寞的人。只何娉婷再瞧她,眼神里就夹杂着莫名的深意。果然扳着指头将她周围认识的闺秀数一圈,从人品才貌都没有能比得上夏芍药的——给兄长娶媳妇,她自己不在被比较之例。这时候就有些替自家兄长惋惜了,到底二人也是没缘份。二人谈笑之间还提起何大郎,”我哥哥如今还不肯成亲,都愁死我娘了。“同在生意场上厮杀,夏芍药早离何大郎风流之名,还笑嘻嘻调侃何娉婷:”前面有你哥哥挡着,岂不正合了你意,一时半刻不必嫁出去?“”我倒是羡慕你招赘了进来,自己还是自由自在的。“素娥正端了葡萄与蜜瓜进来,却是分了两份的,摆在两人面前。二人就坐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中间摆着一张黄花梨描金小炕桌,偏还要分两份,夏芍药上手就朝着何娉婷面前的碟子伸了过去,被素娥伸手拦住:“姑娘,姑爷叮嘱过不能吃冰的。何大姑娘的这两盘都进里冰过的,姑娘万不能吃!“夏芍药悻悻住了手,反问她,“被管头管脚,现在还羡慕吗?”何娉婷顿时大乐,”被夫婿管着总比被婆婆管着强,难道他还会一日三餐给你立规矩?“素娥顿时抿嘴笑:”我们家姑娘给姑爷立规矩还差不多,天天吃饭姑爷在旁陪着挟菜,喜欢的吃两口,不喜欢的还要哄着吃。“被夏芍药一瞪,”这丫头——“她才不怕,笑盈盈退下去之前还可以在旁候着沏茶看点心的丁香:“看着姑娘点,别让她吃冰的果子。”“丫头们都反了天了!”何娉婷回家里之后,被何太太拖着哭诉了半日自己如何艰辛如何不容易,总之就是看不到他们兄妹成亲,她死也不瞑目。何太太叨叨的何娉婷头疼,花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哄了何太太休息,并且答应一定做说客,让何大郎忘记夏芍药。她在兄长房里等了许久,才等到何大郎带着酒气回来了,身上还带着脂粉味,顿时没好气催促:“哥哥你臭死了,快去洗洗!”等到兄长洗漱干净出来,房里丫环们都退下去了,她才取笑道:“哥哥你也别痴心妄想着夏芍药了,就你这副浪荡子样子,家里虽然没小妾通房外室,但外面相好的可不少,谁家好好的姑娘肯嫁了给你啊?不如你就听了娘的话,看她给你看中的人家娶一个回来,也了了娘亲的心事可好?“何大郎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