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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道:“你特么什么时候跟上来,啊?这都几点了,开个车,跟着走!你特么是个特务还怎么的?人不能不务正业到这个地步!……求求你了!我不过在这儿,见个、你情我愿的好朋友,您开着车窜出来要干嘛?饶了我吧!您要什么没有啊!……”他说着,罗里吧嗦絮絮叨叨,像个软弱无力的花子;她听着,脸上就那么一副若有若无的笑模样。忽然,他眉间不受控制地酸痛,他喉咙堵住。就在这间隙里,听到她用沙哑的声音,再一次无所谓、不容置疑命令道:“快上来!”段正业一怔。几秒后,他闭眼叹口气,他投降了。“跟人姑娘赔个不是!”她又说。段正业照做。他回过身,并不像刚才那样直视女孩儿,而是盯着路面自己的脚尖,低头低声:“对不住。”头顶传来女孩儿大度的原谅。她声音愉快:“没事儿!今儿遇着了对手!”在回想起她随后说的“大叔您下回再来找我吧!”时,段正业发现自己已经坐到呼延晴身后的座位。车正沿着朝阳门外大街,开往御金台的方向。呼延晴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扫他一眼。两人沉默一阵,她开口:“听说胡老板借你钱,你收了?”段正业一怔,皱皱眉,没吱声。呼延晴从他脸上得到答案,顿了顿,又笑说:“当初借你你不要,现在投个新项目,半分银子拿不出,慌吧?受了人家的恩,扭头就找个不认识的妞儿,帮你减压?”段正业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咬了咬牙,阴着脸,还是没说话。呼延晴:“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开那么野的车,你还真敢跟着去——不怕死啊你!”段正业不吭,呼延晴笑着啐了口,“不要脸!”到这份儿上,段正业绷得笔直的嘴角,却忽然松下一分。呼延晴抬起左手,掩着口打了个哈欠,接着说:“等会儿帮我把后面那堆劳什子安排好了,帮我煮个夜宵!想你做的炸酱面了……哦对,明儿早上我在星河湾有个约,早饭你就给我做个全麦吐司配鸡蛋沙拉吧!完了……等会儿帮我按按,洗完澡,我的衣服你给我手洗,晾好,哦?”段正业静了静,抑郁到近乎净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星与他现今境遇不相称的光亮。他听到自己低声说:“嗯。”作者有话要说:段正业:“后来……没发生什么。”第34章就是那个人在段正业意志力最脆弱的这个夜晚,呼延晴出乎他意料,行了个高招——除了把他当碎催使,没动她那套吃干抹净不留渣的大刑,直接放他去客房睡了。明摆着,她在吊他胃口。戏耍猎物是猫科动物都爱的游戏;说心里话,过去他很吃吊胃口这一套。吊着,悬着,没着没落,是折磨,也是馈赠。但如今他不想再跟她有这一类瓜葛。他们曾经的关系好比烟瘾,奶茶瘾,麻辣烫瘾烧烤瘾。极度焦虑和无助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被勾起瘾头。持续刺痒着,直到忍无可忍亮出利刃上前狠狠刮挠;然而,一旦被满足,又背负上相应的生理损伤和精神愧疚。这种瘾一碰就成型,没有“偶尔来一下不要紧”的过渡带。他正处在漫长的戒断期,而她时不时出现,勾他一下。他要说“不”,需要的勇气和意念,好比快要饿死渴死的婴儿拿手主动推开送到嘴边的奶.头。因此,前一夜他防线崩溃另说,这种时候她没进攻,正好给他留了个全身而退的换气孔。新一天早晨7点,“幸存者”碎催段正业,伺候高傲花豹呼延晴用过纯素早饭。开车送她到她要去的地儿,呼延晴说:“在这儿等着。”段正业却转脸关上车门就走了。赶早打车回家,换身衣服捯饬清爽,再挤地铁,进公司。朝阳金光照进办公区的茶色玻璃,扫两眼不远处团结湖公园的潋滟水光,压一杯香气四溢的黑咖啡,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干自己该干的事儿。昨晚那么大一坎儿,他没摔,没折;太阳升高了,他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太阳的等高点,同城的不远处,被迫早起的章瀚海,则没这么好的心态。他昨儿启用了一位新的现场剪辑,人不太灵光。粗剪慢,又老好人,谁央都给看,谁指点都肯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早就过了虎脸骂人阶段的章瀚海不好多说什么,导致收工比平时还晚。这么一搞,宋星文的战果他再关心,也不得不今儿个请早来勾兑。于是,他跟宋星文约,到中国大饭店咖啡苑吃早点。然而,坐在他对面,拿刀往面包上优雅抹牛油果泥的宋星文也笑得并不放松。“海爷,我首战告吹。”他说。接着,他本着不暴露戴巧珊隐私的原则,把能说的部分都跟章瀚海说了一遍。章瀚海难以置信,抬手搔了下耳朵:“还想让他‘死’?”宋星文:“是。不过说这话的,不是她自己。”章瀚海皱眉:“可您刚刚说……”宋星文:“是她说的,但不是以她的口吻——怎么解释呢……”他眼睛四下找,“嗯,简而言之,在催眠状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不是她。”章瀚海:“……”宋星文自觉解释:“她对自我的控制,比普通人厉害——我这样解释,海爷,我们心里都有一个‘教导主任’,当我们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冒出来,比方说,我心里不痛快,想要拿这把刀突您一下——”章瀚海看着他:“……”宋星文笑起来:“打个比方——这时候,我脑袋里就会有个‘教导主任’跳出来,制止住这个邪恶的我——就像刚才您听说我要‘突’您,本能想要削我,但您没动一样——您的‘教导主任’让您冷静……”章瀚海眨了几下眼睛,试图软化自己的眼神。他这会儿是真的在劝自己冷静。宋星文默默往后靠,笑眯眯离他远了半尺,接着说:“一般我们的内心和‘教导主任’之间的关系都很直接,就是一个‘变坏’,另一个马上出来打压,就看谁能赢——那戴菇凉呢,比我们复杂。她心里有个更厉害的角色,打败了‘教导主任’,可这个角色,也不是她。”章瀚海:“怎么,人格分裂啊?”宋星文的目光重新亮起来,继续慢吞吞一丝不苟道:“海爷内行!不过,不如说,是一个穿上了他人身份的她——换句话,是她在潜意识层面,又‘入’了一次‘戏’——是‘入戏’后的她,对那个男孩说‘你该死’。”章瀚海终于懂了,眉头松不开:“真实的她不这么希望?”宋星文点头:“她说完那句话,又做回了自己,揪着心口,说都是她的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