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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耳朵,别人只要对他耳语他就会觉得骨头都麻了。楚留香瞧着他绯红的耳朵,笑眯眯明知故问:“为什么?”这种原因怎么可能告诉你?傅凌衣一脸我说了算,他强硬道:“不为什么,总之我说了算。”楚留香折扇一扇,叹道:“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傅凌衣一愣:“什么?”楚留香道:“先前你在我耳朵旁说话我可没说什么,这次……”他顿住,不再说了。漆黑如墨的眼瞳蕴着盈盈笑意。傅凌衣双手环胸,别过头:“……哼。”冷秋魂呆呆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珊姑那种“你们是断袖吗”的疑问再度浮上心头。“你们是断袖吗?”别误会,这不是沈珊姑问的,姑娘现在可没胆子问,而是一点红。一点红飘然从屋檐上跳下来,挺奇怪的看看楚留香又看看傅凌衣。第一次听到沈珊姑这么问的楚留香意料中的懵了一下,但第二次听别人这么问的楚留香居然蜜汁淡定了,他摇头道:“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傅凌衣点头,也很淡定:“朋友而已。”他对于断袖没什么轻视排斥的意思,不过相比男性他还是更喜欢温柔体贴的姑娘,总之,他对楚留香没有那种感觉,两人只是朋友而已。两个人那种坦然的神情也让别人打消了“他们是断袖吗?”的疑问。一点红哦了一声,满脸的冷漠不挂怀。傅凌衣看着他的面瘫脸,瞬间又想到了三万两银子,不由问一点红:“你确定不杀冷秋魂?”冷秋魂一脸冷漠:你就这么想让一点红杀我吗?一点红道:“不了。”傅凌衣略微有点不死心,他劝道:“这个可以杀,想想看,不管你杀不杀都有一万两到手,而我同样能有三万两到手,这买卖多好啊。”兜比脸干净·真·穷光蛋·傅凌衣表示,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基本就在蹭吃蹭喝蹭住,开始是雇主金伴花,现在是楚留香。一点红想了想,很耿直道:“还是不了,区区一万两还不值得我大动干戈。”区区……一万两……兜比脸干净·真·穷光蛋·傅凌衣:我的朋友全都是土豪,只有我自己是入不敷出的穷光蛋……楚留香叹气,那声叹,生生被他叹出温柔缠绵的味道,他声音里竟然有些宠溺:“都说了啊,我还是有千万身家的。”神经比钢筋都粗的傅凌衣一点没听出来,他瞥了瞥楚留香道:“你的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他决定了,等神水宫的事件结束,他就去赚钱去。先赚个几万两然后再去游山玩水,这主意简直不能再好了。从出场到现在还没个正面描写的宋刚师兄怒了:“这里不是你们说家常闲聊天的地方好吗?”傅凌衣几人这才转目看他。说话这人急服劲装,生的也算相貌堂堂,他看着沈珊姑的目光里掩不住的焦急担忧。被这样关切目光看待的沈珊姑不由自主向着他迈了一步,“师……”话还未说完,却被傅凌衣一柄匕首抵在了喉口,沈珊姑脸色一白。宋刚脸也猛地变了,他强笑着抱拳道:“阁下,你这是做什么?”傅凌衣刀尖很有分寸的停在距沈珊姑喉咙前一分处,他淡淡道:“别紧张,我只想用她换个东西。”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宋刚微微松了口气:“不知阁下想要什么?”傅凌衣道:“你师兄临行前收到的那封信。”宋刚怔了怔,道:“你只想看看那封信?就这么简单?”傅凌衣掀了掀唇角,他目光扫过先前一点红扔下的那包银子:“如果你觉得简单的话,也可以加一万两来换你师妹。”宋刚:……算了,你当我之前的话没说。毕竟敝帮很穷。宋刚咳了一声,“那封信,我虽毁了,但信中内容,我却已瞧过,也不算什么秘密……”他正待要说,却突然觉得肩膀被人死死捏住,随即,身体一个翻转却是被人毫不客气的抛了出去,竟是傅凌衣于刹那间所为。宋刚被摔得头晕眼花,嘴里大怒道:“混蛋!你做什么?!”只听对方冷冷一句:“张啸林,别让他死了。”没有解释就算了,居然还直接无视了他,宋刚疼得呲牙咧嘴,正要开骂,眼角却瞥见那袭紫衣已凌空掠出数丈,似乎要追什么人去了。没了傅凌衣的牵制,沈珊姑立刻拨开挡在她面前的楚留香,一把抱起了宋刚:“师兄,刚才吓死我了。”宋刚以为她是为之前被人拿刀抵喉而恐惧,也顾不得自身的疼痛,反而疼惜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师妹别怕。”沈珊姑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你以为我是因为这?”宋刚呐呐道:“不是为此?那是……因为什么?”中原一点红在旁冷冷道:“若非是他,你怕是已死了。”宋刚一怔,又听楚留香道:“你该好好道歉,也该好好谢谢他。”就算是个傻子此刻也该明白了,宋刚惊道,“有人要杀我?”楚留香并未作答,他抬头望着傅凌衣离开的方向,这双时时刻刻总带着愉悦轻松笑意的双眸深深沉了下去。除了是对幕后真凶试图杀人灭口的行为愤怒,也是那一刻生起的对宋刚的不满。你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种语气吗?可他很快便意识到,突然被人抛开宋刚会有此反应也是在所难免,但虽然理解……还是觉得不满。楚留香也想到了之前金伴花骂傅凌衣“尸位素餐”。——他人之言,与我何关?若要一一在乎岂非累死了?楚留香很奇怪的发现,傅凌衣真的不在意,但他却很在意,若这种误会辱骂是对着他,他大概只会一笑了之,但换作傅凌衣他却觉得有些无法忍受。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却总是被人投以畏惧、不满的目光。在这一刻,楚留香更加认识到语言的力量有多大了,当然,他并不会对傅凌衣说什么类似“希望他日后说话能委婉些”的话,他所认识的是那个直接了当、说话有些刻薄、自我又高傲的傅凌衣,楚留香竟还是希望傅凌衣不必为了世事世人强行改变自己,所有的改变都只是因为傅凌衣自己愿意改变。这边,傅凌衣和那黑衣人两人一前一后,在济南城干燥的晚风中凌空飞掠。傅凌衣轻功已是一绝,但那黑衣人竟始终能与他保持段距离。傅凌衣心下皱眉,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干脆将长弓从轻容包里取出来,一边借力前行,一边挽弓对着黑衣人就是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