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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庞同施施然回身,“是你生性yin荡,耐不住寂寞,勾搭帮中兄弟犯了帮规,与我何干?”“杨庞同你如此下作还想给我泼污水!可我凤翩翩掌管共济盟七年,是什么样的人,天地知道,帮中兄弟都知道!”“这谁知道呀。人是会变的,或者你倒霉沾染了什么毒物蛊术心性变了呢?不过你放心,我会不顾一切替你报仇的,想来那些拥戴你的兄弟们见我如此赤诚,一定也会对我放下心防。你看,虽然麻烦一点,但是我并不是只有劝服你一条路可以走是不是?”他拍拍手,手指一弹,嗤啦一声,凤翩翩衣领被扯开半边。杨庞同走出门去。“招呼好我们三当家咯。”一群男子狞笑着逼上去。凤翩翩咬牙,眼眸血红盯着最前面的人。林飞白拉了拉文臻的衣襟。文臻手握成拳,笑眯眯把他的手推了出去。林飞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一条人影蹿了出来,扑挡在凤翩翩面前,而凤翩翩方才还算镇定,此刻急得声音大变:“小堂!快走!走!”正是那躲在床后的小姑娘,众人一见她都一惊,回头看已经走入院中的杨庞同,杨庞同头也不回,只挥了挥手。凤翩翩眼底露出绝望之色,眼看着那小小身子倔强地张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而最前面的,往日熟悉的帮众,此刻眼底的欲望如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心底一阵阵发冷。她不怕侮辱,不会让这些人碰到她一根指头,别的力气没有,自杀还是能的。但是怎么可以牵连无辜?小堂才十三岁!“杨庞同!我答应你!”杨庞同回身,古怪一笑。“晚了。”“你!”“你逼我用了这种手段,我们便已经不死不休,我怎么敢再信任你,再给你活着的机会!”“杨庞同,你便不怕报应吗!”“报应?谁啊?你吗?别开玩笑了,咱们本就是刀头舐血江湖汉子,谁手下没有几十条人命,真要有报应,你我现在都已经化灰了!”“或者有人能给我报应,比如咱们的大当家啊,你喊啊,你现在喊啊,看能不能把她喊出来,给我一个比你下场更惨的报应?”杨庞同的笑声听来竟然是爽朗的,只是隐约有几分丝丝之声,像一条藏在阴暗角落的蛇。林飞白又看文臻。现在总可以出手了吧?文臻在笑眯眯吃软糖,一条腿有意无意地横着,林飞白要是抬腿,肯定能绊个大马趴。林飞白皱眉。文臻一转头,看见他眼神里的不赞同,笑了笑,递块软糖给他。林飞白手一抬,动作有点快,软糖滚落。文臻低头看了看软糖,挑了挑眉。林飞白有点懊悔,觉得自己方才动作太粗暴了些,可他确实有点不喜欢方才文臻的散漫和冷。像隔着山海和风雪看世间,眼底有种真实至不可触摸的冷漠。这冷漠让他心慌。就算文臻另有打算,最终会出手,可身为女子,怎么能从容面对这样的场面?是官场风霜打磨,磨砺成一个陌生的她,还是她本性便是如此,内心坚冷不可焐热,隔岸看花?文臻瞄一眼他的眼神,唇角一勾,并不在意。只是想着,如果燕绥此刻在,想来定然是不会拒绝她的软糖的。人生哪来那么多知己呢,大多不过是同行一段路的缘分罢了。……------题外话------情人节快乐。第三百二十九章“人生哪来那么多的情深爱重呢?大多不过是不得不同行一路的孽缘罢了。”薄胎云窑瓷盏莹润晶透如一捧水一般,被捧在更加莹润晶透的手掌中,那手指指甲轻轻敲着瓷盏边缘,发出的声音如断金碎玉。说话人声音却懒懒的,曳着点散散的尾调,听得人总会泛起淡淡的倦,像行路遇春水,愿投身溺于其中。“娘娘,陛下宣您前去景仁宫。”德妃站起身来,笑一声,道:“我这德胜宫啊,总是盛不下我们陛下的御驾呐。”菊牙于无人看见处惯例地撇撇嘴。是咧,陛下找娘娘,从来不来德胜宫,都是宣娘娘去景仁宫。外人都道娘娘盛宠,可谁又知道,上次陛下因为闻老太太叩阍来德胜宫,是最近十年来的首次呢?“带着我们小厨房新研究出来的红薯饼,给陛下尝尝。”菊牙应一声,随手从桌上拿起一碟德妃没动的有点凉了的红薯饼,油炸过的食物,再经过放置,泛着腻腻的油光,看着实在很难引人食欲。菊牙不在意,她知道德妃也不在意。因为就算带了新鲜出炉的点心去也无意义。但是娘娘还是要带的。妖妃嘛,总要显出几分配得上这妖和宠的姿态。德妃随便披一件薄氅,虽然天气还没冷,但她比较怕冷。经过前庭花园的时候,花匠正在伺弄花草,德妃不喜欢那些养在盆子里的娇贵的花,她喜欢大株的,需要在地里直接种植的花。花匠的花锄下得深了一点,翻出一点雪白的东西来,花匠的脸色并无异常,却在看见德妃过来的时候,一锄头将旁边的土翻过来,将那东西盖住了。德妃却已经看见了,转头对菊牙笑一声:“看这位置,大抵是我们的清仪姑姑。”菊牙道:“听闻那边现在每年清明还会给清仪上一炷香。”“倒真是情深义重。”德妃这语气听来竟然颇有几分诚恳。菊牙没说话,眼前似电光一闪,转为夜色里深红的宫廊,飘扬的纱幕,轻而沉稳的小小的靴子,纱幕后赤裸的脚,趾尖蔻丹鲜艳,轻轻一撩……一忽儿又转为多年前眼前的这一片土地,那冬日里浇下的冰水,冻实的冰层,冰层下还保持着扭曲辗转呼号姿态的尸首们……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有了离别。至今日依旧不复归。菊牙在心里叹了一声,面上却依旧撑着孔雀般的嘚瑟劲儿,高昂着头将狐假虎威的姿态扮个十足。娘娘懒,懒得扮宠妃姿态,她就得把这份劲儿撑足了,这么多年,她也算是明白了,有时候,韬光养晦就是傻。景仁宫里,皇帝一身便袍,正在看一封奏章,菊牙看一眼那奏章封面,黄底黑边,不是正式奏章文书,是封疆大吏为了和皇帝联络感情用的问安折子。一般只会说些家长里短,对皇帝嘘寒问暖,汇报一下自己忠君爱国的日常心情,而陛下的回复也多半以朕躬安开头,以爱卿好生为国保重结尾。皇帝也不待进来的德妃施礼,便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将那折子往德妃面前一推,笑道:“我答应过老三,不随便安排他的事情。但老唐这折子里话说得恳切,现今局势你也知道,唐家的态度至关重要,你是燕绥的母妃,你且来拿个主意。”德妃打开折子,看一眼,眉一挑,笑了。“唐孝成想要把唐六嫁给燕绥?”……千秋谷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