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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飞甚至不敢从2楼往下看。稍微有一点风声,都会变得草木皆兵,晚上根本无法入睡,祁飞一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灯。一闭上眼,他们就出现。到了该起床的时候,身体会变得疲惫,但是精神会变得异常兴奋,她最近越来越容易因为一件小事而笑。刘云的脸上沾上了面粉她都能笑半天。就好像要把下辈子所有的笑都用光。唯一一件真得值得笑的事就是江仁那家起诉失败。在正式起诉之前,双方在法院进行调解。祁飞没去,但听卫风说,江仁整个脸都是灰色的。律师说江仁这方证据非常不利——首先,当初祁飞被弃养的手续没有走官方渠道,完全是私下解决,完全可以说是违法。其次,许盈盈和江晴天通过找非法人员毁坏他人前程,也明显是违法的。最可笑的是,江仁那边唯一有利的证据,也就是家内的录像摄影带,竟然被毁坏了。江仁家的保安说是当天有个男孩儿趁乱把摄影带都捣毁了,但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江仁试图恢复录像带,但是只找到了之前的资料,今年份的完全就是空白。调解人通过查阅资料,发现了江晴天之前假意摔下楼梯的画面。用卫风的原话来说。“你都没看见那个大老板当时的表情,脖子都憋青了,一副要说话说不出的样子,我都替他着急...那老板说完不起诉,还说要赔钱给你,真好笑啊他....”也是通过卫风的转述。祁飞这才知道,原来那天夏正行不是去找袍子,而是去捣毁录像带了。最近几天卫风一直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不断地汇报着和江仁那边的最新进展。晚上来吃饭的时候,嘴里就没有离开江仁这两个字过。“那老板好像真得在考虑要赔钱,前几天还问我那律师哥们儿二十万够不够,二十万不错啊,小飞你不是要和黄豆开个武术店么,这钱完全就够了啊!”话题被引到祁飞身上,假装吃饭的她手一顿。“嗯,挺好。”笑不出来。“有点儿渴,我上去喝水。”祁飞说完这句话离开饭桌,往二楼走。直到爬到楼梯她才想起直饮机在一楼,来二楼能喝什么水,去浴室喝自来水吗?祁飞走进自己的房间,把灯关上,把窗帘紧紧地拉起来。她摸向自己的后背,发现出了一层汗,口干舌燥。未来。他们又在谈论着未来。一切都变得好起来,跟江仁那边逐渐可以隔断,武馆的建成也变得有蓝图。触手可及的未来铺展在面前,好像明天就能发生一样。她想往前看,但大脑里那两个声音尖利而嘶哑。‘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你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到黑暗里去,不断地坠落、坠落...那片黑色中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带着浓厚而鲜红的尖叫。声音越来越大,祁飞的后背在不停地流汗、颤抖,她背靠在门上,以至于门一直在轻微地动。又来了。祁飞把卫衣帽子戴起来,用手捂住自己的双耳,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手心的恶犬扭曲成病犬二字。恐惧和惊慌笼罩在周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祁飞整个人抖了一下,就像在沙漠中渴的要死的人听见了水的声音。是夏正行。不能让他看见。祁飞立马抬起手想要摁住门。但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门已经打开了。于是夏正行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在墙角抱住自己的祁飞,帽子下的脸上都是泪水。眼角发烫,难受到祁飞无法说出话来解释。夏正行整个人愣住。“祁飞...”祁飞看着夏正行,伸出冰凉的手拽住夏正行的手腕,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不成形的话。一句她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说出口的话。“救...我...”想活着。这个念头越来越浓烈,最终在夏正行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达到了极点。夏正行弯下腰,立马紧紧地抱住祁飞。祁飞整个人都被夏正行包裹在了。完了。夏正行紧紧地抱着祁飞,祁飞的脑子里只有不想放手。她头一次察觉到自己对生命强烈的渴望,这让10月22日这个日子变得空白。10月22日本来就是一个空白。在这一天,有很多人出生,有很多人死去,对于不同人来说,这是不同的日子。地球不会因为她的恐惧而停止转动。执念也只是她一个人的执念而已。房间里,两个人像是静止了。夏正行抱着祁飞一直蹲在房间的角落,他紧紧地握住祁飞的手,用手指安抚性地摩挲着她的手心。房间里的光影暗暗的,窗户没有完全关上,风有一搭没一搭得吹着窗帘,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祁飞靠在夏正行的肩上,喉咙有种类似于口渴难耐的感觉。嗓子眼发疼发痛,但当祁飞闻到夏正行身上的清柠味后,头似乎没那么疼了。半夜大概两三点钟的时候,窗外开始下雨,窗外的建筑朦朦胧胧的,被水雾和并不明亮的月光所笼盖。有一阵风吹过,祁飞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夏正行把手放在祁飞的身后,轻轻地拍着,四周的黑暗不再像之前那样让她觉得毛骨悚然。“想吃糖。”祁飞说得很小声。夏正行立马从口袋里掏出糖,剥开后递到祁飞的嘴里,随即又立马把祁飞抱回怀里。温热没有一丝的松懈。祁飞像是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处,这个藏身之处不仅仅没有雨,没有高处,没有风的呼啸声,而且还有糖。就像是童话,她小时候梦想已久的地方。含着糖的时候,脑子也不可抑制地想起以往的事情。之所以她这么依赖于糖果,也许是因为过去的童年生涯里,唯一能聊以慰藉的就只有苹果味的糖果。那时候水果市场里有一个专门卖糖果的泰国老头,每一次他看到祁飞和黄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