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也得告个别
小学毕业的这一年，暑假会比以往长一点。 农村的夏日是农闲时节，一群闲来无事的人聚集在了小卖部里打牌，李爸闲来无事便也跟着也去看热闹了。 李愿兮穿着件宽松的黑色T恤和齐膝的白色牛仔短裤，趴在炕上一边看书一边啃西红柿，李妈就坐在炕沿上给李爸做着千层底的布鞋。 房门哐啷一声重响，李妈和李愿兮都被吓了一跳，房中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个人，是隔壁王家的媳妇儿，一冲进来就拉着李妈往外走，边走边催：“李嫂，快来，孙三家的媳妇儿被黄皮子迷住了，正在家作呢！我去叫张二嫂，你快去帮忙！” 东北的村子对于这些仙儿都是很是敬畏的，李妈一听是这事，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跟着王家的媳妇儿跑了出去。 李愿兮对于这样的事情一向是好奇的很，也想跟过去看看，放下西红柿就急忙下地穿鞋。 看热闹心切，黑色的帆布鞋都来不及穿好，就那么趿拉着就奔了出去。 刚奔到门口，李琮神色异常的顿住了脚步，只觉得一股暖流自腿间流了出来，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也顾不上去看热闹了，撒丫子直奔茅房。 进了茅房脱下裤子一看，李愿兮登时慌了，那股暖流竟然是血！ 不知所措的李愿兮急忙提上了裤子回了房，夹紧了双腿坐在炕沿上搅着衣襟一脸茫然继续不知所措。 肚子逐渐疼了起来，且越发严重，腿间流出的血也越来越多，逐渐渗透了白裤子…… 李愿兮看着腿间的血迹越来越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生理卫生知识要到初二的生物学才会普及，而农村的女人对于女孩子的初潮都不会在意，往往都是等孩子来了再说。 肚子越来越痛，李愿兮捂着肚子提上了鞋，出了家门直奔山上而去…… 既然要死了，怎么着也得跟墨倾告个别！ 李愿兮边跑边哭，跑到山下的时候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流满脸，惨兮兮的用小手抹着眼泪叫着墨倾：“大哥哥！” 话音未落，墨倾便出现在了李愿兮的眼前。 看着李愿兮哭的眼睛红红的，墨倾吓坏了，还没问上一句李愿兮就哭着扑进了墨倾的怀里，搂着墨倾的腰，脸埋在墨倾的肚子上，哭的无比凄惨…… “怎么了？”墨倾满脸担忧，急切的问道，大手抚摸着李愿兮的后脑勺。 李愿兮闻言仰起了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墨倾，伤心欲绝的开始同墨倾告起了别：“大哥哥，我……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死了……” “？？？”墨倾瞠的睁开双目，一双凤眼瞪的比牛眼还大，李愿兮的这句话比三界毁灭还要让他震惊…… 李愿兮说完，又埋首在墨倾的肚子上开始哭，上气不接下气，哭的直打嗝。 墨倾看她这么哭，心里急的不行，却也只能耐着性子问。 墨倾弯下腰，双手握住李愿兮孱弱的肩膀，软声问道：“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大哥哥好不好？” 李愿兮还未开口，一个哭嗝率先溜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开始和墨倾说着：“我……我肚子好疼……还……还流了好多血……我要死了……” 李愿兮说完，又开始伤心欲绝，就这么就要死了，她的西红柿还没吃完呢，而且也好舍不得她的大哥哥啊！ 李愿兮的话让墨倾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墨倾疑惑的往李愿兮的双腿间看了一眼…… 果然…… 李愿兮这一跑，血流的更多了，顺着大腿内侧淌了出来，白色的裤管上也有了几处刺眼的血迹…… 墨倾的脸色尴尬的有些难以形容，将李愿兮拥进了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慰了许久，又给她普及了好久的生理卫生知识，李愿兮方才止住了哭声，终于相信自己不会死的这个事实了…… 墨倾叹了口气，将李愿兮拉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下，我马上就回来。” 脸蛋儿上还挂着眼泪的李愿兮点了点头，墨倾看了看，还是不放心的在李愿兮的身边布了一层结界方才离去。 村东头小卖部，方才打牌的人都跑去孙三的家里看热闹去了，小店里只有小卖部老板的女儿在看店，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墨倾幻化了一身T恤衫工装裤的形象现了身，进了小卖部，小姑娘当时愣住了…… 在农村偶然看见一个陌生人本就会被看的如芒刺在背，更何况还是墨倾这等英俊帅气的陌生男人。 小姑娘楞楞的站在玻璃柜台后，连招呼都忘了打。 墨倾被她看的满脸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好。” 小卖部地方很大，货品种类倒是很少，空荡的地方摆了好几张牌桌，每一张桌上都是打了一半的残局。 小姑娘被墨倾一叫，方才回过神，眼神里有些痴痴的看着墨倾，楞楞的回了一句：“你好。” 墨倾来到了那小姑娘的对面，面无表情的说道：“要一包卫生巾。” 小姑娘闻言脸一红，低下头转过身在货架上拿了一包卫生巾递给了墨倾，羞涩的说道：“十二块五。” 墨倾皱着眉递给她一张毛爷爷，这羞涩的表情让墨倾没来由的反感，等那姑娘拿着零钱回过身的时候墨倾已经不见了。 李愿兮抱膝坐在石头上等着墨倾，不断地回忆着方才墨倾方才给她科普的生理卫生知识。 墨倾说女孩子来了这个以后就可以生宝宝了，那她和大哥哥的宝宝会长什么样子呢？ 李愿兮的脸蛋儿逐渐红了起来…… “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墨倾的忽然出声把李愿兮吓了一跳。 看到了墨倾，李愿兮的脸更红了…… 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厕所，只能用草丛遮挡。 墨倾拉着李愿兮到了一处半人高的草丛里，动手扒下了李愿兮的裤子，纯白的内裤上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先垫上卫生棉，等下再拿去洗好了。 墨倾如此想着，拆开了外包装，拿出卫生巾，撕开包装，细心的贴牢在李愿兮的小内裤上。 墨倾已经是极力的忍耐了，却还是没忍住往李愿兮的腿间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墨倾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用了毕生功力才压住了心里的冲动。 李愿兮的私处粉粉嫩嫩，光洁无毛，沾着些许血迹，却看上去诱人的很。 墨倾盯着这粉嫩一隅，迟迟无法移开视线，连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看着墨倾盯着自己的私处看，李愿兮害羞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出声提醒，直到腿间一滴血滴落，滴到了墨倾的手背上，如同一朵绽放的绮艳红梅。 李愿兮羞红了脸，墨倾这方才移开了视线，匆忙给李愿兮穿好了裤子。 李愿兮尚且不明白墨倾的眼神，只是视线落到了墨倾的衣着上，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大哥哥，你这样穿好好看！” 墨倾低头看了看尚且忘记恢复的形象，既然李愿兮喜欢，那就再留一会儿吧。 墨倾背对着李愿兮蹲下了身，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李愿兮嗯了一声，乖乖的趴上了墨倾宽广的后背，小手搂住墨倾的脖子。 彼此都想和对方多待一会儿，对于墨倾为何没用法术带她回去这件事，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 李愿兮搂着墨倾的脖子，脸蛋儿时不时的剐蹭到墨倾的耳朵，软软弹弹的触感有点让墨倾心猿意马：小家伙儿终于长大了啊…… 李愿兮见墨倾久久不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包卫生巾，不解的问道：“大哥哥，这个你是不是用冥币买的？” 墨倾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吓的李愿兮紧紧地搂住了墨倾的脖子。 “大哥哥在你眼里就那么穷吗？”墨倾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出的这句话，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气人，还是把她弄哭了可爱点！ “不是。”李愿兮解释着：“你不是冥王嘛？冥界不都是用冥币的嘛。” 墨倾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也没回答李愿兮的话，只是背着李愿兮站在半山腰的位置看着远处村子里聚集起来的一群人。 人群聚集的地方是孙三的家，孙三的媳妇正在满院子打滚，大门口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群，张二婶正忙三火四的拨开人群往院子里赶…… 墨倾的眉头紧皱，愈发担忧了起来。 李愿兮前世是神女，本没有下凡历劫的命数却意外成了凡人，灵力要比那些下凡的童子童女大上数倍不止。 东北的五大仙家最喜欢寻找一些有灵力的人来做自己的媒介，助力自己修行，东北俗称抓弟马。 若是李愿兮能做弟马带堂口，那些仙家无疑是走上了一条修行的捷径。 李愿兮越是长大，这些特征就越会显现出来，那些仙家也迟早会发现李愿兮，到时候势必会死缠着她，仙家虽说是仙，真身却是兽，说白了还是和妖差不多。 这种妖仙只管它看不看得上，哪管人同不同意，被看上的人如果不同意，他们有千八百种手段磨到他同意…… 小时候李愿兮的力气就比别的孩子大，便是她没法自如的控制身体里的灵力，导致灵力外泄的原因，倒也是因为这一点，从来没人欺负的了她。 墨倾的眉头越皱越紧，李愿兮今年十三岁，那些仙家尚且还不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个手，但是一旦满了十八岁，这些仙家必然不会手下留情了，李愿兮小时候就已经有些心存不轨的妖物想吃了她助长修为，若不是墨倾当时那一番警告，李愿兮怕是都没命活到现在…… 墨倾暗暗盘算着，等到李愿兮满了十八岁，就立马娶了她，只要她成了贵族帝君的女人，就再也没有敢动她的了！ 墨倾半晌没说话，回过神的时候李愿兮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墨倾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宠溺的笑了笑，背着她继续朝着回家的路走了过去。 李爸李妈从孙三家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孙三媳妇儿满地打滚，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力气大的不行，几个男人上前都按不住。 张二婶在院子里点香请神儿，将那闹腾的老黄仙请到了自己的身上，一问才知道，原来孙家祖上一直供着保家仙，无须带堂口出马，只是供奉的那种。 但是孙三媳妇儿一直不信这些，前些日子孙家老太太去世了，处理完后事之后，孙三媳妇儿就把那供奉保家仙的香案供桌以及香烛之类的用品都给扔出去了，结果扔出去以后没几天就出了这码事…… 张二婶说，要孙家重新把保家仙供起来，让孙三媳妇儿下跪磕头赔罪，不然就让他们永远不得安宁。 孙三当场就跪了下来，事情了这般田地，为了自家媳妇儿，老黄仙提什么要求都得照做。 得到了孙家的承诺，老黄仙也就走了。 这个黄仙算是闹腾的轻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仙家要承受供奉或者是带弟马领堂口才能修成正果，这次教训一下，见好就收了。 李爸李妈的开门声弄醒了李愿兮。 李愿兮起身见自己的裤子已经换好了，登时脸一红，看着窗外晾着换下来的那条白裤子，脸更红了…… 李爸李妈在厨房里烧火，今天回来的晚，就简单的煮个面条，草草的应付一顿。 李爸引火烧柴，李妈拿着水瓢往锅里添了大瓢水，看了一眼李爸说道：“哎，她爹，你说孙三媳妇儿的事能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李爸说着，又往灶坑里添了一把干柴，继续说道：“反正这些事儿啊，我是不信，指不定是那孙三媳妇儿想吓唬孙三演的戏呢！” 李妈抿嘴点了点头：“也没准，孙三媳妇儿又刁又懒的，指不定起的什么幺蛾子。” 李妈说着，去碗柜里拿出了一包挂面，放在锅台上，等着水烧开下面。 “哎，咱闺女呢？”李爸抬起头问了一句。 “屋里睡觉呢。”李妈回答着，磕了两个鸡蛋进碗里，拿着筷子打散后放到了一边，熟练的切起了尖椒。 “哦。”李爸应了一声继续烧火。 李愿兮趴在炕上，翘起的小脚晃啊晃，听着爸妈的闲话，想着墨倾，开始懵懵懂懂的理解起了什么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