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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对于婚姻。而且,人总是贪婪的,拥有一件完美事物的欲望,不可抵御。”哲顺换了个优雅的方式回答纹身姑娘。他又思考过为何娶陈青为妻,理由是:在那些日子,正,只,愿娶她而已。“所以我厌恶你是正确的,你的情感像没有成熟的苹果,外表已经俊美,内里还很酸涩。这事,我是陈青的朋友,也不该说起,但我曾经过类似的世界。我想我的父母在我记事之前,俩个人的生活要比陈青的柔顺的多,但可能已有如你类似的茫然。母亲是个乖巧的女人,可以在屋子里呆上一年,如果她不愿意动弹。而父亲相反,他总想离开屋子,哪怕是围着房子毫无目的的转圈圈,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样,为何不能坐下来讲讲有趣的故事,或者什么都不说靠近坐着打盹也好。他们总要做对方不那么喜欢做的事。可能有时候会因为用来煮汤的白菜是用清水洗三次还是四次这样的小事争论不休,真是无聊的俩人。为何不能争论,谁对谁更尊重,更在乎一点呢!父亲有一年外出打工,过年那段回家,我正傻乎乎的看到他晒得黝黑的脸颊,他哈哈笑着,将母亲拥抱起来,我正是记下母亲那时羞涩的笑脸,才近乎与认得幸福这个词语。但他们又使坏,非要争论不休,父亲以为自己是个见过外面世界的能人,母亲则不满他坐井观天的炫耀。这许多事多么微小呀!我不高兴,只是由于这俩个人,总争论些是使彼此距离拉远的小事,而能让彼此都羞涩一些的小事却不提。”“很遗憾你有这样一份不满的记忆。”“她说,你们很快会有一个孩子,组成真正幸福的家庭。哲顺,你身上带着其他女人的味道,这可不是小事。”“嗯。”“现在,我不仅厌恶你,更惧怕你。”哲顺震惊而失落的看到如掉进深渊里的纹身姑娘,连询问一个他为何让她感到害怕的理由也没有,如她看着河底死去的女人轻笑哲顺感到不满,或许他平淡看待自己相遇的那些陌生女人,女人染在他皮肤上的血迹,纹身姑娘则感到不满,甚至害怕。但纹身姑娘打消了哲顺的念头,当然哲顺很不高兴,她说“我大概惧怕你,全部来自于对原溪的恐惧。每俩个人都可以互相成为镜子外真实的人和镜子里人的镜像。原溪啊!以前是个小偷的时候都干净得像个孩子,也就是从我身旁离开的日子,之后他长大许多,但还挺好,至多如屋外小河,有了些许杂志,河水总还不至于浑浊的。这个冬天相遇,我感到他的迷茫。这就是缘由啊!哲顺,原溪渐渐长大,变得犹如你早前般迷茫起来,他在走你的路,我恐惧的也正是之后,他突然就变成现在你的样子。我很公正,如此比对是公正的,陈青正走我的路,只是我不确定她将到达的终点是否与我同样,在这结果出现之前,我确信,原溪走你的路终点定是你。”“你分明才说过,你厌恶我,不因为原溪。”“可此刻多了一分惧怕呢!”“难道我能以无视陈青的温柔为基点,同样无视你的高贵与炽烈吗?”纹身姑娘对哲顺的态度冷漠牵强,竟是用另一个男人当模子套下来。哲顺的温暖转眼冰冷,同样用一个女人当模子套下来,会是怎样的结果呢?他明了,纹身姑娘仍旧只是这样的纹身姑娘,纹身姑娘眼中的哲顺仍旧类似于那个在时光里正往后走的人,走到某个时刻,墙上时钟敲响,他变成了哲顺,一个叫原溪的哲顺。近乎与被另一个男人崇拜,追逐,临摹的幻觉,哲顺感到委屈。她的确时时像道幽暗深渊,也时时是只单独轻快的鸟。突然柔和说“饿了吗?还有剩菜,热热能吃。或者煮碗面?”哲顺便不再委屈,情绪停留在肚皮里,饿了。其实不饿,脑海中还装着许多烈酒呢!这种状态里的人对食物没有本能渴求的。哲顺却当自己饿了很久,饥肠辘辘。回答“剩菜多吗?都准备吧!”一桌重热的剩菜,一碗新鲜的面条,纹身姑娘起身准备,哲顺等着,异常急迫。他在某一个瞬间想到陈青,同样深深的夜,一碗煮得发白的面条。先有了思想上的防备,承认纹身姑娘煮东西,都是美味的。他如此想,默默看一圈小屋,是的,隐隐有一种温暖的家的味道。这是有明确差别的,哲顺认为与陈青构成的家庭是幸福的,但有被迫受困于婚姻形式的无奈感,而此刻则不同,与纹身姑娘一同在夜深的房子里,是心自由追求,本能渴望的没有束缚,无论压抑洒脱,都是快乐。纹身姑娘,使他为难。不可触碰,欲罢不能。从相见那时总在重复上演这粗浅轮回。哲顺吃得少,纹身姑娘反而吃下很多。吃完,她推开门,雪停了,云渐散,正对小屋的天空,有一颗最明亮的星光。寒风挤进来,携带几片雪花落在桌子上,又不见。“该休息了,回去吧!衣服我替你暖过,你继续穿着,回去记得换洗。味道仍在的。”纹身姑娘让哲顺离开,黎明眼看快要出现,方才才吃完一顿饭,她便困了,打个呵欠。“这会儿,我回不去。你睡好,我天亮再离开。”“那可不能,王家奶奶得了夜游症,常往桥头夜游着,让我把你从雪地里拉起来,可不让我留你。她近来精神恍惚,大概在桥头看到你,当成老头子,我到桥头时,她正捧着你的脸流泪呢!你确定是个优雅的男人,我同是个单独的女人,白日里可不能让你这样走出去,邻里人见了会追问我,可烦了。再说,老太婆误以为你是活着的老头子,我可不能与她争抢。这就去吧!你该在陈青身旁,不再这个城市,何况留在名典小屋。”“我不走。”纹身姑娘又深深打个呵欠,走进雪地里。桥头有灯光,她仍旧只作一团看不清楚的黑影。“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纹身姑娘。”哲顺往桥头走,纹身姑娘锁了门。他看到天空星光退散,黎明有了影踪。却不知道天明后会是晴天,或者仍是雪日。就像他不知道纹身姑娘的名字,就不能区别她与那些陌生的女人的不同之处。睡过半日,哲顺醒来后再来到小屋,白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小河里河水涨了高度,几乎淹没栏杆下零落的花草。砖石路上湿漉漉的,蒸发最后水汽,地面四处扬起白雾,天空却蔚蓝清澈。纹身姑娘正替客人纹身,哲顺走进小屋与她打招呼“你忙,我一旁呆着。”这样说话便不打扰她,也让她不能有赶走自己的理由,顺带她的客人能相信,他是她的朋友。客人是个孩子,纹身姑娘专注的在他手臂上作弄着,不时查看孩子脸上表情,孩子旁边坐着个低头的男人。孩子看起来很不愿意,甚至不敢看手臂上渐渐多出来的花纹,一朵花,哲顺看到的时候,还是半朵向日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