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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锦帐垂下,文湛那层斯文的画皮就会被他自己扯开,显出兽性。我不敢乱动,他压在我身上的吻又深又重,他全身都是紧绷的,就像是拉满的弓,如果不把箭射出去,就会把弓弦蹦断了。我的双腿也被他分开,缠在他的腰间,虽然衣服都穿在身上,可是还能清楚体会到他压在我股间的东西,已经狰狞到极点了。“我……”他在亲我的脖子,我却觉得他像一头狼,正在吃一只鸡腿。“文湛……”我咬了咬,下定决心,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细声说,“今天晚上你睡这里吧……我明天坐马车好了……”我感觉身上的他身体一窒,安静的抱着我,也不说话。我想了想,试探着,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肩,却被他一把甩开了。他拉拢自己的衣袍,翻身下床。用后背对着我,喝了口温茶水也嘶哑的说,“司礼监那边的折子不能耽搁,……你先睡吧……”说完,他就走了。我想要叫住他,可是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出声。想着明天要早起,我把衣服脱了,就钻进了被子里面,翻动了两下,迷迷糊糊睡着了。好像是后半夜的时候,文湛回来了,他掀开的被子也躺了进来,全身凉冰冰的,似乎用冷水冲了凉,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怎么不去泡温泉……”他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把我拉到他的怀中,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好,又睡着了。这一夜,睡的很踏实。连我最害怕的上坟,都没有让我做噩梦。第十六卷高昌王子第121章雍京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有个岔路口,向南走是冉庄;往西南走,是古王陵。一千三百年前,大郑还只是一个诸侯国,几代先王的陵寝就是修建在这里的。后来太祖皇帝统一天下,皇陵都修到了东山,这边就荒了。虽然皇陵挪窝了,这里的风水没有坏,一些功劳煊赫的皇族贵戚,隔着几辈子也能捞到一块地,修个坟茔什么的。岔道口有守军,全是大内的近卫军,一般人都不让靠近这里。老崔亮出腰牌,守军把关口打开,崔碧城一挥马鞭,直接拐入西南古王陵的关隘。我想要叫住他,告诉他走岔路了,可是他在前面挥了挥马鞭,让我跟着他向前走。我拦不住他,只能告诉谢孟和同来的四个缇骑先跟着老崔去古王陵喝西北风,然后回冉庄吃铁锅炖鱼。我们几个用了用力,腿一夹马肚子,跟了上去。哦,忘了说了,谢孟升官了。他从近卫军调职缇骑北镇抚司,做了副指挥使,腰上戴着腰牌,可以随时进出宫禁。不过他还是住我王府,吃饭军饷都不用我管,文湛直接从内廷拨钱给他们,所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转入关口,里面就是绵延十里的古栈道,路两旁全是陡峭的悬崖,这一条路非常狭窄,九曲十八弯的,抬头只能看到一条细线一样的天空。山上全是草,还有野菜和药材,还有一些灰白色的古悬棺。得到日头西坠了,这才终于看到了古王陵那边红艳艳的桃花林。老崔勒住他那匹花了五千里银子的匈奴马,等着我们也赶到了,他下马对谢孟说,“谢大人辛苦,咱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喝点水,吃点点心,我和王爷有话要说。”说着冲我挥了挥手。“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我下马,把缰绳扔给谢孟他们,让马吃些水草,我自己跟着崔碧城向前面走过去。崔碧城说,“承怡,你知道我这次让你带着谢孟他们过来,为了什么吗?”我一耸肩,“你的心思神鬼莫测,谁知道?”他的马鞭一指前面,“整天在雍京闷的,你都快长香菇了,带你出来逛逛。”我看了看前面,是一座很苍翠的墓园。我嘀咕着,“这是谁的坟呀。”我眼前的院子说是个墓园,其实更像一户住家。只是这边方圆百里虽然桃花灿烂,却鬼气十足。所以山坳中这个小院子怎么看也不像给活人居住的。看的出来,眼前的小院修建的时间并不久远,也就是二十、三十年,最多不超过五十年,却因为无人打理而显得苍凉荒芜。青砖青瓦,原木做的门,没有匾额,也没有楹联。崔碧城推开门,挨着门槛,脚下就是一条细长的石子路,两旁是嫩嫩的青草,前面三间房,后面则是一个大坟包,坟头上已经长满了野草。这到底是谁的墓?除了千年前的古王陵,后来能在这里捞到地皮的贵戚们,哪个能在这里面修墓地的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把墓地修的热热闹闹,让自己风光大葬。谁也不会像我眼前这个人,把坟头修的凄凄惨惨戚戚的,连乌鸦都不来凑热闹。老崔也不说话,一直向前走,我跟着他,我们到了第一间屋子的时候,我向里面瞄了一眼。这里布置的像一间书斋,有书架,摆满了书,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前厅那边还摆着一张桌子,整齐的码着文房四宝,一支秃笔放在干成灰的砚台边上,脆而黄的宣纸上放着一把短刀,刀柄上一块玉牌,用大篆刻着‘缇骑’两个字。这应该是北镇抚司的人用来杀人的刀,却比一般的刀要华丽古旧,刀鞘上面缀满了珍珠,银柄已经变成了黑色。这个时候,有风吹过,我们面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眯缝着眼睛,后退一步。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正堂挂着的一幅丝绢画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画中是一个男人。慵懒的坐着,手中拿着一个瓷盏,凑到唇边。他拥有女人般柔美的面孔。苍白的脸,血一样鲜红的嘴唇边上,带着一丝诡谲却羞涩甜美的笑。左眼角一粒泪痣。崔碧城来了一句,“这就是那个罪人赵汝南的墓。”我一愣,“赵汝南?!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缇骑总指挥使?!被满门抄家,自己也死无全尸的那个?”老崔点头。我,“什么人敢把他的坟地修到古王陵来了?这不摆明了要造反吗?”崔碧城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看着那副旧丝绢画有些走神。……这个不会就是赵汝南的画像吧……他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他不是应该貌似钟馗,身如张飞,力大无穷,酷似鲁智深吗?我知道这个罪人的一些故事,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很特别。赵汝南,凤化年间的割喉刀。他真的当得起一句话——性如豺狼。他的死大约犯了天大的案子,我爹把他的案卷秘档全部封存。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