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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轻舟察觉到楚闻道语气里的倦意,声音不由得放轻:“在我们学校?”“嗯……你们学院没发通知么?”“通知群里有说过,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来。”楚闻道眨眨眼,侧过脸揶揄地看着徐轻舟:“哦,原来你不想我来?”徐轻舟顿时就慌张起来,眼角本来散开的那抹红再次聚拢。虽然两人已经交往了三个月有多,可徐轻舟有时候脸皮还是那么薄,稍微逗逗就急了。“没有!我想过的!但是……”徐轻舟低下头捏手指,声音越来越低,“但是你这么忙……还要照顾欣彤,我……我不想打扰你……”楚闻道忍俊不禁,勾住徐轻舟的手指头。认识了好几年,他清楚徐轻舟每个小动作。“亲一个,我就原谅你。”他笑着说。徐轻舟黝黑的眼睛瞧了过来,睫毛一颤一颤。楚闻道不只一次地想,怎么有男人的睫毛会这么长、这么浓?薄薄的阴影下泛起圈圈眼波,眉眼盈盈处,流动的是数不尽的情愫。他就那样吻了上来,清清的、干爽的吻。大概想说很多,可唇舌交接的时候,发现那些字句也表达不尽沉重的思念。说得再多,不过是好久不见,我想你了。楚闻道明白,所以他扣住了徐轻舟的下巴,汲取口腔里的呼吸。……作者有话要说:完整看我微薄哦!你们懂的(*^__^*)第34章第34章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在耳边响起,奏乐似的此起彼伏。楚闻道托腮望着窗外,他庆幸自己坐的是靠窗位,还能观察风云来消磨时光。熬了两个小时,耳边还是重复那句“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楚闻道虽有不低的学历,却空有一颗学者的心。虽说是交流会,可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争得脸红耳赤,实在扫兴得很。他这样的个性其实不适合做名学者,他曾经的导师也这么说过,他笑笑不以为意。如果可以选择,楚闻道也希望能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他有很多爱好——做一名摄影,或是钢琴家,又或是茶叶商,怎么都比如今有趣得多。可他的人生里不存在任何如果。“楚老师,去吃饭吗?”同行的李老师碰了碰楚闻道的肩膀,问道。楚闻道瞄了眼手表,摇摇头:“我约了朋友,你们去吧。”“那好,明天见。”“嗯明天见。”楚闻道暗自叹气,这种无聊至极的交流会居然要连续开四天,无疑是种折磨。在M大待了几年,他熟悉这里的每个细节。离和徐轻舟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想了想,抬脚就往徐轻舟上课的教学楼走去。过了春分,林荫道两旁青嫩的颜色连绵至天边,路面潮湿一片,鞋跟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南方的春天就像是有层薄纱盖在头顶上,风会从缝隙里透进来,却吹不散肩头的沉重。楚闻道踩进了一小滩积水里,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狭窄的空间里仿佛装下了凡尘世间,摇曳的树影下是他若有所思的脸,恍惚间,他好像觉得旁边就有个人。他们曾经在这样的季节里,走过无数次林荫道,被一面面如明镜的小水滩见证过斑驳的岁月。然后,他真的从水面中看见熟悉的倒影。如果可以的话,楚闻道打死都不会选这条路走。可他偏偏走了这条路,然后恰恰碰上几个月未见的张志远。这个时候,他终于觉得M大与他风水不。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里,他总共渴望两次“如果”。当然,有第三次的话,楚闻道决定再也不踏足M大。楚闻道觉得此刻张志远的表情看上去极其滑稽,仿佛在看一只怪兽,瞪圆了眼,满脸不可思议和不知所措。他摸摸自己的脸,今早徐轻舟看不惯他几天的颓废,亲自替他剃了胡须,现在应仪表堂堂才是。张志远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他盯着楚闻道,僵硬地问:“你怎么来了?”听上去还有几分质问的感觉,楚闻道不由笑了声。“来参加学术交流会。”他象征性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言简意赅地回答。“哦……这我知道。”张志远垂下眼睑,似乎还觉得困惑,“没想到你会来。”楚闻道没有接话,犹豫片刻继续向前走。课间时间多起来的学生,两名老师杵在路中间过于引人注目,他不想在离职后还要成为学生朋友圈里的讨论人物。“找个人少的地方聊吧。”经过张志远的时候,他这样说道。张志远和他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足够在徐轻舟下课前到达约定的地方。M大有片小小的高尔夫球场,在工程楼的后面,地处比较偏,常常只有零零散散的学生会来这里玩。张志远坐在高尔夫球场旁的石桌边,目光漫不经心地远眺场内学生挥舞球杆的背影。楚闻道远远地看着,手里还拿着从贩卖机买来的饮料,站了会儿,从小道里绕了出来。“他们打得怎么样?”楚闻道把脉动给了张志远,而自己留着另外一瓶果粒橙。张志远扫了眼楚闻道收起来的饮料,眼珠转了过来,又转了回去。“不怎么样。”他淡漠地评价。楚闻道点点头,在他多年的认知里,就没张志远不擅长的体育项目。如果有,应该只有游泳。以他这种业余的眼光来看,至少现在那名学生的技术看似就很不错。“伯母身体还好吗?”他问道。张志远愣了愣,放下喝了口的脉动:“挺好的,身体好了很多。”“我妈最近买了些不错的灵芝,回头我送你点儿给伯母熬汤。”楚闻道蓦地顿了顿,自嘲地勾起唇,“当然,你要的话。”张志远沉默了。楚闻道最怕张志远这样的眼神,好像得了莫大的冤屈,又像是藏了深厚的怜悯。他面对着这样的张志远,就觉得浑身毛孔都在紧缩,压抑得想发疯。“志远,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楚闻道避开张志远的目光,平静地说,“你难道觉得不开心吗?”高尔夫球场里传来一声声欢呼,应该是又进球了。“我不知道。”张志远沙哑地说,“我见到我妈开心的样子,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可是,每次见到旁边的人不再是你,我感觉很不舒服。”楚闻道站了起来,坐到张志远的身边。他们背靠着高尔夫球场,那些欢声笑语堵在了身后。楚闻道抬起拇指抹去张志远眼角的湿意,似有似无地叹气。张志远很少哭,起码在他的记忆里,不多于三次。一次是张志远的父亲肝癌晚期去世,一次在他们大学时候张母住院,还有的就是这次。楚闻道曾经还害怕最爱的人伤心难过,每一滴泪水,都仿佛要敲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