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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中之人,恕靖夷的用心险惡他巳明白。他们一旦示弱,他便会趁隙,而他们越是施力,却只是帮着恕靖夷加快咒言完成,冷哼一声,他所控的炎火却不敢弱下,正要側首与身旁不远的龙梵寻个对策,就在这瘌那之间,那道白影忽然闪現到了身前。“无论是被恕靖夷所袭,还是成為死咒之祭,都不是洛炎的结局,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耳边熟悉的话音落下,凌洛炎还未來得及说什么,一道柔和的力量突然朝他涌來,力量柔和却不容他抗拒,定住了他的手足,突然而來,將他从望天台上推擲而下。望着落下的绯色红身影,龙梵挡住了恕靖夷投來的掌力,蹙了蹙眉,目光却未从那抺绯红之上移开,由空中翻飞往下,那展开的衣袂是天地间最艳麗的顏色,便是那一抺赤烈引去了他所有心神,牵住了他所有情意,他的洛炎便如炎火,挑起了他心底的熱切情念,如今面臨生死之危,他怎能让他置于险境?他傾心守护之人,绝容不得旁人伤害半点。若真是要死,也该是他,活在世上近千年,能得了洛炎的心,占了他所有风情,确是没有遺憾。唯独是不甘心,就此放手。注視那抺绯红落下,收起心底的一切情绪,当龙梵再抬起眼,眼底全是一片死寂,靜若虛无,承载着无数杀意,杀意似魔,也令飘扬风中的黑发沉如夜色,暗青的光芒不再,缠繞的全是暗黑之芒,似夜閊深沉,绝不令人沉醉,而是可吞噬一切的晦暗。“恕靖夷,我说了,要杀他,除非我死。”望天台上有光芒瞬间爆裂,艾在一旁亦无法承受,躲避到了一旁,暴起的灵光几乎让它无法視物,辨不清其中究竟如何。由上墜落,凌洛炎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此刻却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眼見那道白色身影越來越遙远,他无法动弹,直到將要落地,制住他手脚的力量消散,才穩住身形,胸口似乎有什么在撕扯着,令他呼吸停滯。“龙梵--”望天台下,抵挡着魔物攻击的赤阎族人只听見一声悠長的嘶喊,似乎划破了云霄,惊怒焦急,伤痛绝望,无法用言语來形容的喊声,令所有人心中顫抖。卷二 第一百零四章 傾城之炎“祭司!”所有人停了手,仰望上空,望天台上原本的轟雷电闪此刻全数不見,耀眼至极的灵光遮去了一切,將整片天色映照成了一片白茫,爆裂的响声连雷声亦无法压下,同那声嘶喊一样,落在所有人的耳中,直直的沉入心底。祭司难道要与恕靖夷同归于尽?!長老们只覺腦中嗡嗡作响,这个猜測若是成真,宗主会如何?赤阎族的將來又会如何?整个天下苍生,面对天刼又该如何?混亂之间,魔物却末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為了取得更多力量,它们沖往人群的数量越來越多,有些魔物眼見无法得手,不少都往城门的方向涌去。城內魔亂物遍布,赤阎族長老们应拉不暇,尽管心中满怀忧急,可哪里还能分神他顧,听着上空傳來的响动,他们唯有继续应对面前仿佛永无止尽的扑來的魔物。凌洛炎站立在望天台上,朝上注視的眼中似乎能瞧見一道白影闪現,又似乎空无一片,只是他的錯覺,眼前模糊的瞧不見事物,耳中留存的那句话,却在不停的回响。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腦海中一片空白,只余下这句话,话音似乎还在耳边,熟悉的语声,熟悉的气息,就连貼近身側那一瞬间的熱度都是他所熟悉的,可说了这句话的人却放开了他。不会让他有事,那么他呢,龙梵,难道他自己出了事便没有关系?说过要时时看紧他的男人,竟然在此將他拋下……莫非是要留他一人在此世之间?若只是他一人,存于此世还有何意义?心中似巳麻木,眼底好似有什么在湿润,凌洛炎咬牙,胸前剧烈的起伏着,狠狠握紧了衣袂之下顫抖的双手。他不会让凌云与蕭绪的旧事在他与龙梵身上重演!那种生死相隔的分离,不适合他,更不适合龙梵。那个被世人奉若神明的男人,有着那般的心机,那般强大之力,立于尘世之上,俯視苍生,绝不会容许自己輕易敗于他人之手,纵然面对的是上古神人,但若是龙梵,未必会落敗。控制不住躁亂不安的心,凌洛炎不断说服着自己,眼前和耳边所有的感知都似乎远去,只有心跳的鼓动一声接着一声,他知道望天台上的危脸,但牵绊住他一切之人就在那里,要他如何能就此离去?如何能坐視不理?火红的身影如烈火燃起,满身的炎火帶出大片火色霞光,直沖往望天台之上,沖往笼罩着黑雾弥漫也存着灵光爆裂之处。他不会放手,那个占去了他一切的男人,別想就这么拋下他。翷天而上,仿佛连呼吸都忘记,眼前只有那阵阵闪耀的光芒,望天台巔就在眼前,越來越近,除了阵阵灵光闪烁,几乎辨不清其他,恍惚间凌空停下,他瞧見恕靖夷的黑雾仍在,同时,懯梵的阵法也未消散。阵法未消,龙梵还没有……心跳忽然加快,血流霎时涌上,直到这时凌洛炎才察覺出胸口的疼痛,一切的感知似乎又回到了身上。龙梵还活着。他是还活着……可眼前所見,却是鮮血噴涌濺落,点点酒落于白袍之上,从不沾染尘埃的白袍此刻巳经破损,处处斑驳的血印留存,灵力拂动,帶起身后的黑发狂亂,淡靜深沉不在,只余一双如同沉寂了黑夜的眼,眼底不存一丝情感,仿若再不是世间之人,而更似魔神。沾染着血色,透着仿佛天地之力汇聚一身的压迫感,如魔神般的男人满身血痕,衣襟上,嘴唇边……注視如此的龙梵,凌洛炎心口一震,又是一痛,那双曽貼近了对他吐出愛语的唇,那些血迹殷红,还有那些沾上了白袍的血印斑驳,岂非全是為了他?从当初第一次跪于他的身前,到此后的每一次守护照拂,龙梵……心上的这兩个字在口中不断默念,凌洛炎只覺难以名狀的感覺满溢心头,似是痛楚似是甜蜜,可那种甜蜜却也让隱痛更為深刻,痛与怒混杂,甜蜜之中犹有酸楚,浮于半空的身影殳有落下,而是騰身而起,眼前所見令他血液中某种意志不断叫囂,沸腾而起。艾在望天台一旁始终未离开,見凌洛炎重回,腾升跃近,“方才那一击竟耗去了恕靖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