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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上了药今早就好些了,老奴坐马车带着他们回去,保证不会出什么事!”陆烁这才放了心,低头刷刷几笔将信件写完,封好,交到白管事手上,心里才算安定。白管事带着信件出去了。他走了之后,陆烁也无心写字,起身走到窗棂边站下,望着窗外的美人蕉出神。窗外日头高照,碧绿的枝叶渐渐发蔫,很快就到了午时。不远处传来喑沉的钟声,散学的时候到了。陆烁回过神来,又在室内踱步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清泉就进来,说是几位表少爷和对面那同窗到了。“快请!”陆烁一惊,连忙笑道。只是他话音刚落,外面立刻就有大笑声传来。这笑声却不怎么爽朗,还带着些嘶哑。是袁文林的声音。陆烁笑着大步走出屋子,就见从大门外面进来四个头戴方巾的男子。他们个个身量颀长,将那身统一的青色学士衫都穿出些名士风韵来!微风拂过,青色的腰带轻轻飘拂,看着俊逸非凡、风姿无双。“表哥。”陆烁依次拜见过袁文涛、袁文季、袁文林三人,这才看着他们身侧一人道:“不知这位是……”这应该就是他的院友了!此人身量瘦削,愈发显得身材高挑。他肤色玉白,双眉斜飞入鬓,双眼细长而炯炯,嘴角微翘带笑,看着极为温和。一身的清然正气,却又十分的平和。袁文季出言作介绍道:“这位是扬州周家二房嫡长子周茂,祖父周赟平,先帝爷时官至内阁大学士,后致仕在家。父亲周良珙,如今任剑南道知府,周贤弟现年十六岁,是去年淮南道乡试的头名解元,已在桃山书院读书三年有余,按理你该叫声师兄……”十六岁的解元!淮南道文风浓郁、比之京师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周茂年纪轻轻竟就中了解元!学问可真是不低。陆烁突然明白,袁仲道为什么坚持让自己住在书院了。有这样一位院友,陆烁便是不特意学什么,日常熏陶也能受益匪浅啊!可真是费了心了!袁文季又将陆烁的身份来历介绍了一遍。他话音一落,陆烁就一揖到底,道:“周师兄!原来是扬州周家的子辈,失敬失敬!敢问如今的吏部尚书周良甫周大人是……”陆烁对周赟平了解不多,但是周良珙的名号倒十分的熟悉。周茂笑笑,“正是伯父。”“说起来还是熟人!以前竟从未听闻……”陆烁不禁叹道,声音里有些遗憾。这位周良甫周大人与陆昀关系匪浅,但陆烁竟不知道,周良甫还有这么个优秀的侄子!当真是低调!陆烁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周茂就笑道:“令尊在河北道治蝗的佳话,我不止一次听说过,今日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事情经过……”陆烁点头,笑道:“这是自然。”心里却大汗!似乎每次认识新朋友,都要以他爹的光荣事迹作为开场白。爹啊爹!您可真是好爹!陆烁由衷想到。☆、第266章神秘陆烁就引着四人进了室内。小厮上了茶,几人边喝茶边聊天,当然话题主要围绕河北道治蝗一事展开。周茂听得连连嗟叹,不时好奇的询问一番,面带笑意、眼神真挚、态度诚恳……是个极好的聆听着,似乎真的投入其中。一番聊天下来,陆烁对周茂的性情也算有了个大概了解。谦逊平和,不骄不躁,任何情况下都能维持世家的教养……端方君子,大抵如是吧!几人说了一会儿,小厮就上了菜品上来,而几人的话题也转到桃山书院诸事上来!陆烁恰当的表示了对明日入学的忐忑和忧虑。“…陆贤弟不必多虑,听你刚刚所说,你直接拜了山长为师…山长学问深厚,并不轻易收徒,加上你在内,现今他名下在学的就只有六个弟子……”周茂放下筷子,轻轻劝道。“不错!”袁文季也随之附和,接着就简单将袁仲道近年来亲授的弟子讲了一遍。陆烁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介绍。原来袁仲道因年事较高,近年来渐渐减少了收徒数量,除了袁文信、袁文涛、袁文季三个孙子之外,正经收来的弟子就只有两人。一个就是周茂,另外一个则是个名叫卫钊的!甚至连千里迢迢从两淮赶回来的袁文林,袁仲道都没有亲自教授。据袁文季所说,袁仲道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袁文林实在是资质过差,袁仲道觉得袁文林跟着他读书,不仅不会有益处,反而会因为跟不上节奏毫无进益!袁文季这话说的直白,袁文林即便再怎么大大咧咧不喜欢读书,听到这评价面上也燥热起来。“父亲说了你多少次,你都不放在心上,一味地顽劣……你自己说说,祖父这样安排可有什么不妥……”见袁文林面露难堪之色,袁文季作为亲哥哥却毫不吝啬批评,直言不讳道。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三人全都沉默,不置一词。袁正不在,袁文季长兄如父,教育袁文林本是应当,他们若是此时插嘴便是不当了!不过陆烁看着袁文季,心里对他倒是有了一番新认识!原来这个如玉公子也是会发脾气的。袁文林唯唯应诺。见此袁文季面色才好看了些,他语气中的锋利也消减了些,语重心长道:“咱们这种人家出来的,读书科举才是正途,即便不科举,留在桃山书院任教也是好的……我知道你整日想着舞刀弄剑的,但一来你身子文弱资质不行,二来咱们家朝中无人提携,你若真的走上这条道,可比走文官的路途要难上千般万般……”陆烁有些诧异,随即就是恍然。他不禁想起几年前,袁文林在袁府里,用小小的臂膀拿着长剑说出那番凌云壮志的样子……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袁文林的这个执念却仍旧没有放下!想到这里,陆烁连刚刚所问的问题也都忘了,他皱眉看向袁文林,眼中写满了不解和不赞成。听了亲哥哥的这番话,袁文林刚刚顺从的好态度却消失不见,他虫一样的眉毛紧紧纠结起来,眼角微提看向袁文季,一脸的不服气。很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体弱不宜练武,也不认为他走武官之路就没前途。眼见这二人要争吵起来,其余三人才出声劝阻。碍于今日这宴是陆烁请的,袁文季也有分寸,自不好当场发作。加之弟弟因跟在父母身边,自己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