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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前承文气宽松、“恩荫”盛行的宋朝,在改革科举制度时,就不得不将文人的心里落差考虑进来,注定不能如明朝那样严苛要求学子文人。陆烁出身敬国公府,加上又有名师专门教授功课,本打算应卯了事的,还是卫夫子提醒他,说是府学大儒颇多,且所授知识很多都是专门针对科举考试而设的,他若是想在科举上更进一步,不妨到府学中听上两日。陆烁听从卫夫子意见,果然去听了两场,就发现府学中授课的大儒与卫夫子方式极为不同,却让陆烁得以从另外的思路应对科举考试。总而言之,受益颇深。加上岁考在即,陆烁就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从此之后,每逢双日,陆烁都要带着小厮到府学胡同去读书。陆烁脚下不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知园前院的月亮门处。正撞上迎面走过的陆昀一行人。陆昀穿着一身官服,神情肃穆,双眼却极为明亮,他脚步匆匆,一边走还一边与立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说着什么。那男子陆烁认得,正是朝廷亲自任命接管雷、雨两所的密使。陆烁见到眼前这一场面,面上不由一愣。现在都傍晚了,陆昀穿着官服、还是和四所密使一起,这是要去哪里?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父亲,卢密使。”陆烁顿住脚步,拱手叫了一句。陆昀这时才从交谈中回过神来,见到陆烁,笑着道:“回来了?进去吧,你母亲已经在后院等着你了……”陆烁应了声是,碍于卢密使在场,即便心中再多的疑惑,当下也不便于问出来。陆烁见陆烁应了,只点头示意一下,就带着卢密使直接出了月亮门。陆烁站在月亮门内望着陆昀的背影出神。他站着想了一会儿,直到身边清泉忍不住叫了他一声,陆叔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进了园子。罢了,不管这事是大是小,看陆昀刚刚笑吟吟的样子,此事明显与他无关,那他就无需瞎cao心了。☆、第250章真相一场秋雨一场寒,尤其是深秋的夜雨,直让人遍体生凉,加之皇宫重重宫殿晦影森森,更觉得阴冷入骨。勤政殿内却依旧是温暖明亮如春。一如惠崇帝此时的心情。“…当时那尖叫声极大,整个茂州驿馆全都被震动了,驿馆大部分的人都冲到了十三王子所住的厢房里……大王子死相极惨,血染了一地,许多看到的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十三王子吓傻啦,加上有先前派的那四个人有意的阻拦,根本没机会跑出去……”陆昀与卢密使你一句我一句,连续不断将茂州之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惠崇帝摸着胡子,见与最初的预想分毫不差,越听,脸上笑意越深。陆昀和卢密使见惠崇帝心情极好,对视一眼,觉得眼下正是说出那事的好时机。虽然那事是好事,但毕竟算得上是四所的致命失误,他们难以预料惠崇帝对此的态度,有些忐忑也在所难免。陆昀叩首,颤声道:“陛下…当时…当时安远侯世子也在场!”他说的隐晦,但“安远侯世子”这五个字却让勤政殿内为之一静。惠崇帝见陆昀特意提起安远侯世子,先是有些诧异,等细细一想,立马就回过味来。“你是说,大王子死的时候,曲家大儿是跟十三王子在一起的?”惠崇帝有些吃惊,他脑中急速转了转,心里忽的狂喜。陆昀点头,道:“不仅如此,他还和十三王子一样,满身是血地被呼啸赶来的奴仆侍从们堵在了门口……如今…如今……”“如今怎么了?”惠崇帝急切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追问道。陆昀微微抬起头,扫视到惠崇帝睁大眼睛、脸上压制不住狂喜的模样,心里就是一松。,“因这驿馆所在的地方不算偏僻,得知动静的人不少,如今茂州城内在疯传,说是安远侯和世子就是与十三王子交易害了五皇子的真凶……”“当真?”惠崇帝大笑。“当真。”陆昀点头,继续道:“也是巧合,安远侯世子之前听说大昭两位王子住在茂州驿馆时,就断然拒绝了茂州知州史大人的邀请,非要住到驿馆里去……因为这些事,许多人更加深信不疑,觉得安远侯世子和十三王子原本是趁夜密谋恶事的,谁知叫大王子撞破,几番争执,这大王子就被安远侯世子和十三王子两人合谋杀害了……”“好——”听到这里,惠崇帝再也忍不住,失态大叫了一句,哈哈笑了起来。“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好一会儿,惠崇帝才重新恢复冷静,只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原先那番安排,朕还忧虑着,这大昭王或许不会相信的……损失了一个优秀的大王子,会不会逼得他反而更向曲靖靠拢……哈哈哈,眼下倒是好了,不仅大王子的死因合情合理,还顺带把曲家父子都拉下了水……这可是杀子之仇,只要大昭王一日不死,滇南跟大昭就一日势同水火……”“恭喜陛下!乱贼得戕,滇南祸患去除不远矣!”陆昀与卢密使反应过来,齐齐跪地,大声贺道。“好好好……”惠崇帝笑意更盛,胸腔跟着笑声不断地震动。过了好一会儿,君臣三个才又重新回归到政事上来。“陛下!此时您觉得何时公布为妙?”陆昀和卢密使已被允许坐在了下首的锦凳上,陆昀的态度却更加的恭敬,弯身问道。惠崇帝食指一声声敲着长案,细细想了一会儿。“不必公布!”惠崇帝摆手,“这风声就跟野草一样,见风就长,恐怕不出多久,北地各道就要传遍了……人云亦云,事情就会越穿越遭,十三王子和曲玢处境就会越来越糟糕……你等无须特意公布,免得弄巧成拙……”陆昀懂得惠崇帝的意思。京师距离茂州有一段距离,若是公布时间过早,反而会让人怀疑消息来源。陆昀和卢密使连忙应是,见惠崇帝兴奋之后面上渐显疲惫,就直接告退了。……翌日午时,京师一院落。园中零散几间房间,稀稀拉拉很是陈旧,木质的门窗旧漆掉落,破败不堪,加之园中几棵花树尽数毁于西风中、枯枝败叶,更添萧索。少年立于略显陈旧的窗棂前,深秋的寒风顺着窗格呼啸进来,吹乱了读信少年板正的青布儒衫,也吹皱了他平展的眉。他一双细长的眼睛只淡淡看着手中的信件,一行接着一行,很快就将信件前后看完了。阿树和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