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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陵王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渐渐远离,眼睑慢慢下垂,似乎是要睡着了。“五郎,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去看大夫……”“好……”江陵王迷迷糊糊的回答着,还在强撑。李承勋此时已经完全忘记屋内那堆烂摊子,他只想赶快将江陵王医治好。刚走几步,东宫右内率王朗上前道:“殿下,这里该如何处置……”“全给我捉住仔细审问!”李承勋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仔细查,查清楚到底都是谁指使的!”……章一百一十二江陵王是因失血过多才暂时昏迷,性命并无大碍。大夫给他包扎了伤口,喂下补血固元的汤药,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四周很是安静,淡淡檀香味弥漫在四周,江陵王睁开眼,刚动了一下身子,便觉得后背,腿上生疼,忍不住皱紧双眉。“大王,您醒了?”是典信的声音,见江陵王想起来,忙说道:“大王您受了伤,还是好好躺着的吧!”江陵王转过头,看着房间的摆设,稍稍思索,问道:“这是东宫?”“是,这里是东宫弘教殿,太子殿下将您接来这里,让我和马阿公也一起到东宫来伺候。”典信回道。江陵王点点头,又问道:“那二哥去哪儿了?”“太子先前还在书房处理公务,结果刚刚收到了什么消息,就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不过想来一会儿就能回来。”……李承勋没有离开东宫,他出了弘教殿,往南去了他很少踏足的东宫后廷。太子妃卢氏的丽正殿在明德殿之后,亦在东宫的中轴线之上,飞檐青瓦,端庄朴素。丽正殿的宫人没有料到李承勋会突然到来,慌了手脚,跪伏在地上行礼。李承勋没有说任何话,径直走进了丽正殿中。距离上次来丽正殿已经有五个月,里面的摆设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卢氏得知李承勋突然到来,亦是十分慌张的在宫人的搀扶下从内室走了出来。李承勋看着卢氏,五个月不见,丰腴了不少,想来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卢氏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九个月,快要临盆,此刻挺着大肚子,见到李承勋就要跪下。李承勋见状道:“太子妃你身子重,免礼吧!”卢氏听后微微点头,回道:“臣妾谢过太子。”依旧是小心谨慎的样子。李承勋见状,嘴角略微勾起,那是不易察觉的冷笑。“太子妃,你坐过来吧!”李承勋指着自己对面说道。“臣妾不敢。”卢氏细声细语的说道。“太子妃,本宫命令你坐过来。”李承勋看着卢氏认真的说道。卢氏察觉李承勋今日似乎心情不佳,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在宫人的搀扶下坐到李承勋对面。李承勋对殿内的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出去,本宫要与太子妃好好说说话。”宫人依令退下,卢氏一直低着头,不敢正眼看李承勋。李承勋见人都已经退下,就拎起案几上的小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然后看着对面还在瑟瑟发抖的卢氏,笑着问道:“太子妃,你为何如此怕本宫?”“臣妾……臣妾没有……”卢氏声音发抖的说道。“可你在发抖。”李承勋喝了一口水,看着卢氏轻声说道,“太子妃,你抬起头来看我。”“臣妾……”卢氏摇着头,不敢看李承勋。李承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对面的卢氏,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太子妃,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很可怕?”“殿下,殿下没有……”“嗯,”李承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感觉自己没有,想来,是太子妃你太过柔弱胆小。”卢氏听了李承勋的话,身体向后缩了缩,“是,臣妾自幼便胆小。”李承勋听后微微一笑:“我一直感觉示弱是一件很容易做到,又十分划算的事。太子妃,你说是吗?”卢氏并不作声回话。“从前为了提防郑氏和刘毅,未免父皇忌惮,我常常给自己服一些药,让自己看起来病弱,他们因此都放下下戒心,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李承勋接着又道:“我想这一招,女孩子要用起来应该比我用的要顺手。她们常常以弱者的身份面对世人,所以只要稍稍装的柔弱些,也会惹人怜爱,让男人放下戒心。对吗?太子妃。”卢氏身体微微僵硬,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这世间的事总有个度,有道是物极必反,演的太过就太假,不如不演。就像太子妃你,”李承勋盯着卢氏,慢慢说道:“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一个成亲之前就敢跟男人暗通的女人,竟然十分胆小怕事。”卢氏微微垂下眼睫,还是没有抬头看李承勋。李承勋见状,又笑着补了一句:“孩子,是卫王的吧!”这一次,卢氏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承勋,而后忽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没意思……”她这幅样子与之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李承勋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个女人到真是会演戏。“哪里没意思?”李承勋问道。卢氏看着李承勋讥讽道:“这种时候才能揭穿我,太慢了,没意思。”李承勋低头浅笑,回道:“太子妃误会了,我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你从入东宫之后,见过卫王几次,在哪里见得,说的什么话,传得什么信,我都一清二楚。我原本以为你与卫王两情相悦,因我才被拆散,故而一直心中有愧,还想着登基之后放你出宫。可是太子妃,你与卫王实在太不安分了!”卢氏听后微微皱眉,冷哼一声,反问道:“我们不安分?我们是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大唐百年江山,怎么能交到你这个身份低贱之人手中!”“哦,是吗?”李承勋拿起桌上的空杯,在手中把玩,小杯釉面青碧,润泽细腻,是越窑出土的精品。“我知道卫王对我的出身早有微词,却没想到,这么想的人还挺多。那太子妃,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高贵,什么是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