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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他大叫了一声,面颊发红地一脚把那堆佛像碎片给踢到一边去,还差点一脚踩到叶淑芬这老太太身上。“孽子,”这下宁父的做法可算是触到了叶淑芬的霉头,她眼睛红红,一站起来就往宁父身上撕打,“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敢冒犯佛祖?!”宁父意识不清,茫然间被打下意识反击,又因为听出了这是妈的声音死不敢下重手。他一下子拍到叶淑芬背上,老太太发出声杀猪般的惨叫声。“你还敢还手,你还敢还手,给我跪下给佛祖谢罪!”喝高的宁父大着嘴巴张口就来:“天王老子都不能让老子下跪!”说话间,这一对母子就已经扭打了起来,像是见面就眼红的仇敌。两个凶神都在这里发疯,宁希慕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泛起淡淡涟漪。真的好……痛快。她看了一眼躲在房间里,只掀开一条缝偷偷看外边的mama,再对比一下站在她身旁从天而降的救星司易思。宁希慕居然喜欢司易思胜过她的mama。宁家母子扭打的声音吵醒了刚睡下的宁希慕的弟弟宁家任,宁家任可不像宁希慕这么倒霉,他就是宁家的一颗天上星,要风给风、要雨给雨,久而久之养成了个特别讨人嫌的熊孩子性格。“奶奶,奶奶,我饿了!”他挥舞着手臂就跑出来,看见奶奶和爸爸的样子,直接往两人手上、背上用力一拍。“我要吃东西,我要吃肯德基的汉堡香辣鸡翅薯条和可乐,快带我过去!”宁家任理直气壮的向往常一样打了人后等着他们过来满足他的需求,没想到宁父直接不耐烦的一堆他手臂,他啪嗒一下就摔了个屁股墩儿。他一下就愣住了,灰扑扑从地上爬起来就瞅见了旁边跟个透明人似的宁希慕。宁家任作势要打宁希慕:“赔钱货,带我去吃肯德基,不然我找爸爸奶奶告状,看他们不打死你!”宁希慕不动,就看着司易思。一次威胁不成,宁家任咬了咬牙:“你不带我去吃东西我就去你们班上告诉你的同学你是个不要脸的小偷。反正我小,他们肯定会相信我说的话,你会被所有同学耻笑,走在学校里就成了只灰溜溜的脏老鼠!”宁希慕动着嘴唇看宁家任趾高气昂的模样:“我没……”司易思摸了宁希慕的头一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得意洋洋的熊孩子宁家任。宁家任一抬眼就对上了这个很讨厌的男人的目光,他听见这人说。“你知道吗,我就算是现在杀了你,你的爸爸奶奶也不会发现。”宁家任一愣,他听着司易思的这番话,看着他深黑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恐惧这个人。他受惊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拉爸爸奶奶给自己撑腰:“奶奶、爸爸,有人要杀我!”这屡试不爽的一招这一回居然失去了效果,叶淑芬和宁父还是在自顾自的扭打着,根本没有看宁家任一眼。而宁家任瞪大了眼睛看着司易思伸出一只手来就向自己的眼睛戳过来。这熊孩子被强大的压力冲得哇的一下就痛哭起来,但很快,他发现被司易思戳过的地方哪儿哪儿都痛,比打针还要痛苦。宁家任大声的哭嚎着,撒泼似的在地上打滚儿,但他发现这样根本不能抑制住自己感受到的痛苦,那感觉就像他的肚子内部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搅动!但这一会他死也不敢靠近司易思,更是不敢再提威胁宁希慕的事儿。这下子,宁家人算是彻底闹成了一窝粥,宁家母子两像对仇人似的撕打、破口大骂,宁家任这个熊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痛得直接在地上打滚。时不时还有噼里啪啦的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场景混乱到了极点。司易思看着宁希慕的mama躲着的那个房间的门一下子关上了。他挪开视线不再看。司易思也没有看宁家人继续狗咬狗的兴趣,他从始至终都风轻云淡的看这场闹剧,完全没将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放入眼中。这样的人让他连亲自动手的想法都没有,他们既然三观这么合,都是一样的糟糕,那就让他们尝尝“自相残杀”的滋味。“跟我走。”司易思对宁希慕说。宁希慕此刻已经从恐惧、害怕挣脱起来,她看着宁家人窝里斗的感觉,突然觉得好……爽快。她也好想要像这个大哥哥一样,把让自己吃不饱的人都打翻。因为这个微弱的期望,宁希慕主动的拉住了司易思的手。秦明从角落走起来,昂着脑袋自夸说:“我刚刚做得漂亮吧?熊孩子一天到晚就只会喊家长,我就动了点手脚。”——刚才宁家任喊爸爸奶奶来帮忙没有得到回应这件事情,就是秦明动的小手脚。“嗯,漂亮。”司易思瞥他一眼。秦明挠头……为什么明明被夸奖了,却看着这个俞安宴这张脸就开心不起来呢?“我们、去干什么?”宁希慕的眼睛亮晶晶的,里头蒙上的阴霾在这时候一扫而空,好似映照出了一片晴朗的天空。“去干什么?”秦明也好奇。“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司易思平淡说。他带宁希慕去了游乐园,果不其然看着这一直备受欺负的女孩子眼睛都放光了。宁希慕没有一次去过游乐园,只悄悄在弟弟看的电视上看到过。弟弟他去游乐园的时候宁希慕只能一个人被扔在家里,每次她看着弟弟一只手牵着爸爸,一只手牵着奶奶,mama在旁边跟着的时候,眼睛都会有酸酸的感觉。宁希慕突然抬起头来看看司易思,又看看秦明,眼睛小幅度地弯了一下。两个大哥哥也……牵着她的手。她头一次来游乐园,头一次感觉到了被呵护的感觉。宁希慕突然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是被骂作赔钱货、小贱人的女孩子,她不该承受这种恶心的指责!她该去学习,她可以想到哪里去玩就到哪里去玩。这时候的宁希慕心中悄然滋生出了野望。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如果是司易思知道,他一定会解释——这些想法是来源于长大了后的宁希慕,她显然在以后的人生中知道了自己不该遭受这样不平等的待遇、知道了宁家人的做法是错误的。不是因为她生来就是赔钱货、小贱人,而是因为她生在一个扭曲的、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但那时候的宁希慕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辱骂、痛打中“学乖”,成了自卑、低沉的模样。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