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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纷纷跑出去,抬头一看,只见萧顶骑着一只通体赤金、威风凛凛的肥鸡。肥鸡屁股冒火,轰鸣不止,别提有多威风了。弟子中多的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便有人不服气,质问云中子:“掌门,门规不是说弟子在门派中一律只能骑纸鹤吗?为何萧顶能骑别的坐骑?”又不差钱,谁不想整个拉风点的坐骑。云中子如实答道:“萧小友骑的就是纸鹤。”严格来说,这只两百斤还带喷火冒烟的玩意儿,按物种来分,还真就是只纸鹤。众弟子:“……”小顶新得了个儿子,着实新鲜了几日。她每天骑着大红鸡早出晚归,回去还要给他做饭——所谓做饭就是把纸撕成小片,再搓成玉米粒大小。大叽叽没事就在院子里跑圈,得多吃点补补。此外她还得教他规矩,虽说还是个孩子,但也不能不知礼数,张嘴就骂人。一忙起来,她倒把给金道长做炉鼎的事抛到了脑后。约莫过了四五日,小顶忽然想起这桩事来,便即去提醒连山君:“蛋已经,生出来了。”苏毓佯装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在院子里努力做俯卧撑的大红鸡:“嗯,看到了。”小顶狐疑地看着他,怀疑他又要翻脸不认账,蹙起双眉道:“你答应过,生完孩子,把我给,金道长。”第25章25(第三更)苏毓知道她迟早会提这事,不慌不忙:“好。”自打知道这炉鼎是真傻,他反倒更笃定了——比起心机深沉的女子,糊弄一个傻子当然更容易。小顶一朝被蛇咬,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不敢置信,狐疑地瞅他:“你说真的?”苏毓放下手中书卷:“自然,我这就传音给金竹。”小顶大喜,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有些惭愧,赧然道:“谢谢你……”苏毓不置一词,只是淡淡一笑,当即施了传音咒。金竹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小顶双眼便像阳光下的湖面一样闪起粼粼的光。“不知师叔有何吩咐?”金竹问道。苏毓道:“萧顶有事与你说。”说着对小顶一挑下颌,你自己同金竹说吧。金竹纳闷:“小顶姑娘有何见教?”听听,金道长说起话来,就是这么温文尔雅,让人打心底里舒坦。小顶开门见山:“金道长你,缺炉鼎吗。”金竹猛烈地咳嗽起来,似乎是呛了一下。他好容易止住咳:“小顶姑娘说笑了。”小顶侧头看了眼连山君,眼中微露困惑。苏毓给了她一个春风般轻柔,充满鼓励的微笑。小顶接着道:“不是说笑,我给你,做炉鼎,如何?”金竹结结巴巴道:“这这……这可使不得,某不修此道,多……多谢小顶姑娘错……错爱……”不等小顶再说什么,他便道:“师叔若是没有别的吩咐,侄儿便退下了。”苏毓道:“萧顶所说之事,你真的不作考虑?”金竹活像被火烧了脚,立即道:“不,不,请小顶姑娘……那个另觅良人。”苏毓一脸无可奈何:“既如此,便罢了。”传音咒一断,小顶的眉眼便耷拉下来。苏毓同情道:“你看,我也尽力了,可我虽是他师叔,也不能强人所难。”金竹为人最是谨小慎微,且不说有没有这个心思,只要他若有似无地流露出些许对这小炉鼎的在意,他定然避之唯恐不及。更不用说当着他的面应承下来了。苏毓如今算是明白了,这小炉鼎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不过是因为在掩日峰待得不顺意,又和金竹熟稔些,这才嚷嚷着要跟他。这种孤苦无依又缺心眼的傻姑娘,谁对她好,便与谁亲。他先前不过是错估了形式,这才走了弯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消使些小恩小惠,笼络她一番,还不是死心塌地、老老实实呆着。她刚在金竹那里碰了钉子,正是他怀柔示好的机会。小顶垂着头瘪着嘴,十分失落,她在九重天时不说抢手,可上仙们来做客,见了她都是交口称赞,没想到来到这里,白送的炉鼎都没人要……想到这里,她灵光乍现,拍拍脑门:“那我去给,仙子jiejie,当炉鼎。”苏毓捏了捏眉心,他料到她会提这个,不过听她大言不惭地说出来,还是起了层鸡皮疙瘩。蒋寒秋可不会卖他面子,金竹那招用在她身上是不成的。他一早想好了说辞:“蒋寒秋平生最不喜女子做炉鼎,不信你可去问问。”顿了顿:“要不我也替你传个音给她?”蒋寒秋自然不会赞同她做炉鼎,便是真问也不怕。为了把戏做得更像,他没等她回答便开始掐诀施术。小顶忙摆摆手:“不,不用了。”今日连山君一反常态的好说话,她对他的话本来是将信将疑的,但是看他那样笃定,还主动替她传音给仙子,便由不得她不信了。苏毓嘴角微微一扬,柔声安慰她:“你也别难过了,师侄们都很孝顺我这师叔,你帮我把气海充满,也算是帮他们的忙。”小顶看不出来稚川仙子哪里孝顺他,不过她也不会故意下他脸面。苏毓朝窗外望了一眼,又道:“再说了,你那只鸡……”小顶皱着眉,义正词严:“他有名字。”苏毓捏了捏眉心:“迦陵……”小顶仍旧倔强地皱着眉,在儿子名字一事上,她是从不愿妥协的。迦陵鸟以族名为名,不管哪知都叫迦陵,就像把她叫做炉子,这算哪门子名字!苏毓与她对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认命道:“大……叽叽一出生就在掩日峰,若是搬去别处,难免水土不服。”说罢,他扬声对着窗外道:“迦……大叽叽……”他摁了摁额角青筋:“你可想移居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