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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没有手机,也没有证件,她什么也做不了,天渐渐黑了,她回到家里,打开了电脑,果然在邮箱里看到一封要求她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协议书的最后一条还补充说明了是她出轨在先。她出轨,跟谁?叶心冷笑起来,她眼里已经没有眼泪,她今天哭着实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太不可想象,有的人竟然为了区区几百万家产不惜谎话连篇,不惜跪地求饶,不惜抛妻弃子,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她实在是低估了有些人的下限。当一个人丧失道德感的时候,也就真的就沦为了禽、兽。叶心沉默地坐着,看清现实后,她反倒冷静起来,总觉得先前她那么想有点不全。这件事有几个地方都透着不对劲。比如傅明不想让她分割家产的话,他在秦城有很多机会抢走小豆儿,可他忍了下来,还那般作态,他一定等到了什么机会才现在跟她摊牌。还有张雪莲,为什么会联系不上,是不是张雪莲把小豆儿带走了?叶心现在联络起人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实在不想拉着她那可怜的付错信任的爸妈一起受罪。而林雨彤,自己的事情已经麻烦了林雨彤很多次,现在告诉林雨彤,她都找不到小豆儿,林雨彤能去哪儿找?她得靠自己。但千头万绪,她不知从何处开始查起,她太微弱了,在燕城毫无人脉,傅明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他是觉得她这个家庭妇女永远也不可能站起来,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是吗?一道冷光猛地从叶心眼中迸出,面对一头禽、兽,她还需要责任和道义吗?叶心霍然起身,起身时,她不慎打翻了桌上的一盒什么东西,盒子掉在地上,粉扑滚了出来。这个还不能扔。叶心去浴室把脸好好的清洗了一遍,又看了看头发,觉得还不算脏的没法看,就坐在梳妆台前,好好的化了个淡妆。没有合适的唇彩,最后她狠命的一咬,嘴唇映着惨白的脸,整个人终于带了几分生气。化完妆后,叶心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五年的房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夜里十点下起了雨,俗话说一层秋雨一层凉,但凉是外面,世纪花园的贵宾楼里却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不过就算装有最先进有氧空气净化系统,因为抽烟的人多,屋里还是烟雾缭绕呛人的很,可没人在乎这个,大家都盯着牌面。“我要放炮了……我给谁放?”元清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抠着一张牌环顾其余三面。“我还差得远呢。”赵玫道。“给我,你扔下来我马上就糊。”“哈哈哈……”景君附和笑道,其实他早就想走了,但碍于元清的面子不好直说,尤其元清还说是给他接风。接什么风?罗布泊那些事赵玫也都知道吗?元清犯不着为了一个虚名记仇记到现在吧,他要真想叫人吹捧他,赶着采访他的记者都能从这儿排到太平洋去,可他不愿意呀。再玩一圈,他必须得走了,景君想。偏有人跟他想的不一样,在后头坐着的,一个连上桌资格都没有的谁谁谁开了口:“元哥,我们听说东宫那边来了几个湘妹子,那黄梅戏唱的呀惹人心疼,咱们都想去见识见识。”这哪来的人啊,元清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招,景君心想,不过想到元清跟自己不一样,至今光棍一条,也是正常的。元清头也不抬地扔出一个二饼:“心疼我还去?我傻啊!”他也是无聊,招了这些人,原来想着能解闷,愈发无聊了。“那一会儿去喝茶,喝茶吧,还能养生。”赵玫道,她坐在元清下首,不动声色地拆了一个七条扔了出来。喝什么茶呀,这都几点了,景君不行了,把手上的牌一扣,招呼后面看牌的:“你先帮我看着牌,我去个卫生间。”元清瞥了景君一眼:“坐下坐下,我马上就要赢了,等我赢了你再去尿。”说着重新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李进京忙上前给他点着。没有谁比李进京更明白元清的心思了,可是李进京也爱莫能助。景君站起来又要坐下,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景君眼睛一下亮了:“不行,我先接个电话……哎,叶心啊,你在哪儿?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找你。”别说元清了,李进京都变了脸色,这个叶心,是哪个叶心?这个点!景君挂了电话,一扫愁容,对着元清道:“老元,小叶找我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约。”说罢,不等元清问什么,景君就走了。元清夹着烟的手停在桌子上,突然一把把面前的牌给推了,把对面戴着老花镜专心看牌的老董给吓了一跳。“喝茶喝茶,大家都渴了,休息一下。进京,给大家上点茶。”赵玫忙打圆场。众人换到里面,茶和果盘刚送上来,景君突然跑了回来。“老元,小叶是来找你的,你有时间吗?”元清“呼啦”站了起来,瓜子掉了一地都不知道:“她在哪?让她进来。”元清说完发现赵玫和景君都愣愣地望着他,反应过来他说的太快了。就是,想想她是怎么对他的,他怎么那么没骨气,就像急着啃骨头的狗,但话都说了,元清绷着嘴坐回座位,翘起二郎腿,抿了一口茶:“让她到这儿来,我看她捣什么鬼。”叶心没记住元清的手机号,她直接到了世纪花园,因为她记得李进京说过,元清经常住在这边。但没想到,那门卫老头虽然认出来了她,却死活不肯放她进去,也不肯提供元清的手机号给她。叶心无奈,只好给景君打电话,她怎么记住了景君的电话号码?那是因为景君的号码特别吉利,前面139,后面都是重复的吉祥数字。没想到电话一通,景君就说在跟元清打麻将,叶心就请求景君把自己带进去。叶心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她在路上和世纪花园外面耽搁了些时间,淋了雨,身上湿漉漉的,几缕碎发贴在额头,被景君带到会客厅,在众人的眼里,就像从凄冷的水里走出来的女鬼,黑沉沉的头发,惨白的脸,嘴唇是殷红的。那么多人看着她,她竟然面无表情,直直走到元清面前。“我有话跟你说。”她的声音也像秋夜落在青石上的雨,雨声清脆,却冷入骨,可诡异的令人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