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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灵撇了撇嘴,指了指里面:“那你不让我进去吗?”玥笙拒绝得很干脆:“这于理不合。”这时候你知道于理不合了,刚刚背我的时候你还答应了呢!唯灵还是笑眯眯道:“有什么于理不合的?我是妖,又不是讲究这些规矩的凡人女子。再说,我们这种关系……”玥笙打断她:“我们什么关系?”“道侣啊。”上上次一起去除鬼尸的时候唯灵说他们是道侣,玥笙可没来得及反对。说着,唯灵便趁玥笙欲皱眉头的瞬间,连忙侧身从门边上挤了进去,她动作之快,一看就是早有预谋的,玥笙一个不察,便被她钻了空子。进了屋里,唯灵因着腿伤行走还不太利落,单腿点地,蹦蹦跳跳地就来到玥笙床边,随后便扑倒在软软的榻上,将头埋在被子里,一副走了几步就累坏了的样子。玥笙看自己刚刚盖过的被子,她却丝毫不嫌弃,还那样亲密地对待,他总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压下这种感觉,不悦道:“你不走,我走。”说着,他便转过身,抬脚欲离去。唯灵一看他要走,登时有些慌了:“你别走!我承认……我有点害怕。”声音里不经意间带了些祈求。玥笙的动作慢了下来,唯灵很少示弱,她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本姑娘最厉害的样子,这样直接的认怂,还是第一次。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她眼里似有水光,脸上不是那种故作的委屈,而带着几分真正的可怜。唯灵吃透了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果然,玥笙没再坚决地要离开。他只是沉默地走回来,走到离她较远的地上,一掀衣服,盘腿打坐起来,闭起眼,不欲再看她。这是玥笙真正意义上的和女子在深夜共处一室,他觉得不妥,可看唯灵害怕成这样,又有些许不忍。夜已深,吴府的人早就睡了,想找个丫鬟过来陪她,也会惊动他人,本就是借宿,怎好再麻烦别人。玥笙只好说服自己,驱鬼是他让唯灵做的,唯灵因此害怕,他也应该守着她。不过,他却万万不想再理她了。坐在床上的唯灵悄悄地露出个jian计得逞的笑来,她抱着被子,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玥笙说着话:“今晚月色真好啊。”“也不知道我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有些饿了,想吃酥仁楼的芙蓉糕了。”……任她废话连篇,闭目养神的玥笙坐在地上,不动如山,更别说给她一个正眼了。唯灵有些泄气,她蹭了蹭柔软的被,开始借着柔和的月光,打量起玥笙来。上次匆匆地偷看了他一会就被他抓现形了,后来他更是几乎不露出自己的脸,大多是用一个斗笠遮住容颜,她也没什么机会这样看他。他其实,一点不像个道士,倒像个仙人。他的面容很是白皙,轮廓分明,此刻他就闭着眼坐在那里,月光倾泻而下,使得他黑如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浅浅的阴影,让他不再显得像平时那般冷硬、难以接近,反而生出了一种温柔的错觉。恩,错觉。他一点也不温柔,唯灵很清楚这一点。唯灵继续肆意地盯着他看,下次再看他摘下斗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机会难得,她可得好好珍惜,她早就发现,她喜欢看美好的事物。玥笙的唇生得很好看,唇形很性感,根据面相上来说,他应该是个很长情的人,不知道以后他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月光柔和,时光静谧,唯灵第一次觉得,夜晚也没有那么漫长。***周身都是一片白光,晃得人眼睛有些痛。很混乱,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可是想仔细看,却发现谁也看不清,他们的脸模糊着,可唇的翕动却那么的清晰。他们在说什么?听不清,那就不听了。玥笙这样想。可是那些声音却不停,越来越喧嚷,吵得人脑仁疼。就在玥笙烦不胜烦的时候,世界寂静了下来。在他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团白色的光晕,那光晕里似有个人影,玥笙有些犹疑地向前走去,那人影却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长发如瀑,笑靥如花,她带着明快笑意望着他,就像往日里一样。是唯灵,唯灵怎么会在这里?但紧接着,玥笙就发现,唯灵胸前有个洞,她的血从伤口处汩汩地流出来,像怎么流也流不尽般,很快便染红了她的白衣,她不再笑了,有些委屈地嗔道:“玥笙,我好疼啊。”周围安静的声音顿时又响了起来,他们吵吵嚷嚷的,这回玥笙终于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的声音里带着憎恶,带着冷漠——“让她死!”“她是妖女!”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玥笙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却看见面前的唯灵莹润的脸颊上突然留下两行血泪,看上去触目惊心,她看着他,眼神绝望又难过——“玥笙,我恨你!”“我恨你!!!”玥笙猛地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房间,安静的夜,床上的唯灵,正睡得很熟。没有染血的唯灵,没有嘈杂的人声,刚刚只是他做的一个梦。其实玥笙很少做梦,尤其是这样不吉利的梦。梦,分为下梦,上梦两种,下梦就是凡人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是近日所想、所见的延伸;上梦,又称为灵梦,往往带有某种预兆。他之前虽不喜唯灵,但从未曾想她会死,如今对她更了解了些,发觉她其实也没有那样惹人厌烦,不过是个娇滴滴又有些小矫情的女妖,心眼不算坏,脑子也还很好使。若不是下梦,难道是灵梦?很多人不喜欢灵梦,因为灵梦最让人恼怒之处就是,无论你怎样避免,怎样想逆天改命,梦中的预兆,还是会灵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所以,还不如顺其自然。而且梦中不过是冰山一角,看上去是这样,可是,也许事实上,却是另一回事。玥笙做了这样一个梦,再无睡意,于是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想去院子里走走,也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