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一个禀笔兼掌印太监,可这些递补之人,难道真的甘心屈居其下。侍立在一旁的琥珀自然不知道自己主子想些什么,顿了顿,她又开口道:“郡主,除了这个,其实还有一事。”许姝闻言,笑了笑,示意她说下去。“是三姑娘,因着上次的事情,一回府就被国公夫人禁了足。可今个儿一大早,慈宁宫来了口谕,说是太后娘娘想让三姑娘入宫小住几日。”见琥珀气不过的样子,许姝轻轻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娴姐儿毕竟叫太后娘娘一声姑祖母,太后娘娘想抬举她,我们还能拦着不成?”说起这个,许姝不由想到上一世。她真有些不懂郑太后的心思,要说她平日里对娴姐儿也颇为恩宠,可怎么最后,竟然为了讨好冯振,把娴姐儿指给了冯振的侄子冯嵩。谁不知道冯嵩是什么德行,大腹便便,油头满面。当时太子二度被废,朝堂瞬息万变,人人都得称冯振一声九千岁。郑太后也是战战兢兢,成元帝虽未驾崩,可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吃了那么多年的丹药,肾早就垮了,哪里还有上位者的威严。郑太后倒也是心狠之人,知道儿子就那么几日了,不过是用汤药掉着。她又不愿随淑贵妃三皇子南下避难,她一辈子都被困在紫禁城,如何习惯南边的气候。何况,郑家已被冯振控制了起来,冯振不愧是狼子野心,这些年冷眼瞧着储位之争,不声不响的,从不表露自己支持谁。可实际上,早已经打了主意。放眼整个内廷,还有谁比东宫的皇长孙更容易做傀儡的呢?冯振假传圣旨,说成元帝弥留之际,立皇长孙为皇太孙。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有了这皇太孙,若宫里再有位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这一切似乎就名正言顺了。冯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只他没想到,镇北王会打着清君侧的口号攻入京城。他还是错算了一步。这些,被圈禁在禁宫的许姝,也是后来才得知的。宫里乱了套,奴才们背后嚼舌根也不怕忌讳了。她此刻都记得,听到这些之时,她心口砰砰直跳。原来朝代更替,这中间的龌、龊远比她之前听到的要多的多。而这其中,许姝脑海中不由的闪现出一个人,那便是皇长孙的乳母,胡氏。许姝记得,当初禁宫的小太监说,冯公公已经着礼部拟好了章程,等皇太孙一登基,就会封胡氏为奉圣夫人。一个乳母,被封为奉圣夫人,或许之后还会荫封她的儿子,兄弟。不用想,这胡氏和冯振关系肯定早就不同寻常。镇北王府张伯战战兢兢几日,终于还是去王爷面前坦白了。“王爷,都是老奴办事不周,请您责罚。”傅祈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竟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说,那鹦鹉自个儿飞到许府去了?”见王爷没有发怒,张伯面色终于缓和了些,低声回禀道:“是啊,所以老奴才不敢做主把这小畜、生给逮回来。”傅祈钰一身紫色锦衣,面如冠玉,鼻梁挺直,只那双眼睛,常年征战沙场,让人难以捉摸。“王爷……可是要给许府写拜帖。”张伯犹豫着又开口道。傅祈钰抬眸看他一眼,似真似假道:“拜帖,恐怕有了这拜帖,也不好开口和许大人说,本王是为了捉那小畜、生回来吧。”张伯一脸纠结,那可怎么办啊。他原还想着,等他捉了这小畜、生回来,定要教他学说兵书,才好拿给王爷。否则,这一开口就是情、情、爱、爱的话本,也太滑稽了。见他满脸的纠结,傅祈钰好奇的问道:“怎么?可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本王。”算了,反正伸头缩头都得死,他豁出去了,张伯这么想着,一口气就都说了出来。“话本?”傅祈钰一脸的好笑。张伯备受打击道:“是啊,王爷,老奴估摸着是飞到许家后宅哪位姑娘院里去了。否则,若是跟着老奴这粗鲁之人,哪会学这些。”傅祈玉顿了顿,半晌之后说出的话却是让张伯整个人浑身哆嗦了一下。“会说话本的鹦鹉,倒也有趣。”张伯一时有些不明白自家王爷怎么会这么说,可看王爷没动怒,他终于是松了口气。不过,想到过几日就是万寿节,宫里那些贵人又免不了会给王爷赏美人入府,他就又忍不住蹙了眉头。他跟随自家王爷这么多年,可从未见王爷身边有过侍奉的人。这些年在西北,也不是没人往府邸送美人,可王爷收倒是收了,却从没碰过。王爷该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可这些,他又不敢多言。傅祈钰见张伯望着自己不说话,如何不知他想些什么,侧头想了想,他玩味道:“怎么?可是又有人送美人来了?”张伯低声道:“王爷,此番西北大捷,莽子怎么得也至少修整半年才可能再南下。您这次可得在京城待一段时日呢。这还未到万寿节,老奴可听说,圣上已经有意把定国公殷家二姑娘指给昱王世子爷了。这么多藩王中,圣上怕也在打您的主意。只怕用不了多久,王府后院就要热闹起来了。”傅祈钰突然笑了起来:“那不很好?”第39章万寿节是夜,许姝又做梦了,梦到了她和废太子被圈禁在禁宫。和内宫的奢华不同,圈禁他们的咸安宫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宫殿。炕头都看着裂缝了,窗户上胡着些破旧的草纸,窗檐红漆早掉落的不成样子。刚被关进来那会儿,许姝日日盼着什么时候,乾清宫能来旨意,她不奢求别的,只盼着成元帝念着父子之情,给她和太子挪个地儿。哪怕是郊外的庄子,也比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呆着好。她自小被外祖母骄纵着长大,吃喝上受些委屈,或许还没什么,可让她觉得屈、辱的是,想要盆水冲冲澡都得给那些太监塞银子。她哪有那么多银子,无奈她把后院不知荒废了多少年的枯井上的盖子给掀开,总算是能随意取水了,哪怕那水冷的刺骨。她那时候哪会想着这枯井里不晓得有多少孤魂野鬼,后宫的肮、脏,她虽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