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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单明轩总是不会尊重他的想法,最终还是会决定离开一样。他从床头柜上拿回自己的手机,发现它正在免打扰模式,难怪他一觉睡到了下午3点。如果有什么比无故旷工更让唐绍生自己的气,那就是在卧室残留信息素的安抚下,他潜意识觉得充满了安全感。即使在这种时候,他只要在信息素的气味中稍稍放松,脑海里还是能瞬间闪回到记忆中的那一幕,隔着迷彩布料看到闪光灯和隐约人群轮廓的那一幕,那种安全感居然至今还是如此鲜明。他不知道该感恩还是该憎恨。他洗漱穿戴,冲出卧室,祈祷不会遇上单明轩,祈祷他可以逃离这座公寓,但运气永远不站在他这一边。单明轩就坐在客厅里。唐绍的第一反应是查看单明轩手边是否有放着行李,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很难克制住那种唾弃自己的冲动。这让他变得更加有攻击性。“坐在这里等什么?你不怕迟到吗?你该走了。”他把这种恼怒扔向单明轩,但单明轩似乎学会了用沉默和回避来面对他的一切情绪。“你醒了?”单明轩说,“吃饭吗?我做了午餐,你昨天晚上抱怨晚餐单调,今天我做了很多。”唐绍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就想静静地感受一下这段对话有多么错位和滑稽。他的愤怒似乎传递不到单明轩那里去,而单明轩居然还在想着他昨晚对晚饭的抱怨,这真是,太可笑了。“单明轩,”唐绍胡乱地挥着手,“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生气?”“我知道,”单明轩郑重地点头,“但我不知道怎么让你不生气。所以我只能想别的办法,让你好受一些。”唐绍已经懒得去强调让自己不生气的方法了,他也学会了沉默以对,只是静静地看着单明轩。单明轩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回避他的视线,在唐绍直勾勾的目光下,单明轩又深又慢地吸了一口气,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奚宁他对我来说绝不仅仅是战友。”单明轩阐述的开头就像是往唐绍胸石块,真正的堵心。唐绍差点把拳头攥出血来才克制住了叫单明轩闭嘴的冲动。一直以来他回避的谈话和真相,总有一天会以一种他无法抗拒的姿态在他面前爆炸,现在可能就是这样的时刻了。“所以?”他问。单明轩眨了眨眼睛,神色之中掩藏着深深的痛苦,也蔓延到了他的声音中。他说:“那天,我来宴会指挥安保任务的那一天,奚宁也接到那份任务报告,是我主动要求要去宴会安保的那个任务,我说我想去,所以奚宁就接了另一个任务。我后来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和他组队的人不是我,和他配合的人不是我,才会发生他的失踪呢?我无法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删掉。”好了,唐绍暗暗苦笑,当他以为单明轩已经做到极致了,他的Alpha总是有办法做得更“好”,比堵心更“好”的就是通过单明轩的叙述所传递给唐绍的愧疚感。当他和单明轩高床软枕、一|夜|欢|愉的时候,奚宁失踪了,这感觉,真是太“棒”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唐绍喃喃轻语,话里的讽刺浓得都要化作实体了。单明轩抬眼看看他,苦笑了一下。“唐绍,对不起,我一定要去。三年了,我可以接受任何结果,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但我不能接受这件事永远没结果。如果我可以把人生的一个阶段画上句号,那我想我会更有勇气去开始下一个阶段。”单明轩说得很诚恳,唐绍想着也许他的话里有更多可以挖掘的深意,可是唐绍的大脑已经过载了,他无法接受也无法辨析更多、层次更丰富的情感,所以他只是压着单明轩的话尾反问:“你一定要去?”“对不起,”单明轩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慢慢走到唐绍面前,微微低头直视着唐绍的眼睛说,“我不能原谅自己做出的选择,导致了奚宁的下落不明,而这个选择仅仅是因为我想见你。”他要的从来不是“对不起”,唐绍在夺门而出的时候,脑子里正疯狂回荡着这句话,他只需要一个不会被抛弃的承诺,一个能够长久陪伴的保证,但他就是得不到。既然如此,单明轩的“想见你”又有什么意义呢?三十一在这种心情下工作,完全是没有状态的,甚至比不做更差。唐绍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终于放弃了挣扎,甩开了他涂得乱七八糟的手稿,靠在办公椅上发呆。有一种疲倦是从骨子里钻出来的,和他熬夜无关,就只是,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活力。办公室逐渐安静,大多数员工下班离开了,天全黑了,唐绍却一点都不想回家。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公寓能叫做家吗?回去面对单明轩的离开,再给自己的心上扎上一刀有意义吗?这甚至不是一个问题,唐绍只是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呆呆地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直到手机在桌面上疯狂地尖叫了起来。他第一反应是想:是不是单明轩?然后又开始在心里锋利地嘲笑自己,而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唐绍则立刻挂断了电话。此时此刻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和讨厌的人虚与委蛇。然而手机那头的人似乎不懂得放弃,或者从来不接受拒绝,商元白一直坚持呼叫了半小时,唐绍坚持到了关锦心在SNS上叫他接电话,才强忍着炸裂的情绪接通了商元白。“好大的架子,”电话一接通,商元白甚至没有一句打招呼,直接就说,“所有人都急得发疯,你却搭着架子晾了我半小时,唐绍,是我在求着你办事吗?”放在往常,唐绍是一定要冷嘲热讽回去的,但今天他实在没有这个心力和商元白费唇舌,只是冷硬地回答:“有事说事。”商元白同样冷冷地哼笑了一声,倒是很直接:“你这边搭建,工人又出事故,陶旭气得眼珠子都要红了,大晚上打电话叫我出来‘主持公道’,也算我一时脑热居中牵了这根线,现在甩不掉的麻烦。唐少爷,屈尊移驾来博物馆一趟吧,大家恭候着呢。”这一串话砸得唐绍头昏眼花,两眼一闭,眼前就是一片细碎白光,整个人都晕陶陶的。他勉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