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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我们和他们的差距。剩下的,就是散股,还有说服股东。那年董事会前夕,你去京市,想再搏一搏。情势和现在差不多,看来当初的局面,都是有迹可循。”池珺打断他:“等等,你说爷爷?”他神色一紧,语速加快,“爷爷怎么了?”钟奕回答:“病故,癌症晚期才查出来。”池珺沉默,脸色渐渐难看。钟奕轻声说:“是,我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明明会定时体检,却会出那种事。”池珺喉结一滚,说:“然后呢?”钟奕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过去”了。与他无关。他想要确保未来。钟奕:“我在接‘他’的时候,出了事故。”轻描淡写,“再睁眼,就是大一军训。”池珺沉默片刻,问他:“车祸?”钟奕一顿,点头。池珺看他,眼里多了点心疼。钟奕顺势道:“小珺哥哥之后要安慰我。”池珺轻声道:“好啊,怎么说?”钟奕:“在车里,消除一下我的心理阴影?”话是这样讲,但有些事情,心照不宣。钟奕的车祸,已经过去六年。至于上周那一场,到现在,很显然,并未让钟奕留下什么不愿坐车的后遗症。他提这个,是为了池珺。池珺听明白了,回答:“好。”他愿意试一试。迈出第一步,看看那次车祸,为他留下多少创伤,然后积极配合治疗。两人都停下,片刻后,池珺又开口,问:“那你也早就知道,唐怀瑜是你meimei了?”钟奕承认:“是。大一的时候,见到你请客的人是她,我有点惊讶。后来你又给我介绍唐德,说他有场地。之前那时候,我们要到后面才熟悉起来,我也没有开厂,当然没有这两出。要到很后面,才知道,原来我和唐德有血缘关系。是他们主动来找我。”池珺“唔”一声,像是在思索什么。钟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上辈子,他们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池珺提供一个思路:“能知道,无非是查了DNA,或者知情人告知。”钟奕:“唐怀瑾很早做过一次检验,已经知道了。如果唐德、谢玲想查,他会尽力阻止的。”池珺若有所思:“难道是刘芳?”那个护士,“她进监狱以后,我就没太关注了。”钟奕:“你的意思是?”池珺:“有什么原因,促使她良心发现?我打个电话。”一顿,“……我还有手机吗?”之前车祸,他被推进ICU,意识全无。醒来到现在,没有参与工作,最多是丛兰拿来一个pad,给他放松、打发时间。到这会儿,池珺才记起来,自己的手机不知去了哪里。钟奕咳一声:“可能落在现场。”池珺:“帮我补一个。我问问监狱那边。”这事暂且敲定,后面是张媛来给钟奕送资料,顺便跑了下腿。等拿到新手机、插上电话卡,池珺拨了一个号码。开着免提,钟奕清楚地听见对面说,刘芳因乳腺癌保外就医。等电话挂断,池珺:“可以猜一猜。”哪怕作为护士,刘芳有经验、能及时发现,但癌症扩散,总要凭借运气。等到身体恶化,她或许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做了恶事、遭到报应。然后主动找上门,向唐德夫妇坦诚。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钟奕沉默片刻,说:“现在再想,也不会知道了。”池珺说:“也是。”…………往后几天,池珺所想果然不错。池北杨暂且抽身,池铭仍在看守所。因人证物证具在——唐怀瑾,以及他过往为唐怀瑾提供住处、甚至提供车辆的痕迹——只能含恨等待判刑。如果唐怀瑾不开口,警方或许很难查证。但唐怀瑾开了口,指出方向,只要从答案逆推,工作便简单很多。池铭在囚徒困境里,至今仍时不时自问:警方说的,唐怀瑾那些供词,是否只是讯问手段、只是诈我,而我不该中计……这样想了很多天,又被警方的下一个问题砸到。是问他:在雇凶杀人、雇凶殴打他人之外,是否还曾雇人更改池容体检报告。池铭瞬间知道:自己是被池北杨推出来,当替罪羊。第182章池北杨有这样的结果,池铭说不上意外。他跟池北杨最久,最了解自己“父亲”本性。而今,池铭只后悔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擦净手脚,又错估了唐怀瑾。原本觉得是个废物,却没料到,会反咬自己一口。他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富贵险中求,如果不赌一把,自己只能碌碌无为,被池北杨压着,再被池珺压制,眼睁睁看池珺走上董事席。可说到底,他们都是池北杨的儿子,池珺无非是被池容多养了几年,让老爷子觉得感情深厚。可论才华、论眼见,池铭想:我又有哪里不如他?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最重要的,还是考虑能从此事中得到什么。池北杨顺势栽赃,池铭便称,自己要见律师。这是合法权益,警方应许。等律师来了,池铭与对方谈过几句,对方报给他一串数字。池铭听过,是自己用来练习李医生的手机号码。他明白,这是池北杨的人。池珺定然会在自己的审判中做手脚,可法律条文摆在那里。自己只要说动池北杨、达成“交易”条件,池北杨就会出力保他。刑期可以压短,服刑地可以更换。只要离开池珺能掌控的范围,过不了几年,他就能出来。池铭考虑良多,明确给律师提了条件,来换自己主动向警方坦白、让池北杨依然能清清白白地为人子。最后,律师整理着资料,说:“我会转达池总。”池铭看着他,稍稍安心。莫说监狱,看守所的生活都很不好过。他看起来最“文弱”,于是轻易成了被针对的对象,其中兴许还有旁人指使。但池铭脑子活,没有唐怀瑾那样灰心丧气,仍在“努力”改变现状。几天后,律师回来,转告池铭:“池总答应了。”池铭松一口气,在当天,招供,称自己对老爷子心怀不满已久。这些都是实话,说他小时候被带到池容面前,池容却只会冷言冷语。转过头,却对另一个孩童表现出慈爱模样。池珺兴许都不记得,但池铭清清楚楚。到后面,池北杨对他说,要善待医生、给人以尊重——话里话外,池北杨都是个正派人士——吩咐池铭去与李医生交往云云。之后,就是他“心怀不忿”、想要报复。两边证词对上,没有其他干扰项。池北杨去了老宅一趟,池容依然面色冷峻,又觉得愧对妻子。当初阿秀走太早,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