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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太子还去寻了御前禁军统领霍参等人,他还和颜琼等臣单独谈了话。……段至诚去了趟净房,接到了确切消息。很好,成了。他精神大振,掬起凉水往脸上浇,连日困倦不翼而飞。连脸上熬出来的晦暗都好了不少。信步回紫宸殿。在殿外朱廊拐角与遇上轮流休息结束的安王萧逸,离得远远,二人视线碰了下。神色都不变,但两人在对方目光看到相同的东西。平静移开视线,两人各自进殿。……皇帝确实是病况好转了。但他病得还重,没有精力,更并不愿意示弱于人,尤其是几个正值青壮的儿子。服了药,昏沉沉睡了觉,体力总算回来了些。额角还抽痛着,张太监小心翼翼扶起皇帝,斜靠在引枕上,而后接过药碗,小心伺候皇帝服药。病榻前还立着几个人,分别汇报皇帝病后朝里朝外的大致情况。总体还好,因为年节封印,除了紧急事务,其他事情开年后再处理的。汇报到最后,就是诸皇子。然后,皇帝就知道了太子最近几日的频频动作。张太监低头不敢看。他视线里,皇帝的手安静会,“啪”突兀声重响,药碗摔在地上。汤药泼洒,碎瓷迸溅。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小迟子以后肯定后悔,这多好次机会啊哈哈哈二更来啦!肥肥的更,明天见啦宝宝们!(づ ̄3 ̄)づ98、第98章皇帝的病情在飞速好转。得悉太子私下作为后,他头疼奇迹般好了很多,服药后再日,已经能自己坐起身了。他召了颜琼吕敬德等臣亲信,再召见了仇崇刘深等武将心腹。诸人见得皇帝,皆大喜,另仇崇刘深等有过准备动作的忙伏跪请罪。皇帝并未怪罪:“诸卿心系朝纲社稷,何罪之有?”温言安抚几句,让不必惊慌,才吩咐下去了。仇崇刘深面露感激,忙叩谢圣恩,悄声退了出去。“陛下,该用药了。”皇帝到底病未痊愈,见了这么多人,面露疲态,撑额靠在大引枕上。张太监端了药碗过来,小心伺候皇帝服了药,又低声劝:“奴才命吹了灯,陛下躺下歇歇?”皇帝没有表态。张太监不敢再问,小心退到边,将药碗交给小太监撤下,他在床柱侧安静站着。静悄悄的,滴答滴答的滴漏水声很清晰,已经入夜了,黑黢黢夜色笼罩这座庑顶金殿。“让他们都散了。”皇帝头风见不得强光,这殿内的灯只燃三分,偌大的宫殿昏沉沉的,烛光照在皇帝脸上,投下小片阴影,他动了动,“叫太子来。”张太监心弦绷了绷,并未露声色,恭敬应是,低头倒退快步出了去。没多久,萧遇匆匆赶到了。他恭敬见了礼。皇帝并未发话,斜靠在床头,静静看着他。萧遇瞬间就额的冷汗。今日之前,他忧惧忐忑的底下,是藏着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的。他都当了二十年的太子了,很可能,他就要……母后的寄望,外祖临死的希冀,自己的夙愿,很可能就要朝得尝了!有些事情不能想,旦想了,思维就像脱缰野马,按不住狂奔而去。哪怕再多的惊慌忧虑,也无法彻底将这些兴奋压下去。随着皇帝只闻病况“好转”,却半点不见人影动静,他的兴奋忍不住又多了点,他去接触臣武将的动作,不自禁添出了丝迫不及待。然而,好梦由来易醒。兜头盆冰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他只能勉强撑着,心存丝侥幸,他动作很小,皇帝不知道。冷汗直流。即便这等昏暗的光线,也很快见到额头层隐约的水光。皇帝哼笑声。就这胆子,还迫不及待要登基上位了吗?御医说他病况好转,可他这儿子不信,仍在急不可耐地准备后事,慎防上位出现差错。他眼里还有他这个皇父吗?鲁钝,庸常,无为,这些就先不说了,到了皇父病重卧榻之时,竟只顾着上蹿下跳左右串联,他对他这个生他养他的皇父是无丝父子之情!对他这皇父尚且如此,那兄弟呢?皇帝目光锐利,冷冷盯着萧遇。要是他真就此病死了,其他两个儿子还有活路吗?当然是没有的。哼。若他能把手伸进紫宸殿,恐怕他这父皇也没有了。“你回去罢。”皇帝收回视线,淡淡句话。萧遇登时如坠冰窖,“父皇!我……”他软,要跪下,被张太监及时夹住,“诶呀太子殿下,陛下今儿见了不少人,是乏了,要歇了,您且先回,改日再来给陛下请安罢,……”三四双手,来不及多说什么,萧遇就被半挟半推地搀扶了出去。……萧迟在重华宫睡不了三个时辰,就被裴月明叫起,匆匆梳洗更衣往紫宸殿去了。作为皇子,当比臣工要更勤勉。接下来几天都这样。小半个月熬下来,整个人都瘦了圈。好在,皇帝好转明显,开始召人觐见了。随后,就让散了,不必守着。阴云退散,满朝武都大松了口气,各回各家。裴月明登车,去含庆门等了阵,接了萧迟,折返宁王府。车轮辘辘,车厢随着马蹄声微微晃动,他靠在短榻围屏上,没会就睡了过去。是真累坏了。马车直接驰进王府,在第二道垂花门停下,裴月明吩咐抬了轿辇来,叫大力太监来背他,他醒了阵,回到屋里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换。裴月明也就不嫌弃他不换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