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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翻越激烈,滴滴答答腥血不断下落,中间却被吹的露出了一个小口子。口子之中,一股寒气突然渗了出来。楼何似蓦然睁眸,右手一张,巨镰迸成一股阴气射下,直没深深地中!尽管巨大的黑云盘桓在天上,但它们的根永远在土里,尽管它们漂浮的那么高,永远还是得回来。紫衣骤扬,苍泱水蓦然平空而起!大袖翻卷中双手环圆,若水剑腾起在其中,渐渐震起嗡嗡之声,有若龙吟。古色的木质好似突然焕发了新生光彩,漾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味道来。苍泱水再翻其掌,若水剑清啸一声,岚然上冲,一身清明没入黑云!上下皆遭冲击,冲击之人偏偏又是,楼何似,苍泱水。黑云翻滚挣扎,却好似被一把巨镰,一把木剑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又咆哮不已。楼何似以阴,苍泱水以灵,双双夹击之中,一天黑暗骤然破灭!突然一线鱼肚白的光明,出现在视线之中。若水剑轻然一绕,从一线光明中飞来,贴回紫衣人背后,苍泱水飘然落下,立至鸟旁。楼何似轻扫污气,眉头却皱。漫天阴气渐渐消散,他仰首望了,却道:“此物方未成熟……”小魂魄会聚集成大魂魄,愈大的魂魄活的愈久,愈聪明。海底一次生死,他还记得。第185章共话两人偕同一只骨鸟前行,省了不少脚力。楼何似惦记着鸟族内部,又想到鸦族,原本急着回去,潇湘依旧却还在茧中,只好缓缓而行。苍泱水以灵力试探,觉察茧内尚有动静,一缕灵息不灭,看来人尚无事。它一只巨茧附在巨石之上,实在引人侧目,两人便不走大道,只每夜在林中将息。“不知……如何。”楼何似拨了拨火堆,尤有些出神。苍泱水轻撩袍袖取山果,道:“凤凰已然交代,你族人只需躲的快,藏的好就行,至于住巢,来日再取也可。”楼何似想笑,却又伤然,半晌不语。两边一阵静默,苍泱水道了声退,自靠到了旁边一株大树之下,合目调息。楼何似将火弄的暗了些,压着,望后看了看,结茧的大石安安静静的摆着。轻叹一声,挪了挪垫着的干草,楼何似转回身去,往大石上一趴,不顾脸颊冰冷,渐渐也睡着了。朦胧中似有sao动,哧哧嚓嚓之声响起。楼何似动了动,轻嗯一声,又翻个身换一面脸贴大石睡着。只是身边动静愈大,却愈来愈不安稳。渐渐眼前黑暗褪去,现出薄薄的淡光来,半眠中悉索声渐小,突然又加大起来。一夜被sao扰无眠,心底突现烦躁,楼何似猛然抬起头来,话声刚出口,却又立刻吞了下去。淡淡而清冷的黎明,曙光从遥远的天边照耀过来。眼前大石之上,巨茧宛然已破了一个洞。在颤动的触须之后,皱巴巴的黑绿翅膀紧贴在身体之上,缓缓挤了出来。楼何似一时忘了说话,屏住了呼吸。蝴蝶缓缓的往外挤着,茧子包裹的很紧,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出来。他一时有种上前帮忙的冲动,又立刻停了下来,它必须自己挤出来,否则全身无力,是活不了的。天空愈来愈亮,突然一线破晓,轻金色阳光射下,照在皱紧的翅膀之上。翠凤蝶已然完全挣脱开茧子,颤巍巍的细足支撑着身体,迎着阳光,在大石上勉强站稳了。楼何似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看的呆了。一分一刻过去,阳光逐渐的明亮温暖,照在翠凤蝶身上。黑绿的蝶翼渐渐伸展开来,细细的足也有力起来。它潮湿的身体变的干燥,沉重的翅膀化为轻盈,整只蝴蝶都灵动起来,只是仍有两分虚弱之态。蓦然一闪,人影出现在石块之上。潇湘依旧挽黑衣绿衫,欲坐起。楼何似曲膝靠石,抬起眸来。两人静静凝视,一瞬之间,竟恍若隔世。“你坐罢。”过了良久,楼何似转头看火,已然熄了。便移了移,空出一点干草来,搬开铺好了。想起苍泱水来,回头一看,人竟不知何时离开了。心中有所感,知道这苍主,虽兼爱天下,却也摸透人情世故。潇湘依旧撑起一半,却又一软,靠在了茧子上,苦笑道:“那蜘蛛终是进来了。”楼何似心凛,探他脉象道:“可有大碍?”潇湘摇首,道:“所幸你来的及时,不曾大碍,只须休养久点了。”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楼何似想找点事来做,可惜火已经灭了,又不需要再生。苍泱水也已经跑掉,无人可搭话。“多谢。”潇湘依旧倒开了口。楼何似摇首,原本想说你谢我还是我谢你?还是收了回去,只道:“别说这个了罢。”潇湘依旧轻笑了一声,改了口,道:“你目前如何打算?”楼何似沉吟了,拿一根树枝在焦土上划着,道:“我必须先回鸟族,确定情况之稳定,随后从兽族劫回怀远,再后,便轮到同苍泱水商量解决大劫了。”他一说起这个,神情就认真了。潇湘依旧细看他专注神情,徐徐吐出一口气,突然婉转轻叹。“楼何似……你可知道,你最漂亮的时候,就是认真的时候。”楼何似沉默良久,忆起两人过往,又忆起自己决心分手,想到楼怀远像个鞭炮,又想到那孩子正留在异族之中,心中纠结缠绕兜了一圈,最后惦了潇湘依旧如何救了自己,长叹一声,将手轻按在潇湘衣袂上,道:“你又何必如此…你的好,我自是记得的,只是不值……”潇湘依旧半晌不语,又淡淡发出声音来,道:“苍泱水对你如何?”楼何似一怔,随即摇头笑道:“各为自身,共谋一事,有何如何?”潇湘沉默一会,道:“是他不肯么?”楼何似在心中大叹原来误会是这么令人郁闷,道:“我也不肯。”潇湘依旧动了一动,转过脸来。楼何似正视他的眸子,神色安静平和。靠在茧上的潇湘有些怔忡,有些意外,又很是悠远的样子,长指轻撑了头边,袖袂垂下来。他身体虚弱,一时坐不稳当,楼何似站起身坐到旁边,伸手将人扶了,探了探他额头,一面道:“你休得多想……我便是一个人,并不曾和谁有私,只是说此无益,你还是先休养好了…萧潇此人气数不大,你要杀他,也不急于一时,先在四海遨游一圈也好。蝴蝶谷虽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