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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人,可谓是大名鼎鼎的汉武大帝了,收归诸侯兵权,推行推恩令,直辖统治,大权在握!然而别说是一个直辖了,简简单单一个推恩令,虚弱诸侯权利,就用了多少年,牺牲了多少大夫,才将推恩令推行到底。如今……姬林的权利远远不够。祁律眼看着朝堂上一片混乱,倘或再不出来岔开话题,今日治朝可能会变成菜市场赶集。祁律立刻站起来,拱手说:“天子,如今夏时正好,正是夏狩时节,不知天子可有示下?”在春秋时期,打猎是一种很庄重的事情,并非是简单的顽乐,每年腊祭,也就相当于现代的春节之时,天子都要亲自行猎,将捕获的猎物祭祀给神明和祖先,来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而这个狩猎,春夏秋冬各有讲究,夏季也要狩猎,一方面是狩猎,另外一方面也是演兵。姬林这个人十分正统,他不喜欢美色,也不喜欢财币,单单喜欢打猎,他听到祁律站出来提起夏狩的事情,明显是一个台阶,便顺着祁律的话说:“是了,夏狩降至,寡人倒是有一些想法。”直辖的事情被祁律机智的揭过去,很快治朝大殿上才慢慢恢复了平静,诸侯们全都坐回班位,倾听着天子继续发言。夏狩是姬林登基之后第一次狩猎,其实就相当于第一次演兵,所以必须隆重,必须恢弘。姬林眯了眯眼目,说:“寡人寻思着,反正是要外出狩猎,正巧了,寡人听说郑国名堂之中供奉着九鼎八簋,十分新鲜有趣儿,寡人还未曾见过,不若趁着这次夏狩,便去郑国查察一番,一来体察民情,二来观看九鼎八簋,三来也能行猎。如此,可好?”姬林突然说要去郑国行猎,并且查察民情,这可不是说风就是雨的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之前也和黑肩、忌父与祁律商讨过这个问题。最先姬林打算让虢公忌父亲自去一趟郑国,带着黑肩手中的移书,去责问郑伯寤生,逼迫他自动退让卿士一职,不过姬林又不是很放心,毕竟郑伯猖狂已久,怕是虢公忌父一个人震不住他。而且姬林即位,迫切的需要立威,如果能用这次的事情,用强大的郑国立威,那比起杀一个卫州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天下诸侯必然不敢在刺棱一下子。夏狩是需要带大军的,但又不是开战,是一种名正言顺,把大军开到郑国的借口,有了大军作陪,也不怕郑伯寤生发难,而天子姬林又可以亲自前往,何乐不为?诸侯们面面相觑,全都看向在座的郑国大行人公孙子都,公孙子都一听,心中也有了个数。天子开顽笑的说,要去郑国看鼎。鼎在古代是食器,也是礼器,周有九鼎,供奉在明堂之中,代表了周天子的威严。而簋,在古代也是一种至关重要的礼器。天子的制度是九鼎八簋,诸侯的制度低于天子,按照礼仪应该是七鼎六簋,卿大夫们的鼎食继续递减。然而郑国却供奉着九鼎八簋,与天子供奉的九鼎八簋相当,这已经是一种明晃晃僭越的表现。然而姬林的大父周平王在位的时候比较温吞,所以不敢和郑伯寤生叫板,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郑国供奉九鼎八簋。在其他诸侯眼里看来,这就是周天子的耻辱。姬林如今抓到了郑伯寤生的小辫子,一来想要威胁郑伯自动卸去卿士一职,二来也是想要郑国取消供奉九鼎八簋。姬林半开玩笑的说:“郑国大行人,寡人要去郑国夏狩,郑国不会不欢迎罢?”公孙子都被点了名字,站起身来,拱手说:“天子乃天下之首,整个天下都是天子的,天子想要来郑国狩猎,自然由天子做主,怎么是我等能置喙的呢?子都能做的事情,只有恭敬的迎候天子车驾,唯是足矣。”不得不说,公孙子都简直巧舌如簧,是人都看得出来,姬林要去郑国发难,而公孙子都三言两语,说的郑国好像是一个忠心耿耿,期盼着丈夫归家的小媳妇似的。姬林哈哈一笑,说:“好,郑国大行人说得好,寡人爱见的很呢,那不如这般……虢公。”“忌父在!”虢公忌父立刻踏出班位,恭敬拱手。姬林俊美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他已然学会了如何像一个天子一般假笑,说:“夏狩郑国的事情,就交给虢公来置办,劳烦虢公安排狩猎的行程与护卫事宜。”虢公忌父立刻说:“忌父为天子尽忠,不敢托大,请天子放心!”洛师的朝议,可谓是惊心动魄。姬林朝议之后没几日,夏狩的消息已经传入了郑国,比天子的旨意来的还快,是公孙子都遣了亲信,先行送信赶往郑国老郑城的。老郑城,郑宫之内。郑伯寤生坐在国君席位上,俯瞰着班位上的各位卿大夫,卿大夫们分列两侧,一列是郑国公族,一列是郑国卿族。这个年头上朝,还不流行站着,所以大家都是坐着,但是眼下,所有的卿大夫全都站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们太恭敬了,而是因为他们太不恭敬了,群臣激昂,似乎在辩论着什么。卿族与公族吵成了一片,朝中唯二两个人没有站起来的,一个便是国君席位上的郑伯寤生,另外一位便是坐在首班的卿族之首,郑国国相祭仲!“新天子要来咱们郑国夏狩,大军出动啊!”“天子还说要见识见识咱们郑国的九鼎八簋!这分明是威胁!”“哼,还不都是你们卿族惹祸上身,非要扶持那烂泥一般的王子狐上位,如今倒好了罢!天子即位,王子狐还不知怎么死的,三岁娃娃才相信他是病死的!”“我们卿族?你们公族就好到哪里去?说到底,还不是公孙子都仗着大行人的身份,竟然吃里扒外,公然帮助毛头小儿上位,才害得我郑国落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自是卿族的错!”“公族便没有错么?”卿大夫们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而如今却市井刁民一般,不停的吵闹着,言语之间差点子动手。祭仲看了一眼吵闹的卿大夫们,又看了一眼坐在上手,闭目养神,岿然不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的君上,微微蹙眉说:“各位卿大夫,听仲一言。”祭仲一开口,对立的公族又开始发威了,冷嘲热讽的说:“君上,如今我国陷入两难境地,都是因为祭足贪心不足,臣听说,只要国君专宠一人,必会招致大祸,还请君上削除祭足国之卿士一职啊!”那卿大夫的话刚说完,坐在国君席位上的郑伯寤生突然睁开了眼目,他的一双眼睛仿佛是狼眼,冷酷没有任何温度。郑伯寤生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不怒自威,扫视了一遍在场众人,那些激愤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