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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懂得世事和知道分寸的呢?也许在懵懵懂懂的少女第一次在心上人面前落荒而逃就开始了,少女朝着自己无情笑了笑,她已经心如明镜——那个平时总是对她很温柔,救她出火坑的裴七公子,不会喜欢她。他……另有心上人。38.第37章79柳诗送把食盒一层一层的揭开,第一层是一叠翡翠白菜,第二层是酿素鹅,到了第三层,是她亲手捏的小兔子馒头,玲珑剔透,她一个一个的捏出,捏在手里放了一阵,然后毫不犹豫的吃掉。甜甜软软的面团,却在口中变了苦。她那样胆小,那样没用,坚持的事常常不能善终,喜欢一个人也只能到这里,所以,她的喜欢其实只有指甲盖大。伤心也只有指甲盖大。柳诗送呆了一阵,却看见刑刃望她走来,对她说,“柳姑娘,你是要往阿浚那里去吗。”3“嗯?”“正好把阿浚的这件衣服也带过去吧。”她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接了那件衣裳。应龙应蛟没有在裴家得到结果,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中难免愤愤,宛陵裴门是江湖上的一杆秤,如果这杆秤徇私,那就未免说不过去了。裴道修思考了一下,说两位暂且住下,不妨真的依着犬子的意思,去北邙山上看看谢珉行是不是还在关中即可。说到这里,应氏兄弟表示认可,反道是裴子浚呼吸一滞。等到送客人走后,他父亲看着一会儿自己年轻的儿子,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裴子浚苦笑,却是不言语。知子莫如父,裴门主道,“你刚才拼死维护那位知寒客,我以为他是你此次出去结交的至交好友,难道有什么难处?”半响,裴子浚我抬起头来,终于道,“有没有一个人,你想见他,却害怕见他。”“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知寒客的事情吗?”裴子浚脑中忽然闪过那夜在他身下面色酡红的谢珉行,面上顿时怪异的烧红了起来,那是他都难以启齿的秘密,他一心想要捧在手心里的星星,原来还有这样一面,有情/欲,会迷乱,可是还不够,他竟然还想要更加过分的对待他。在那些背德的梦里,谢珉行的单衣被他褪到腰间,露出消瘦的肩膀,两腿缠着他的腰间,在堆在腰间凌乱衣物的遮掩下,他的东西早就顶进了他两腿之间,塞得满满当当。骑在他身上的,似乎依旧是他高高在上的星星。却已经被他弄脏了。他痛恨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因此日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清心寡欲,只求将这些污浊想法祛除出去,他是个罪犯滔天的人,他已经伤害了一个质朴的姑娘,他本已经发誓非她不娶的,如今却又对自己的至交好友,起了这样肮脏的心思。他无数次对自己说,谢珉行就算喜欢男人,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该让你这样随便亵渎。“我的确问心有愧。”他想他父亲坦诚,“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很多人。”裴道修又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小儿子那七分肖他的慕容,想,他太像他,又太不像他。这是又可喜又可悲的事情。“人人都道裴家道修公正严明,百催不折,是江湖上一杆难得的秤,称道义,量人心。”他说,“其实谁没有私心呢?为了自己的私心,秤也会变弯……我……骗了你母亲。”裴子浚倒是第一次听父亲这样的事,不免惊讶。“当年三娘还是十六七的小姑娘,来我裴家为了评断一桩江湖不平事,在见三娘的第一眼,她咋咋呼呼,直直闯入我剑堂,莽撞又不知分寸,像一朵高原上席卷凛冽寒风的野花,那时,我便觉得……被什么迷了眼睛……”“后来那件事情了了,三娘便要走了,那时我第一次知道了不甘心,可以让人这样抓心挠肝,为了留住她,我扯了一个不小的谎,我始终对不起你母亲,我害怕有一天,三娘会回过味来,会离开我,我便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三十余年。”谢珉行抬起头,看见自己奉若神明的父亲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迷惘又没有把握。原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阿浚,人哪里有问心无愧的呢,可是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不能站错。”“做错了事,便要还,不管是对那位知寒客,还是其他人。”“你是我的儿子,是我们裴家的儿子,更应该顶天立地。”裴子浚从父亲处,便往自己的书房走。他便沿着长长的走廊慢慢悠悠走着,走到书房面前时,天色已经熹微。在那微弱的光线尽头,站着一个小姑娘,手里抱着什么,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慢慢走近了,看清的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的眼睛肿得跟兔子似的,显然刚才哭了一通,她死死抱在怀里的东西,不过是件旧衣,有什么值得抱的跟宝贝似的呢?他的旧衣。半响,柳诗送随便抹了抹眼睛,把那衣服往他怀里一送,抿了抿嘴说,“你的,我走了。”裴子浚的脑袋却炸开了。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要把衣服还给我?他害怕知道。他更害怕知道,那夜山洞里的姑娘,其实一直是她,他从来没有怀疑,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其实是柳诗送,而所有的来龙去脉,其实都是柳诗送讲给他听的。山洞那夜以后这件衣服确凿是被那人穿走了,怎么回到柳诗送手里?其实,根本不存在那个不知姓名的哑姑娘,他昏迷后,她就已经走了,所以那几天,一直都只有……他的脑子乱作一团,忽的想起父亲说的裴家男儿应当顶天立地。“那天山洞里,其实是你……”裴子浚拦住她,想要求证又难以启齿,“是你带我回来的,对不对?”柳诗送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裴大哥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孟仕元接到消息后,的确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她,他们一起把他带回来,故点点头。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