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复健风波
陆子琛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只在半夜被按尿的时候有几次半睡半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苏小念安静地坐在他身边，轻轻揉捏着变形的手指关节。 “昨晚睡得好吗？”苏小念看他醒了，笑着摸了摸他睡得有些泛红的脸颊。 “嗯。”陆子琛眉眼温柔，出神地看着面前被阳光包裹的女孩。 苏小念在他小腹上按摩了几圈，帮他把膀胱排空，然后换上干净的纸尿裤。陆子琛一边喘着，一边任她摆弄，被抱到轮椅上转移到卫生间刷牙洗脸。 刷牙的时候，他张着嘴，唾液很快混合着牙膏泡沫从嘴角淌出，滴得衣服上到处都是。 “你不用擦，正好也该换衣服了。”苏小念注意到陆子琛手忙脚乱地用鸡爪到处蹭，低声安抚，让他别急。 陆子琛听话地停下动作，努力配合漱口，将水吐到她端来的脸盆里，然后任她用温热的毛巾在脸上擦来擦去。 洗漱完后，苏小念给他换上淡蓝色的纯棉家居服，把他推到客厅，接着开始准备早饭。 “我起来的时候煮了胡萝卜牛rou粥，你想不想再吃一点蒸蛋？想吃的话就等十分钟，我现在开始做。” “好。” 陆子琛控制轮椅移到厨房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熟练地打鸡蛋液。 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对每一餐饭都充满期待，即便是再寻常不过的食材，经由苏小念的手都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美味可口的佳肴。 “鸡蛋羹已经蒸上了，我现在把粥盛出来。”苏小念看好时间，然后盛了两碗粥拿到餐桌上。 她搅了搅给陆子琛的那碗，让它能凉的快些，顺便吹着气开始吃自己那碗。 “小念，你别把自己烫到，等放凉了再吃。”陆子琛担心地上前阻止，心疼不已。 “没事，我喜欢吃烫的！”苏小念冲他笑笑，往勺子上吹了吹气，又吃下一口。 “都怪我，只能靠你喂，耽误你好好吃饭....” “不是你都想到哪儿去了？”她看陆子琛垮着一张脸，哭笑不得，“这跟喂你没有关系，我喜欢吃刚出锅很热乎的啊！” 陆子琛抿了抿嘴，不再说话，等粥放凉后乖乖地任苏小念喂，早餐吃得倒是不少，一碗粥加半碗鸡蛋羹。 苏小念把他抱到沙发上半躺着，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贴着肚皮按摩排气。陆子琛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被按得放出几个响屁，空气中很快弥漫起一股酸臭的味道。 “今天吃饭值得表扬，接下来要继续保持！”苏小念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 陆子琛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直勾勾地看着她。最近脾气发得多，再加上昨天xiele精，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虚空的厉害。 他喘了一会儿，两条萎缩的细腿突然开始痉挛，抖得越来越厉害，很快上半身也被带动着东歪西扭，口水哗哗地从嘴角淌出。 苏小念眼疾手快地把腿按住，同时安抚陆子琛不要着急，这一阵挨过去就好了。她在出院前从赵修宇那里详细询问过陆子琛全部的病情以及应急措施，这种程度的痉挛在他身上非常常见，只要情绪波动在可控范围，一般过一会儿就能自己消褪。 陆子琛紧紧地闭着眼睛，纸尿裤里传来清晰的喷射声，小腹越来越凉。 他的腿实在抖得太厉害，苏小念分不出手去给他揉肚子，只能不断跟他说话，同时密切关注他的情绪。 几分钟后，痉挛的情况好转，苏小念的心终于放下，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已是满头大汗。 “小念...抱...”陆子琛虚弱地睁开眼睛，两只鸡爪颤颤巍巍地去抓她的胳膊，气若游丝。 “好，我去拿热水袋过来，马上就抱你。”苏小念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后快速取来一只充好电的小型热水袋，用毛巾在外面裹了一圈。 她慢慢扶起陆子琛，把他横着抱进怀里，接着把裹了毛巾的热水袋捂在他的小腹上。 “唔...呼呼...唔...”忽如其来的热流让陆子琛闷闷地叫唤一声，随即身下又泄出一股稀便。 “这样敷会舒服一些，待会儿再换裤子。”苏小念心疼地看着那张苍白瘦削的脸，眼眶有些发红。这个家伙，无论发不发脾气都破碎的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子琛哼哼唧唧地窝在她怀里，虽然身上难受，但心里却十分安稳，知道苏小念会守着自己。 十分钟后，苏小念看他脸色好些了，肚子也被热水袋捂得热热的，准备起身去拿干净的纸尿裤过来。 “不要走...要一直抱...”陆子琛感受到动静，拽着她的衣服不肯撒手。 “哟，现在不怕我嫌你了？”苏小念捏捏他的脸，故意逗他。 “你嫌我就嫌我吧，反正我不放手...” 苏小念无奈地看着在怀中耍赖的孱弱少年，索性直接把他抱进卫生间，脱掉纸尿裤，在淋浴里面把下半身简单冲洗一下。 温热的水和柔软的毛巾很快让他的小弟弟硬挺起来，两条废腿不受控制地踢呀踢，苏小念见状立马加快速度，这要是再泄一次精他恐怕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子琛粗喘了好一会儿，那器物失去刺激逐渐塌下，软趴趴地耷拉回两腿之间。 “小懒猪，刚睡醒就又困了？”苏小念把他抱到床上，帮他把腿放平。 “嗯...困...”陆子琛睡眼朦胧地看着她，表情懵懵的，格外惹人爱怜。 “困了就睡吧，吃午饭的时候叫你。”苏小念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握着他的手让他安心睡觉，等他睡着后给伤口处都涂了一遍碘酒。 她凝视着陆子琛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去想他出车祸前该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令多少人仰望憧憬，本不该像如今这般自卑敏感。 “陆子琛，你总怕我不是真的喜欢上你，可我对你而言恐怕也不过是伤痛时的慰藉吧。如果你不曾受伤，还会喜欢上我吗？”苏小念发了一会儿呆，心里不觉感伤，有些看不清未来的方向。她甚至不能确定陆子琛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他说过你真好，说过不要走，但似乎从没直面说过喜欢或爱。 苏小念摇了摇头，决定先不去想这些，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想太多也没用。 她给陆子琛掖了掖被子，然后走进厨房，取了些排骨出来慢火煲汤，这样晚上就可以喝了。忙完之后又洗干净早餐用过的锅碗，坐在沙发上刷起手机。 苏小念突然想到自己租的房子快要到期了，不知道还要不要续。照理说，她现在寸步不离地照顾陆子琛，续租基本等于是白扔钱，但如果不续的话就得把东西都搬出来，可是搬到哪去呢？如果搬到这里，那就真的算同居了，但她还没完全弄明白两人目前到底算什么关系。 她思考了一会儿，给秦雨嘉发去消息：“雨嘉，我租的房子快到期了，我可能就不续租了，可以让我把里面的东西暂时搬到你那里吗？不会放太久的，我应该到时候会租一个便宜的小地方，反正也不住，就当仓库堆东西了。” 秦雨嘉：“你不是和陆子琛住一起吗，干嘛不搬到他的豪宅里？” 苏小念：“那毕竟是他家，雨嘉，江湖救急...” 秦雨嘉：“好吧，不过你东西挺多的，要不也放一部分到顾青南那里？” 苏小念：“得嘞！” 她接着给顾青南发去消息，不出意外，欣然同意。三人约好了星期六在出租屋见，一起搬家。 陆子琛睡醒后精神好了很多，午饭和晚饭都吃了不少。接下来几天他的身体状况日渐好转，虽然情绪依旧敏感，但好在没发生什么大的失控。 苏小念的心总是放不下，怕他好一阵坏一阵。 “陆子琛，你好好练！”星期五的晚上，她陪着陆子琛做康复训练。陆子琛的臭脾气一上来哪有人还敢碰他，于是苏小念只能自己扛下了给他做康复的工作，所幸现阶段的内容还比较简单直接，不需要太多的专业要求。 最近主要是练习坐立，她在地上铺了瑜伽毯，把陆子琛抱到上面平躺，然后慢慢扶他坐起，将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陆子琛目前上身的力量感还太薄弱，不能要求他独立维持坐姿，训练目标是让他通过胳膊借力来保持不倒，同时锻炼平衡感。 刚开始练的时候，陆子琛一被扶起就两眼发黑，觉得天旋地转，嘴里又哼又喘，头都抬不起来。过了两天情况有所好转，眩晕的问题缓和一些，但得让人一直伸手从腋下扶着，他自己的两条胳膊完全就是摆设，苏小念一松手就倒。 最初的时候估计确实是因为做不到，可是后来苏小念逐渐发现问题，陆子琛根本没打算保持坐姿，只想着往自己怀里倒，甚至大多数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是在故意往前方使劲。 识破之后，苏小念就不松手了，撑着他的腋窝使他一直保持坐立。陆子琛等了半天不见松手，立马嚷嚷着头晕没力气，卯足了劲要往她怀里倒。 “哼哼...哼...晕...抱...”他拽着苏小念肩膀处的衣服，手心里全是汗，嘴里不停哼哼。 “你别耍赖，我松手之后你要是直接往我身上倒，我是不会抱你的！”她不能再一直由着陆子琛了，不然真的只能原地踏步，练了这么多天平衡力一点没提高。 果然，苏小念一松手他就径直往她身上倒，这回她灵巧地侧身一躲，陆子琛瞬间扑了个空，刚反应过来已经歪歪扭扭地应声倒地。 “苏小念！”突然的姿势变换让他眼前一黑，回过神后立马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 苏小念不紧不慢地把他扶起，帮他把弄乱的衣服扯平：“你喊我有什么用？我都说了你要是直接往我身上扑我是不会抱你的。” “你...我不练了！”陆子琛见她没有一点紧张自己，甩手就不干了，两只鸡爪赌气地在垫子上蹭来蹭去。 苏小念看了眼时间，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还有30分钟，我们继续。”说完，她托着陆子琛的腋窝，把他身子扶正。 “我说了我不...啊啊...”陆子琛气得重申一遍，还没说完，苏小念已经松手，他立马又东倒西歪地摔到垫子上。 “再来。” “苏小念！”陆子琛摔完之后眼框开始发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毫不动摇，心里的怒火烧得越来越疯狂，愈发拒绝配合。 虽然每次都摔在垫子上，但他的皮肤太过娇嫩，而且都是实打实地摔，没有任何缓冲，两只细瘦的胳膊很快到处都是红印。可苏小念越不顺着他，他就越要反着来，恨不得在她面前摔得更狠些，这样她就会觉得愧疚，就会心疼地来哄自己。 可反反复复地摔了十多分钟，陆子琛没在她脸上找到一丝犹豫的神情，更没见她服软地来哄自己，气得双腿发抖，下身失控地喷出一股稀稀的粪水。 苏小念再次松手时，他死死地盯着她，突然卯足了劲直挺挺地往后倒。苏小念吓了一条，眼疾手快地在他后脑勺就要落地的时候把他抓住。 “陆子琛你想干嘛！”苏小念的脸色发白，嘴唇气得直哆嗦。 “你管我干嘛！反正你也不在乎！”陆子琛皱着眉有些眼冒金星，随即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 “对啊，我管你干嘛！我真是有病，给自己没事找事！”苏小念看他无理取闹的样子，积压了许久的情绪一下爆发，直接把他从地上一把抱起，快速往卧室走去。 陆子琛在她怀里拼命挣扎，口水流得到处都是，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呜咽咽的嘶吼。 到达卧室后，苏小念把他放到床上，然后拿纸巾把他流出的口水都擦干净，换好干净的纸尿裤，最后盖上被子：“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对了，我白天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小梁护工会来替我。” “替你？他凭什么替你？”陆子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扯出一丝无比悲哀的笑，“原来从始至终，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被怜悯的病人，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罢了，所以你甚至不屑于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再多可怜我一点吧，多说些哄骗我的好话，哪怕都是假的...” 苏小念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如刀割，也顾不上什么脾气了，颤颤巍巍地俯身抱住他：“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啊...” 陆子琛闭上眼，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身体抖得厉害。 “陆子琛，你身体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冷？”苏小念赶紧把电热毯打开，焦急地询问。 “你...你抱着...就不冷...” 她听后钻进被窝里，把陆子琛紧紧搂入怀中，不断抚摸着他瘦弱的脊背。 陆子琛将脸埋进她的肩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 “你记好了，我生气是对你的行为，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还有，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怜悯你？怜悯一个人时，自己是不痛不痒的，可我每次看你难受，心里就跟刀割一样疼，恨不得以后都把你捧在手心里...”苏小念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泪，捏了捏他的脖颈。 “小念...”陆子琛依赖地在她怀中蹭脸，微微发抖的鸡爪覆盖在她心脏的位置。 “既然都说开了，那要不要跟我和好？”苏小念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 陆子琛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耳朵又红又烫：“要。” “嗯...那亲我一口。”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沉甸甸的爱意，往苏小念的嘴唇上狠狠吻去。两人在燥热的被窝里紧紧相拥，在激情四射的爱意中褪去外衣，赤裸相对。 还没等到交合之时，陆子琛已经被女孩温柔的触碰刺激得两腿乱颤，纸尿裤没来得及脱下便高吼着喷出一大滩白浊，眼球已经开始上翻，山干水枯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第二番云雨。苏小念见状只得作罢，替他重新穿好衣服，暂时不敢再碰他。 “小念...小念...我要...”陆子琛的脸上泛着迷醉的红晕，哆嗦着往她身上靠。 “不着急，等把身体养好了再给你。”苏小念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把电热毯关掉，去客房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