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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立马住手,还得保证自己不被打到,你能做到吗?”且不说柴榕心里是如何委屈,在粪坑里面那面算是听明白了,赶情他难得一遇的这个敌手,把他打到粪坑里的这个敌手还是个傻子?!……那就不是那伙人了吧,他们再不济也不至于找个傻子出马——虽说这是个相当厉害的……傻子。“我说,咱教育孩子能不能等会儿,既然有明事理的,就该知道咱们这都是误会一场,”蓝衣人一边说话一边熏的他直想吐,“我挨那一箭就算了,你们是不是先把我捞上去再说?”如果是普通的坑,他借力使力也蹿出去了,可这是粪坑,他只怕下面不定哪里有多深一脚再整个身子都陷进去,他可不用再活了,直接死在这里算了。而且他挨那一箭正好在屁股上,稍一用力就扯着疼。泡在粪坑里,这么脏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他回到京城一定从里到外好好来个全身大检查!至于这事儿,他憋一辈子也不会说,让它烂到肚子里。贵妃搭袖掩鼻往里探头一看,真是说不出的狼狈,什么通身的气度也都是过烟云烟了。“四郎,你去——”“嘘!”柴榕竖起食指,脑袋瓜子一歪,又看向东南边。不到片刻,矮树丛那边便蹿出七八个轻衣短打的男子,为首一人扫视四周,一眼便瞧见贵妃和柴榕,冲他二人一抱拳:“二位是此地人?我们一般官差在搜寻越狱出逃的盗贼,不知是否看到什么陌生面孔可疑之人?”贵妃笑吟吟地指着粪坑里的蓝衣人道:“他!”110一笔勾销蓝衣人屏息凝神,掉下坑时溅了他半脸的屎,比泥还有黏性,偏他又不敢用手擦,就那么任它贴着,熏的他是飘飘然欲死欲生。心道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谁知紧接着便听上面的美妇人柔声细语地道:“还有你们刚才过来那边,不知道你们看没看到,好些个像他这样的陌生人,都是县令的公子找来和我家相公练手的。我觉得他们很可疑,难保就有一两个贼人混进去。”为首那人一噎,他们刚才路过时的确看到好些个屎人香飘半个山,原来其中竟是这般原委,只是这等官民纠纷他们却是不理的。他探头往坑里一瞅,熏的好辣眼睛——“可快走吧,咱再往前找找!”说着一马当先自己个儿先蹿出去大老远,他们找的可是位尊贵人,不可能和这帮小混混一起泡粪坑。“……老子就不信他能插上翅膀飞了!”远远地传来咒骂声。贵妃眼瞅着一帮子人不像是找人,反倒像逃命似的让这屎臭味儿给熏跑了,止不住笑地拍了拍柴榕的肩膀:“去找根粗点儿的树枝,把你误伤的这人拉上来。”柴榕其实并不讨厌蓝衣人,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他打的畅快淋漓的人,刚才也是真打的他疼了他才还的手,其实他还真挺喜欢他。本来他就听贵妃的话,她这么一说,他也乐颠颠地现成劈了块儿粗树枝递给蓝衣人,稍一用力蓝衣人借力使力便稳当当地跳到了平地上,并溅了柴榕一身的屎渣渣。贵妃躲的远,严严实实地把鼻子用袖子给捂住了,闷声道:“方才我们也是被埋伏了,所以四郎才以为阁下也是那人请来的帮手——”“我知道他不是。”柴榕凑到贵妃跟前显摆,“他的功夫和那帮人不一样,他更厉害。”见过拆台的,没见过拆这么快的,她台子都还没搭起来。他整个儿就把地基给全拆了!贵妃深呼吸,正待解释,便见蓝衣屎人抬手打断她,迅速地道:“多谢。咱一笔勾销。山高水远,后会无期,我得先去把这一身屎洗干净!”说着,抖了抖身上的污物,几个箭步就折转回去。直奔刚才路过的一弯山泉。他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脱就直接跳进了泉水里,前前后后游了大半个时辰,才算觉得不那么辣眼睛了,才在水里脱光了衣裳又游了一柱香的时间。总算把那张脸上的污物洗去,露出清俊的面容,他黑眸眯起,若有所思地看向来时的那段路——依然飘着浓郁的屎味儿。穷乡僻壤出了个功夫高手,居然将他逼到使出全力。他坚信如果不是被偷袭中了一箭在先,他又日夜兼程的赶路,身心严重疲倦。他肯定至少能和那傻子打个平手!至少!不过,这都不够出奇,最令他感到奇怪的反而是那美妇人。他一个陌生人,又身负武功,居然一伙人冒充官差向她打听,她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替他圆谎——他站坑里都知道就他这样的人一问一个准,谁也不会替个可疑的陌生人讲话,尤其他们给他安的名头是盗贼,又不会报复凶残的杀人,又真的可能危害到村子里的财产安全。事关他们个人的利益。那妇人明明只是个村妇,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没半点儿常见的土腥味儿,听着就像是大家族出来的闺秀,那种气度风韵是融入骨子里。不经意是就流露出来的,而非刻意。他相信那妇人定是看出那些假冒官差说的那些个假话……可是又值得为个素不相识的人撒谎吗?蓝衣人摸摸自己的脸,难道他长的就是天真无害一张纯善脸?想了许久无果,他索性一头扎进泉水里,把所有一切烦恼都扔水里,反正是这辈子再也不会见的人。无需再想!贵妃将视线从蓝衣人消失的树林收回来,此时天高云淡,阳光明媚,只可惜破坏了这大好时光的是满山遍野的屎味,还有她面前的柴榨,他身上也在打斗中沾了些,虽不像蓝衣人那么惨,却也够熏人。“去山下先冲冲再回家去吧——”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愣眉愣眼地看向柴榕:“四郎,我们忘了一件事。”“什么事?”柴榕的话音还未落就远远听见杭玉清扯着脖子大声喊道:“师娘啊,你忘了师父打的猎物,我给你送回来啦!”忘的就是这个。贵妃抚额,她也是让那味儿给熏的神智不清,连到手现成的钱都能忘。上山的时候她就把装猎物的筐让杭玉清背,谁知后来杭玉清使阴招埋伏了那么多人,把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