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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浪荡的水意。那些被掩盖的意动终被这春色唤醒。谢青疏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这是含了欲,有了情。他喜欢上了凤夕。十三章前尘要亲亲。谢青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待凤夕就规矩许多,他不再像之前那般一有机会就欺负凤夕,而将浑身解数都用来勾引心上人。可是,谢青疏叹道,这海棠花妖不开窍啊。他在床上侧撑着身子,衣袍微褪,露出一点肌rou纹理,脸都笑僵了,可凤夕看都不看他一眼。谢青疏实在忍不住,叫了一声:“凤夕。”那人抬头看他,却是皱了皱眉,他几步上前,替谢青疏拢好衣服,有些忧心地说:“你要注意,凡人的身体可是很脆弱的。”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谢青疏可是看明白了,这花妖是瞧不起他呢。可他不能说,只是闷头摔回了床上,瓮声瓮气道:“好的,我会注意,多谢凤夕关心。”这样就未曾瞧见凤夕眼角泛起的薄红,微微急促的呼吸。失策失策,如此这般,他要如何将凤夕拐回上京。不过谢青疏并不气馁,行军打仗,讲究灵活二字,他自幼熟悉这套路。一计不成,再换一个便是。想罢,他就起身下地。自那日明了心意已经又过一月,谢青疏的腿也好了大半,说到底不过是海棠精血的作用。只是自他看到凤夕如何取血,却是不乐意再喝了。为何,不过是因为谢青疏觉得太痛了。谢青疏初次见着美人面无表情,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毫不犹豫地在手腕间一划,红色滴滴答答,落在碗里。谢青疏大惊,扯着花妖的手,气急败坏道:“你这是如何?”声色俱厉,他的心如擂鼓,一下一下疼得厉害。凤夕愣了愣才说:“给你喝我的血啊。”“你往常便是如此取血的?”谢青疏敛了面容,颤动的手指就要抓不住凤夕,越摁越紧。“是呀。”凤夕声音越来越小,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只觉得谢青疏板起面容吓人得很。“不能换一处地方?”谢青疏的太阳xue跳得猛,他只能伸手去摸,可是细想却觉得哪一处都不合适。“要留疤的,最初在洞里割的就是手腕,”凤夕不解,“总不能换一处割吧。”言罢,二人之间就是长久寂静。良久谢青疏才哑着嗓子,“以后不许了。”凤夕看谢青疏面色苦大仇深的模样,也不敢不应,只是每日夜间趁着谢青疏睡着,偷偷地喂他,被抓过几次包。谢青疏和他闹过脾气,凤夕却犟得很,草木偏执,谢青疏只能无奈接受,对着凤夕愈发温柔。说起凤夕为何在意留疤此事,不过是他存着一点心思想让谢青疏见一见自己开花的模样,而这伤口多了会影响原形。凤夕也是爱漂亮的,这种状况之前从未出现,便似山间林兽求偶,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这便是草木生情,可凤夕不知,谢青疏更不知。今日此处来了不速之客。谢青疏声色不显,只看一女子入了屋内。女子身着绣金红袍,乌发上坠着一根红玉簪,双目呈茶色,唇间端笑,妩媚至极,只那拿一双凤眼偏瞧,若是寻常男人,三魂七魄都被勾没了去。不是人,谢青疏断定。而谢青疏只是冷冷淡淡看着她,穿的是北疆时兴的衣裳,此妖入过人间,瞧他的眼神亦不对...至此,谢青疏的脸愈发得沉,若是北疆探子...“公子,”那人掐着柔嗓,含情带怯,断了谢青疏的思路,“公子便是阿白带回青寂山的人?”阿白?谢青疏一愣,这又是何人,难不成是凤夕?那女子观察着谢青疏的面色,探究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谢青疏实在不喜,只是皱眉,“怀青。”他不欲与其多言,却不知为何女子越凑越近。“吾名丹朱。”女子前言不搭后语,站在了谢青疏的面前,略带痴迷地看。丹朱曾入人间,想品红尘翻浪,以为自遇有情人,没想人间多险恶。凡人恋她好颜色,却未生起娶她之意,还将她卖到了红帐,几经挣扎,终是逃脱。可她依旧恋凡尘,此时谢青疏便在山上入了眼。这男子与旁人不同,丹竹想道,人间端方君子,风华无双,只一望便让她痴醉。她在此处徘徊良久,今日凤夕与那野鸡精去远处觅食,自己得了空才能入屋。倘若他是我的,丹朱想起谢青疏对凤夕那些温柔宠溺,攥紧了手心,她欲再凑前。“姑娘还请自重。”谢青疏清冷如石,眼神凌冽,肖看一眼,杀伐骤现。便是入了人间失了记忆,轮回亦未剔干净临渊骨子里的威势。丹朱只惴惴,她不解小小凡人如何能有这般模样,冷汗连连,她道了句叨扰,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谢青疏叹了口气,还好走了,不然凤夕回来这是什么也说不清。想罢再一嗅,屋内残留一丝牡丹香气。再过一个时辰,便见凤夕笑着与隔壁二花一起来。只是一入门,凤夕就变了颜色,他皱眉去问:“有人来过?”谢青疏见他这般,不禁惴惴,颇似被妻子抓到偷腥的负心汉,他连忙答道:“一个莫名奇妙的女子,说她叫丹朱。”“丹朱!”这不是山上那讨厌的牡丹花精?凤夕含怒,“她告诉你名字了?”这问题没头没尾,十分奇怪,但谢青疏见他上火的模样,愈发没有分寸,只道:“是,她似乎来寻一个人,叫阿白。”凤夕的脸色沉得滴水,又生了委屈,只是骂了谢青疏一句:“你这登徒子!”而后便跑开了屋子。谢青疏满头雾水,他被凤夕骂了一句登徒子,半晌没有缓过神来,只是凤夕便是骂人也是极为好看的,想到这里他愣了愣,只笑叹自己入了魔障。谢青疏抬头去问依旧立在屋子里的野鸡精,他问:“凤夕这是怎么了?”那妖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凤夕就是阿白,”他看这人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又道:“精怪的名字是十分重要的。”在重要二字上加重了读音。谢青疏一愣,一点想法绕上心头,“有多重要?”他唇边带笑,展眉舒眼,颇为风流。却见那妖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怪声怪气道:“你这不是知道了吗?”而后不看谢青疏,往屋外走去。屋里没人,谢青疏是再也抑制不住笑意。他自是聪明,将前后事情一联系,怎会不懂其中深意。凤夕其名,非亲密者不能唤之。他于凤夕,便是那重要,也是那亲密。海棠花妖动情,说不定是在青寂山初见,将名字告诉自己的那刻,谢青疏哪能不开心。可他含着满腔的热意,却未曾等到凤夕。谢青疏在屋内枯坐一日才反应过来,凤夕这是生气了。可他之前在凤夕面前装作自己不能行,以此来哄骗凤夕心疼,如今颇有些为难,若是自己走了出去,凤夕是不是更为生气。踌躇之间,已是第二日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