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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本可以永远埋下,然而贵妃却恰好怀了孕,时间都对得上。淑妃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把这事揭出来,因为她与将军是同谋,很可能两回刺杀以及郡王下狱的事就与他们有关联,所以这时候自然越低调越好,最好让人看不见他们。然而长公主却在这时把事情捅了出来。纪潇收到信后去找九公主定好的地方,就要必经道观,而此事又明显对淑妃不利,所以要么是有人提前知道长公主与淑妃要约好,来引纪潇前去,要么就是长公主自己想要引来纪潇。纪潇回想了一下,总觉得长公主最后说“向将军问好”,很像是刻意为之,就好像知道有人在外面听一般……而纪潇在发现九公主并没有约她时,便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引自己前来,她提前拿了九公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这样无论是有人要陷害她,还是想让她见到什么,没准都能借九公主的名义破个局。她故意留下九公主的玉佩,也是为了演一出请君入瓮。只要让淑妃以为是九公主偷听了她们的谈话,一定会想办法堵住九公主的嘴。这时,唐鸠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亭外。纪潇余光瞥见他,用眼神示意他进来。“郎君,长公主回府了,许将军那头暂时没有动静,九公主也安置好了,并没有哭闹。”纪潇没回应,反而喃喃道:“不对……”唐鸠问:“哪里不对?”纪潇:“不对,淑妃收拾一个九公主,靠她一个人就够了,就算抓到她,也还是揪不出来真正重要的人。”她忽而站起,掷地有声:“把守在九公主住处的人撤回来,只留十人见机行事,不必抓淑妃。去天牢里把在襄州抓到的刺客连同曹共舒秘密转移,对外则说要重新提审他们,一定要保证传到许卓季的耳朵里!”局势莫测,无数双来路不明的手搅动着京城的风云。傍晚时分城中下了一场雨,纪潇从天牢出来,披上唐鸠递过来的蓑衣,带好笠帽,余光瞥了眼两列站得依旧笔直的卫兵,朝唐鸠摇了摇头,道:“今晚用点法子,明日再审。”唐鸠应下。她上了马,狂奔而去,却是刚到王府门口,便有暗卫快马跟随来报:“殿下,大牢忽然有人换岗,我们的人已经跟了上去。”“应是报信去了。”纪潇淡淡说了声,又看了眼乌蒙蒙的天,轻轻呼出一口气,“但愿今晚顺利。”今日未时三刻,纪潇尚在牢中佯装“审讯”时,淑妃派了人到九公主的住处送“点心”,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至戌时,一名狱卒拎着食盒,走过天牢阴暗的地道,给每一个房间里丢了一块窝头,全然不顾会否引起争抢。他分食分得并不用心,后面的房间直接跳过,朝着更深处走去,全然不知身后有多少身穿囚服却清明的眼睛正盯着他。这名“狱卒”最终停在关押曹共舒的牢房前,望着房中背对着他躺在草席上的白衣身影,喊了一声:“曹二郎,来饭了。”里头的人并没有动静,狱卒也不奇怪,毕竟是世家公子,到底是矜持的,肯定不会跟别的犯人一样不顾颜面的抢食。“有馅饼,rou馅儿的,闻着喷香,就这么两个……”狱卒边端出来,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是大公主府里的人送来的,又说让小的关照您,上次给您送鸭腿的也是小的。”话一出,那抹身影终于动了,他徐徐起身,踩着草鞋,披头散发,缓慢地扶着墙走来。牢中壁灯里的油已经枯了,只有狱卒手中提的灯笼有光,他看着那人走来的身影,将包着馅饼的油纸递了进去,心想:他临死前会不会以为,是大公主害死了他?正唏嘘着,却见那人半蹲弯腰捡起馅饼后,久久没有动静。狱卒不敢久留,怕曹郎生疑反而不吃,便收拾了食盒,道:“小的先退下了。”却听牢房里的那人说:“原来曹二郎的伙食这般好。”狱卒浑身汗毛战栗,僵在了原地。纪潇打开牢房门上虚挂的锁,冷冷一声令下:“拿下。”刹那间,四面八方都涌出了士兵,在黑暗中将那人牢牢包围。同一时间,大牢里的其他地方,替那些刺客送食的人,望着空荡荡的牢房,正欲逃,却被堵在了出口。食盒缴获呈上,林今棠等在大牢外,见状拿银针挨个验了验,果真全都有毒。他验完,平静地道:“殿下吩咐,连人带毒,送去曹驸马面前。”背后的人很是谨慎,并未亲自出面,连狱卒都是早就安插在牢中的人。唯独没有料到曹共舒早已被转移。他在暗牢里,认出了几个熟面孔,又盯着那馅饼发了一阵呆,忽然自嘲地笑了:“我恪守忠诚之道,却原来无人信我。”一夜雨如麻,四更天时,曹驸马终于翻供,纪潇刻意将这个消息隐秘地递了出去。及至破晓,雨终于歇了。纪潇一脚踩在水洼上,她低头看了看那小小的一个水坑,对着自己的倒像,摸了摸头顶的簪子。三个时辰前,林今棠将自己的簪子拔下,替她挽好了发,说她率领着一众下属,必要意气风发精神满面云云,至于形象不雅这种事,当由他这位齐王正君背着最合适不过。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她抬头一望,只看到几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那几个身影在靠近后便意识到不对劲,立刻调转马头,然而城墙头上的箭矢已经先一步架了起来。纪潇脚下踩着城墙,静静看着那几个人影被箭矢拦住去路,接着便被埋伏的骑兵包围。却走了神。想林今棠是不是也一宿没睡。最好没睡,她希望一回府,便能在正堂见到他。☆、何首乌1纪潇满怀希望地回家,正堂里没有林三郎。她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听说林今棠在云山殿等她。纪潇美滋滋地回寝殿,发现何止是有美人在等她,还是自带铺盖的那种。林今棠从罗汉床上起身,见她盯着自己的被子看,解释道:“想是你劳累一夜,应该先回寝殿,我便在这儿等你的消息,夜里露重,司棋就帮我拿了套被子来。”纪潇笑着“嗯”了一声,坐到他身边。她摘下头上的发簪,物归原主。林今棠发髻离簪后并没有散,但已经稍稍有些凌乱,纪潇这一插,反将发髻戳散,青丝柔顺地垂散下来。“抱歉。”纪潇顺手给他理了理头发,她想起林今棠替自己挽发,心想礼尚往来也不过分,于是试图帮他把发髻梳起来,结果不得要领,打了个奇奇怪怪的结,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