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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该如何,只能继续听。谢仲春开口接道,“自然,道门有难,玄武定不会作壁上观。”若是南乡子在此兴许会多说一番话定定这些人的心,可谢仲春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直言不讳道:“此事多有蹊跷,临河镇一事,怕不是吕仙朝所为。”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不是他?”那名叫何东倾的老散人诧异过后立即反应过来,“真人的意思是?”“临河镇一事,我与我师弟都觉得事出蹊跷。”谢仲春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停了停,吴聆半魂入魔的消息还未放出去,长白也没有消息传来,他此时贸贸然说了,怕是要令本就处在危难之际的长白宗雪上加霜,正在他犹豫的这一刹那间,众人的心思早已千回百转。“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炼魂术是吕仙朝与孟长青的独门修炼法术。二人当年在天姥山炼魂,这是有人亲眼所见,绝错不了!一定是他!”“七百修士魂魄同时被夺,除了吕仙朝,世上没有邪修做得到,要么就是那死在仙阵中的孟长青!”孟长青在一旁听着,终于有些压不住嘴角的抽搐了,越说越离谱了。把他的炼魂术和吕仙朝的炼魂术相提并论,着实是太看得起他了。他撕两片自己的魂魄炼魂符,这顶多算玩儿,吕仙朝一手炼魂术独步天下,他还真不配和吕仙朝比。吕仙朝平时不玩炼魂术,那是人家不屑得玩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别瞧吕仙朝平日那副怂样,单看他破了李道玄的仙阵,在几近魂飞魄散的情形下还能夺下吴聆半数修为,本事可想而知了。当今道门中公认修为最高的当属李道玄,孟长青一直都觉得,吕仙朝若是没受伤,论修为他肯定远远不如李道玄,但是打起来不一定会落下风,有的人天生适合玩命。李道玄用剑悟道,吕仙朝用剑杀人,这就是区别。那一日玄武伏魔剑阵中,吕仙朝要真疯起来,谢仲春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孟长青看着那群不停说话的道人,心中也有些感慨,和当年一模一样,世人总是低估了吕仙朝,高看了他这个半吊子。他真没这么厉害,他全盛时期被李道玄一道剑气直接震碎右手筋脉,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行走天下靠的也是不伤人的幻术,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几位道人还在说着话,孟长青看了眼谢仲春,却没留意到角落里有个长白弟子一直盯着他。那是个很年轻的长白弟子,十六岁的样子,和其他长白弟子一样穿着白色道服,脖子上挂着一枚黑色的灵玉。忽然,他开口喝道:“孟长青!”孟长青下意识回头看去。那长白弟子猛地睁大了眼,拍案喝道:“你是孟长青!”那是极为肯定的语气。下一刻,众人一齐看向角落里抱着大雪剑的孟长青,孟长青根本没变幻容貌,一抬头,许多老道人神色骤变,之前孟长青在小辈里戳着,他们没留意,此时一看见,均是惊了。在场的长白弟子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年纪轻,遇事没这般年纪大的道人那样瞻前顾后,长白与孟长青有不共戴天时之血仇,此时邪修现身,他们闻声刷一下就要去拔剑。紫阳剑气瞬间荡开,在场所有出鞘的剑一齐被压了回去,嚓一声清响。李道玄面无波澜,袖中剑气吹起了道袍。无论是长白宗弟子还是反应过来的道人全都抽不出手中的剑。李道玄望向孟长青。一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孟长青身上,孟长青顿时如鲠在喉,半晌,他终于对着那率先开口的长白弟子讪讪道:“嗯,我是孟长青,你认识我?”话音一落,满室哗然,孟长青近乎本能地摸了下大雪剑,却没有别的动作。最开始喊他名字的这弟子很年轻,看样子是刚入长白的,竟然认识他,他原以为要过了吕仙朝这茬才能轮到他说话,没想到直接教这少年把他认出来了。那弟子盯着他,猛地看向李道玄低声喝道:“真人!玄武便是这样的道门大宗,天下表率吗?!这是太白妖道孟长青!”谢仲春一脸“我早知如此”的表情,看都没看李道玄与孟长青一眼,自顾自喝了口茶,也没看那少年,估计是觉得没脸。孟长青轻轻呼了口气,“行吧。”他看向周围的一群盯着他的道人,硬着头皮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不见啊。”他看了眼其中一个道人,估计脑子是抽了,开口道:“袁道长?你旁边那是徐道长?那位是黄散人吧……”孟长青很尴尬。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看着这群老熟人,半晌才道:“许久不见,诸位前辈别来无恙?”他也没什么脸看李道玄,这帮人若不是被紫阳剑气震了下,估计早拔剑砍上来了。孟长青是个邪修,但真的算起来,他除了杀了吴聆外,没杀过其他人。然而他行走天下确实是得罪了许多人,他的幻阵虽然不伤人,但是攻心,容易偷窥到许多东西,是以大半个道门见不得人的那点小事他都知道,他其实也不想知道,因为知道了会很尴尬。就比如他曾经看见过那位端庄持重的黄姓散人在他的幻阵中嫖女人。真的很尴尬。他懂李道玄的意思,李道玄是给他个机会说清楚这些年来的事情。他本来想要好好陈冤,但是一眼看过去,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比如说现在铁青着脸的黄散人,孟长青觉得自己说什么这位道长他都不会听进去的,估计这一位绿着脸的老散人正满脑子都是自己瞧见他在幻阵里嫖女人的景象。这打断了孟长青的思路。终于,李道玄拧了下眉,孟长青一下子神志清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没了。李道玄给了他一个机会,能堂堂正正站在这儿说一番话的机会,既然如此,总不能让他失望。孟长青抱着剑低声道:“既然诸位都认出来了,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对,我是孟长青,原名孟孤,邪修孟观之之子。今日在此,原是想同诸位说一件两件陈年旧事,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说一说临河镇这桩凶案。七百多修士并非死于吕仙朝之手,而是死于吴聆之手。”话音刚落,其他道人尚未反应过来,长白弟子眼睛刷一下猩红,“你胡说!吴师兄已经死了,你还敢侮辱他?”孟长青心道“这叫侮辱的话,那你吴师兄当年真是侮辱了不少人啊”,他没和这小辈争吵,对着其他道人道:“我敢问各位道长,诸位当真觉得临河镇一事是吕仙朝所为?”“不是他还有谁?这是道观弟子亲眼所见,还能抵赖?”几个长白弟子尤其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