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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亮了些,一边好好将养着魂魄,另一头,又一整日一整日在鬼楼里喝酒,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又也许他只是想喝酒,人生在世,及时行乐,非如此不能够尽兴。孟长青有些看不明白了,他原以为吕仙朝会立刻冲去城外找吴聆,却没想到吕仙朝似乎不着急。终于,孟长青走进了那座鬼楼。吕仙朝坐在鬼楼中和恶鬼说着话,闻声抬头看了眼,发现是孟长青,晃了下酒坛子,意思是问他要不要来点。孟长青看着吕仙朝那副样子,在他面前坐下,终于问他:“你今后如何打算?”“你说呢?”吕仙朝笑了下,身旁的恶鬼自觉散了,只留下他与孟长青两人。吕仙朝瞧着孟长青,一对漆黑的眼珠子里跟有活物在走似的,他把酒给孟长青斟满了,主动道:“来,我们喝一点。”孟长青心忽然有些抽,想说句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当年那群人,真的只剩下了他与吕仙朝二人。吕仙朝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和孟长青说:“说真的,你早点跟着李道玄回玄武吧。”孟长青没有应答,过了一会儿,道:“你说吴聆他当年是怎么跑了的?邪门啊。”“谁知道?”吕仙朝闻声笑开了,“你自己不也活了两次,你能诈尸,不许人家活过来?这是好事。”孟长青倒也无话。也是,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活了,当年那仙阵中,他死的比吴聆还干净,结果睁开眼,又是朗朗乾坤。这世上的事儿你去讲道理,还真的发现讲不出什么道理。吕仙朝递过来一碗酒,孟长青没再继续想了。在吕仙朝的注视下,他端着那酒碗半晌,仰头一饮而尽。第44章孟长青本来没想多喝,可吕仙朝喝多了,拉着他说些过去的事,说他姐,说谢怀风,说长白宗那些师兄弟。孟长青一边听一边喝,不自觉地就灌了许多下去,最终,他坐在那儿,陪着喝醉了的吕仙朝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话没有过脑子,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去,说的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似的。到了夜半,街上开始喧闹起来,太白城昼伏夜出的鬼全都冒了出来,在鬼城各处游荡,鬼火飘得满城都是。孟长青有些喝懵了,却还记得说要回去,吕仙朝含糊地应了,然后两人对面而坐,孟长青低着头,看吕仙朝拿着根竹筷子认真地敲了一个多时辰的碗,叮叮当,叮叮当。吕仙朝跟个孩子似的,自己玩着玩着还笑了起来。有些神志不清的孟长青用力甩了下头,一把抓过吕仙朝往街上走,“走了走了!”孟长青是想回去,至于回哪里去,回去干什么,他喝高了脑子混沌一片,有些想不明白。站在大街上,东南西北四条大道,条条通天。两人在鬼市上游荡,吕仙朝左顾右盼的,忽然在一个摊子前停下,死活不走了,非得要看着那摊主吹糖人。孟长青拽不动他。李道玄出来找人,望见的就是这一幕,大街上到处都是飘荡的鬼魂,孟长青和吕仙朝并肩蹲在一个摊子前,支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着摊主捏糖人。李道玄的脚步停下了。他看着蹲在地上的孟长青想起件事。孟长青刚跟着他回玄武那阵子,才一丁点大,他从未带过徒弟,更别提这么小点的孩子了。有一天,书院的齐先生过来,对着他道,孟长青每日洗完衣服总是在书院窗户后面蹲着,偷听师兄弟们上课,他一开门,孟长青抱起衣服撒腿就跑,跟只兔子似的,怎么喊都不回头。齐先生说到这儿哭笑不得,想听课大大方方进来听就是了,小孩这么好学他们一群先生高兴还来不及,孟长青跑什么啊。李道玄后来才知道,孟长青在长白的时候,一直没正经上过道学,小孩可能是心里头想学,又不敢跟人说,来了玄武后,每日洗完衣服忍不住去书院偷听。他于是当面问孟长青想不想学,结果孟长青拼命摇头,说是“我学不好的,我要学坏的”,惊慌失措地说了一大堆,说实话,李道玄一句话都没听懂。但是瞧孟长青脸都吓得煞白,李道玄也就没逼他,过了大约三四个月,齐先生忽然说让他中午去趟道学,他去了,正好看见孟长青抱着桶洗完的衣服蹲在书院窗户外偷听,一小团,就像和齐先生说的,鬼鬼祟祟,跟只小兔子似的。李道玄终于明白,小孩说不要,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要,他可能就是怕。于是李道玄第二天就带着孟长青去书院上课了,他亲自送过去的,谁料又出了岔子,孟长青到了地方,死死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红着眼睛,跟进什么龙潭虎xue似的,嘴里不停地低低喊着他“师父”,那真是三步一回头。他莫名就多站了会儿,直到忍无可忍的齐先生一把拎起孟长青的领子把他弄进去了。李道玄还没来得及阻止,下一刻,隔着门传来孟长青忽然凄厉至极的喊声,不停地喊“师父”、“我不上了!”、“我要师父!”、“我要回去!”、“我不学了!”、“不要!”那声音最后带上了点哭腔,夹着其他师兄弟和齐先生的笑声。一群人就搁那儿逗孟长青,玄武还从没出过孟长青这样懦弱胆小的弟子,齐先生都看乐了。李道玄没走,在书院外等了一天,下学的时候,孟长青一出门望见他,一个猛扑冲上来就把他抱住了,在一群师兄弟的大笑声中,孟长青憋红了脸不敢说话,手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好像是知道自己给李道玄丢人了,一声不吭。李道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终于忍不住也轻轻笑了下。那时候的孟长青才刚上山,年纪小,没有学什么道术,把他当做自己在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李道玄回过神,望着和吕仙朝一起看捏糖人的孟长青。孟长青半蹲着,袖口垂在地上,背上的大雪剑寒光凛冽,稳稳当当地收在鞘中。终于,李道玄朝他走过去。一过去,他才发现孟长青身上有酒气。“长青。”孟长青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反应了一会儿,缓缓回头看去,他被冷风吹了大半个晚上,神志比之前清醒了些,却还是混乱,盯着面前的人大半天才把人认出来。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也没声儿。孟长青不是故意不搭话,他真的不怎么清醒,李道玄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没也记住,明面上却还是专注的。李道玄很快发现孟长青喝懵了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