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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因此抱有侥幸。此时此刻,所有侥幸都被嘲笑、都被惊醒。你明白:他比你更清楚地知道,你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你的脸色变得和当日收到死亡通知单时一样无法言说。你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天天气很热,离地数米的空气都被热得扭曲。你穿着一身黑衣,在火葬厂外看那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灰,聒噪的蝉鸣不绝于耳。第四章男人从梦中惊醒。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身侧空荡的床铺就让他懵了两秒钟。两秒后,他跳下床就往门外冲,汗湿的脚让他在门口重重滑倒,发出“咚!”的一声。狼狈地爬起,四处寻找,客厅,客厅没人,通向室外阳台的防护门仍锁着,餐厅……餐厅和厨房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玄关处传来声响,他头皮一麻,拔腿就往门口跑,手刚搭上门把,身后却传来开门声。“你上哪去?”他猛回头,张口结舌,傻兮兮地看着走廊另一侧,正从书房出来的人。“……你……醒了…?”“废话么,都几点了。”对方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可真能睡,十一点半了都,直接午饭吧,吃点啥?”对方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好,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又回卧室取了拖鞋给他穿上,才坐到他身旁,问道。“我看冰箱里还有西红柿和鸡蛋,要不先煮个面——呃咕!”他已经扑了上去。“……”“噗!”埋首于对方颈窝,他闷笑出声。“你那是什么声音……”那人脸色通红,使劲把他的脑袋往一边推,想避开他的灼热呼吸:“起开,痒…!!”他偏头在他脖子上狠咬一口,那人疼得倒抽一口气,推阻的手一顿。“雷铭……”“嗯。”“雷铭。”“……嗯。”“雷——”“起来!别腻歪了!”背上挨了一拳,被打断“念经”,雷铭十分嫌弃地说:“我好着呢!”他闷哼一声,报复似地在对方颈间自己刚咬出的伤口处舔了一下。“!!”雷铭被那湿热的触感刺激得缩起一边肩膀,竭力偏头压住他的,沉声道:“别动!”可惜这两个字被说得有点哆嗦,毫无威慑力。他低笑,贴着对方皮肤的嘴唇随之颤动。那人慌乱地来抓他作怪的手,自由却无处着力的两条长腿四处乱蹬。拖鞋被蹬掉了,他捉住对方一只脚,随后停下动作。雷铭被他一番闹腾,正心跳得厉害,见他停下,略略放下心,还没来得及多喘一口气,视线就是一晃。居然被背了起来!他下意识就开始挣扎,一门心思想往下跳,右脚却传来一阵锐痛。“别动。”背着他的人话语中的热度退到零下,:“右脚怎么伤了?”“什么?”雷铭一愣,抬起右脚一瞅,果然看到一条血糊糊的皮rou……见鬼了……他也不知怎么搞的……而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才觉得疼?……但那也用不着背啊!完了,这家伙过度保护的毛病又犯了。心下惴惴,连忙拍对方肩膀,放松语气安抚道:“多大点事,我还有左腿呢,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又不是巨婴,背来背去的太难看了。”“……雷铭……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多顾忌?”那人声音有些无力,说话间已经推开了主卧的门——这个房子本来就没有多大。他把他放到床上,说:“我们现在是在家里,随意一点不好吗?”“再说我只是心疼,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说这两句话的人看起来很难过,这让雷铭有些茫然。至于吗?露出这种表情……不过确实很奇怪……他是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弄出的这道伤口,而且被发现之前也半分没觉得疼……“是你太能忍了。”对方说完这一句后就撑着膝盖站起身,无言地取来医药箱给他包扎,全程沉默。沉默拉长了时间,让空气变得不安而焦灼。以致于他莫名无措,脑中甚至跳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那画面里的人也是沉默的,沉默着任泪水从脸上滑落。他被那个真实到仿佛亲眼所见的画面刺激得一个激灵。说实话,他到现在也没觉得这伤口多么值得人担心,但那人刚才给他包扎时垂着的头,弓起的背,都让他心悸。“聿昕!”他大喊。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大声,因为另一人与他只有一墙之隔,但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喊的话根本无法无视胸口突然袭来的钝痛。“聿昕!我很怀疑你的包扎水平,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医院看看,或许还得缝两针!喂!我们现在就去行不行!”约十几秒钟的静默后,他忍无可忍,站起来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蹦,没蹦两步,对方从卫生间出来了。“那你以后都别再忍了。”如果是请求,那语气过于冷硬;如果是命令,那话里的疼惜和脆弱,是个人都能听清。他被结结实实地震住了,心想,我到底是多让他担心?震惊之外,又是一层层的茫然将他捕获,他继续往前蹦了两步,瘸腿的青蛙很快被王子扶住。与面前人对视,对方在想什么他不知道,他自己倒是在恍惚之中忆起旧事。他不期然地想起他八岁那年。那年在爷爷家的院子里,八岁的他把个破旧的沙发当蹦床玩得不亦乐乎。休息时坐在沙发背上,却手一滑整个人不小心后仰过去,头与水泥地的撞击在颅内都产生了回音。还以为会摔断脖子就这么死了,好一会儿才心惊胆战地爬起来,正好赶上他妈和小姨从屋子里出来。满是后怕的小孩顾不得羞耻,第一次主动站到母亲面前诉说委屈和疼痛,想要获得安慰和爱惜,可他张开嘴却没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短暂失语,小小的雷铭可不懂得这些,他只以为自己从此就要成为一个哑巴,一时间恐惧铺天盖地。不由自主地拉住母亲,对方却怒于他“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厌恶地斥他一句“就知道搞怪!”后就甩手离开。于是那一年,尽管还没有学到那个词,但他已经亲身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而等他再次想起那种糅杂了焦急、悲伤和心痛却又无法言喻的复杂感受,竟是因为今时今日,另一个男人看着他的表情。一个男人,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坦荡从容地接受另一个男人这副模样下的强烈感情吗?一直以来他犹疑、纠结……但今天……雷铭按着对方的肩膀就给了他一个头槌!没等到回复却被袭击的人一脸懵地看着他。“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他笑骂,骂身前人,更骂自己。“别愣着了!快走吧哥!我脚现在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