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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这个问题的。”

这还是重生后他们第一回争执,沈辞这火气比之前世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谢杳知道提这个问题他必然是要动怒的,不过此事也并非迫在眉睫,再缓上一缓也当得。

至于太子一事……她委实没寻思过来他那句果然究竟是果然在哪儿。倘若是私情云云,倒也好解释——只要他肯听。

沈辞这一趟耗时颇久,所以是从明面儿上离得知州府。带了一小队人,说是谢杳不宜奔波,是以他带人轻装上阵,先提前去滇北看看情形,谢杳和赈灾的物资暂且留在知州府上。

他要去滇北,霍淳自然是巴不得,热络地送出府,送瘟神一样。还另派了一队人跟着,熟悉地形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上风沙大,是以沈辞用面纱覆面,不只是他,这一队人皆是如此。沈辞确是往滇北的方向行进了二十里,进了一片小林子,停下来稍作休整。

待得一行人继续行进走远,却从林子里又踱出两匹马。

为首一个将面纱扯下,拉了拉缰绳——正是沈辞。迟舟跟着他,请示道:“主子,我们可是去借兵?”

沈辞微微颔首,马鞭甩下,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跑远。

霍淳给的这一队人怕是也有监视的意思,沈辞不欲打草惊蛇,早料到他会遣人跟着,便在林中先备下了两个人并两匹马,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霍淳身为一府知州,手下也有些兵力。沈辞担心既是这人德不配位,被揭发时狗急跳墙了不好收场。不如借着钦差大臣之便,先去临近的州府调拨些人来,权当是握着张底牌。

滇北并非上策——霍淳敢开口叫他们去滇北,怎么也要留心些。这般就只能另寻他处,好在另一处州府也不算远,来回动作快些,明日晚些时候也便回去了。

此番行动他本是想同谢杳说明的,不过正遇上两人争执,也便没告与她。

不过他行动隐秘,即便是还未探明霍淳的心思,想来霍淳也不会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先吃点,空腹生气,对碗不好。

谢杳:我错了。下次还敢。

谢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他之间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你想的是不是这个?如果你没想这个,我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所以我该不该主动跟你解释这个?

谢杳:你别……算了,你要走就走吧。

沈辞:你看看我想理你?

第36章生变

沈辞走的时候谢杳并未去送他,而是自个儿在檐廊下赏着园子里的假山,一不小心还揪秃了手边一盆叫不出名来的花。

雁归守在她身边,默默把檐廊两边摆的花花草草都挪远了些。

谢杳忽的开口问道:“知州府这些盆景山石耗费几何?”

雁归还未来得及回话,就见谢杳指了指前面正中那块一人高的石头,“那块是太湖石,且不论这一路运输的人力,单是这石头本身,也价值不菲。”

她一面沿着檐廊走,手扶着乌木雕花栏杆,一面讲给雁归听这园子里的一样样是什么来历,语气轻快。

直走到檐廊尽头,四处都不见人,谢杳才敲了敲栏杆道:“霍淳这园子里哪一样拿出去,都够养活一村寨的人。”

雁归本对这些陈设没什么概念,听了谢杳一一介绍过去,方愕然道:“区区一个知州,何以有此财力?”

“这就是转运司的事儿了。”谢杳转身往回走,“地方监察,尤其是南方诸州郡,向来是朝廷的一块心病。”前世最后朱氏谋反那一茬她可还记着呢。

谢杳回了房里,先是起笔写了一道折子,将这儿的情况大抵描述了一番,又奏请御史台遣人来彻查——这事儿牵连甚广,她便将这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照理说这一路的问题都合该是由她和沈辞处置,权限也放得开些,可沈辞身份敏感不宜招风,她亦留了个心不想因此出头,思来想去,还是扔回到朝廷得好。

折子写好,谢杳想了想,还是决定收起来暂留,等到沈辞回来同他知会一声,再送进京。

晚间谢杳用膳用得早,天还亮着,便同雁归一道去遛了一圈消食。

走着走着,雁归脚步忽的一顿,迅速往一个方向看去。谢杳见状亦停下步子,屏息凝神。

过了片刻,雁归低声道:“方才那边儿的瓦片响了一声。”

只这一句,谢杳脸色便凝重起来,问道:“可看清了?”

雁归摇摇头,“声音很轻,动作也快,是个高手。”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好在那人也瞧不见我们,从上面看,这儿是被树遮挡起来的。”

谢杳抿了抿嘴,这里是知州府,何人敢在此地撒野?怕是只有霍淳自己人了。

此事可大可小,然这时候沈辞不在,只她一个主心骨,还是小心为上。

沈辞说是去了滇北,谢杳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可霍淳不一定有这份疑心。

她在心里理了理,于霍淳而言,若是不出意外,过两日他们这行人就要离开此地——这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儿。霍淳不必再担心他们发现滇南的实情,而他们也能顺顺利利换个地儿赈灾回朝。

可若是如此,霍淳只消好好等着给他们送行就是了,何必还多些动作?

再者,霍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缘何一门心思将人往滇北推,当真是怕被查出此地实情而粉饰太平,还是怕灾银咬人不成?

“不对。”

雁归闻言回头望过去,却见谢杳一双凤眸亮得惊人。

谢杳轻叹了一口气,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怕是就冲着这灾银而来。”转头吩咐了雁归几句,两人便回了谢杳房里。

天刚刚擦黑,谢杳甫一回房,便称甚是乏累要早些歇息,伺候的下人吹了灯烛便依着她往日的习惯,纷纷退了出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雁归抱着一个被敲晕过去的婢女翻进来。谢杳亦从榻上起身,两人将那婢女身上的衣裳扒下来,只着寝衣,脸向里侧转放到榻上,假作是谢杳仍在这儿歇息。

寻不到合适的夜行衣,谢杳另穿了一身玄色劲服,衣裳是雁归的,她穿着勉强也还合身。

两人从窗翻出去,潜入夜色里。

这些是谢杳方才就吩咐了的,此时她从京城带来的人,尤其是隶属于沈家却未被沈辞带走的那些,都在厢房候着了。

厢房是用来放赈灾物资的厢房,统共三间相连,真金白银统统是在最里头那间。

雁归敲开厢房的门,先护着谢杳走进去,而后张望了一眼跟进去,将门掩好。

谢杳甫一踏进来,屋中乌泱泱一群人便单膝跪下,为首一个沉声道:“但听居士吩咐,下官万死不辞。”

入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