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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像是从后糟牙里嚼碎了出来,却只迎上姜伊挑衅的眸光。戏台上唱得热闹,耳边锣鼓梆子响声一声赶着一声,急促地像是雨点。孟子方深吸一口气,松开姜伊转过头吩咐跟来的随从,“我去找赵谨克,把夫人带回去。”“孟子方!”姜伊终究变了脸色,“你装什么好人,你当初把孟绣找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勾引赵谨克吗?你不下手我替你做了,你还假惺惺地想做什么!”“做什么也与你无关!”孟子方道:“倘若你还要脸面,就老实回去,否则动了手没脸的是你!”“你以为我怕吗!”姜伊上前一步,是不管不顾的疯狂和伤,“与其这样煎熬,不如都鱼死网破,我就是要毁了她,我就是要让她尝尝我尝过的滋味!”“你已经来不及了,”姜伊抓住孟子方的手臂,尖尖的指甲嵌进他的皮rou里,她的眼里有疯狂,用尽全力地挑衅,“要不你现在就喊呀,让人都帮着你找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赵谨克跟别的女人暗度陈仓,让你的季柔亲自过去看看啊!”孟子方低眉望着,桃花眸中刹那闪过的光影纠缠,到底一句未讲,狠狠抽手,叫那尖锐指甲的手背上划出血痕。“你不该出来。”孟子方抬手径直落在姜伊的后颈上,“把夫人带回去。”到了午时的阳光总是缠绵,孟子方出了那戏楼,要寻赵谨克却并不比找姜伊简单多少,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人,只要透出一点风声今日便是覆水难收。既要寻他,又不能惊动旁人。孟子方沉吟了一瞬,找了赵谨克身边那个长随京九。西边的厢房客苑偏僻,是用来给宾客午憩的地方,孟子方几乎到得比京九还快,往着那扇紧闭着的门扉,紧张到甚至有些惊慌。姜伊说的没错,让孟绣进京勾引赵谨克的确是他一早的计划,早在他借刺杀一事挑起季柔与赵谨克的龃龉之前便已经开始实施,可等孟绣进京之后他却并不打算这样做了。虽说他的心底与她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可到底他们同样姓孟,是真正的堂兄妹,只是不想姜伊又得到了机会。季柔怀着身孕,岂能经受这样的打击?想想上辈子,季柔这回一旦出了什么事赵谨克能豁出命去,他又岂忍心伤她。心中划过万般念头,孟子方踹开门时却仍旧利落地一气呵成。他想,倘若孟绣和赵谨克之间真有了什么,他来将孟绣带走就是。大门洞开,京九从后而来赶在孟子凡之前冲入门内,“公子!”孟子方晚了一步进门,便间屋内赵谨克的确与孟绣在一起,只是衣衫整齐,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做什么?毛毛躁躁。”赵谨克低斥,手中的金针落下,隔着衣衫亦准确无误地扎在孟绣的xue道上。“是姓孟的那狗贼……”京九让训得一窒,也是尴尬,瞥了眼还在场的孟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孟子方说有人要陷害他们家公子与别的女人有染,若是不想赵谨克悔恨至死家破人亡,就马上找到他。他怎么会信了他的鬼话!孟子方却是极快镇定下来,只同孟绣道:“马上跟我回去。”做jian在床,姜伊玩的这一招式老套,老宅里用老的花招,想也知道接下来马上又会有人过来,哪怕已经破了局,可也不该再留下多生枝节。“还有两针。”答他的却是赵谨克。孟子方闻言,不屑冷嗤,“倒是我不该来。”作者有话要说: 钮钴禄子方洗白了,他老婆喜塔腊姜伊代替他疯了☆、第86章金针一根一根被收回,赵谨克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孟绣的脸色不是很好,泛白的脸颊有细细的汗珠滑落。“长年累月下来的病还是得靠养,今次我为你疏通了经络也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你回去之后还是得按我刚才教你的法子每日调养,一年半载便可痊愈。”孟绣按了按方才施针的肩颈处,又麻又酸,可到底也抵不过心中的酸涩,“多谢。”赵谨克没看她,把针交给京九,转身负手望着墙上挂的山水画:“京城的冬日寒气重,这天愈发冷,你还是尽早往南走才好,有利你的病。”孟绣的唇瓣颤了颤,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孟子方下意识习惯驳了赵谨克一句,“什么时候走与你无关。”“阿绣。”孟子方看向孟绣,几分催促的意思,孟绣站起身来,下颌微侧,余光却只能看到赵谨克负在身后的手,一句“保重”在喉咙里转了转,到底没有说出口。“走了。”孟子方人已退到门边,催促,孟绣回过头,抬步跟上去,踏出房门抬眸时,便见着扶着秋娥手赶来的季柔。孟子方的神色微滞,季柔的眸光也僵了僵,最后落在了孟绣的脸上。“毅安县主……你们怎么在这儿?”……客苑里静谧,并没有什么客人来这儿休息。时过几个月再见孟子方,季柔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可见着孟绣,却又是另一种感觉。“阿柔。”赵谨克听着声音身形微怔,可也在意料之中,从容几步踏出门来,“你怎么往这儿来了?”季柔答他:“下人禀我,说你醉得厉害歇在客苑里了……我过来看看。”“哪个下人这样胡说。”赵谨克浅笑,站到季柔的身旁,“毅安县主早年在战场上落了伤病,颈椎那里时常作痛,是以孟兄带着她过来,找我给他扎上两针。”赵谨克的眼中柔光盈盈,一瞬不瞬望着季柔,孟子方听他这样的讲法默了默,桃花眸落在季柔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停了停,移开眸:“阿绣说来与你们也是故交,她上门求医,我自然是要陪着,免得有人失手,我也好当场拿住证据。”“走了。”孟子方未与季柔多搭腔,也不曾多看她,拉着孟绣便径直离开,桀骜冷清,似不曾相识。踏出院门的时候孟绣回头,那个在战场上既能运筹帷幄又能奋勇无前的将军,那个总是谦和有礼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他正低着头揽着妻子的肩膀低声细语,眉眼间是旁人如何也得不到的缱绻深情。而这些,其实当年她就已经知道了。寒风吹过,弥留在枝头的枯叶颤了颤,终究随风卷落。一日喧闹过去,夜时,赵谨克从终于从前头送了客回来,夜里的风愈发冷,可踏进屋中便是一片暖融。赵谨克脱了大氅,转头看里间的灯火微黄,季柔已然上床歇息。“睡了?”赵谨克将大氅递给秋娥。秋娥轻声道:“刚躺下,还没呢。”赵谨克点了点头,往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