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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谨克的脑中蓦地生出了一项歧义,怎么都挥之不去,不由就有些烦躁,却见季柔还一无所知,不由起了狠心,摁住了季柔在腿上就开始呵痒痒。“你做什么,”季柔大惊,拼命地躲闪,“不要。”“你说你是不是错了?”赵谨克给季柔摁得死死的,“认不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季柔从善如流,一把抱住赵谨克的腰,抬头撒娇,“夫君最好了。”“你……”季柔笑出了眼泪的眸子含着湿意,那仿佛蒙了一层雾气的纯澈双眼就那样汪汪地望着他撒娇求饶,直看得赵谨克的嗓音一梗,莫名身上就有些发热。“知错了就去坐好。”赵谨克一把就将季柔从身上抱了下来,自个儿挪远了。“夫君……”季柔惯性地就蹭到赵谨克的身边,正是要拉住他的手臂,就叫赵谨克挡开了。“自己坐好了。”赵谨克不敢看季柔,端起小几上冷了的茶灌了一口,“一会儿衣裳都皱了,就不好看了。”“哦。”季柔觉得赵谨克有些古怪,可提的话却有道理,低头整了整衣衫,觑眼看着赵谨克拿着杯子又灌了两口水。很渴吗?季柔暗暗地想。……外头游街的喧闹过去,马车继续启程,又过两条街,便是海府。海家也是世家望族,嫡子娶妻的排场自然是不小,满庭院的达官显贵。赵谨克早已卸了谏院京中的官职,与旁人也没有攀关系的必要,送了礼带季柔进去,就寻了僻静处躲清静,待吉时一到,才带着季柔挤到人群里观礼。那便是沅jiejie的夫君。漫天飞舞的花瓣里,季柔地看着海明谦牵着季沅从眼前缓缓走过,轻轻扯了扯赵谨克的袖子,低声道:“这个海公子看着气质谦和,果然同你所说,是个温厚之人。”赵谨克揽着季柔的肩膀低头听着,笑了笑不置可否,“你一会儿去你沅jiejie的新房说话吗?”季柔摇了摇头,“新房里待的该都是海家妯娌姑嫂,我是娘家人,不便过去。”“那一会儿便跟着我。”赵谨克道。“嗯。”作者有话要说: 赵谨克:不仅很渴,还很热你信不信?季柔(单纯眼):这是为什么呢?男主很渴,我的数据也很渴,亲亲们不要忘记收藏我哟,数据烂得我想自戳双目……☆、离京季柔到底是没跟着赵谨克一块儿,才开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谨克便叫几个昔日同僚同窗绊住了。男人们凑在一起高谈阔论季柔也不便在一边看着,寻了个由头就自己走开了。海家书香门第,府中精致也是自成一格的风雅,季柔看着庭院里说说笑笑的人,远远看看季沅新房的方向,没来由有些惆怅。府中行囊都已经收拾完整,明日一早她就要随赵谨克动身往青州去了。赵谨克虽未明说,可季柔也听得出来,此一去青州,怕是轻易不会再回京城。她再也不必怕赵家姑婆妯娌不好相处,也不必管赵家两家的恩恩怨怨,母亲的担忧、嘱托她也自然能做到。山高水远相隔千万里,哪怕京城中有什么事传信到她耳中也是顾不上了。只是季家人,她的亲人也一样都见不着了。“姑娘,咱们回里头去吧,外头冷。”秋娥劝道。季柔轻轻叹了口气,捧着手炉回过身,便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子方哥哥。”季柔微讶,“你怎么在这儿?”孟子方笑着两步走到季柔跟前,道:“阿沅的长兄崴了脚不能送嫁,我就代他跟着送嫁队伍一道过来了。”“倒是你,站在这里叹什么气呢?有心事?”“没有,就是想着明日就要离京了,有些舍不得,我还从来没有离开京城过。”她固然是愿意同赵谨克在一块儿的,但背井离乡,总有不舍。“你前些时候还不是很向往吗?”孟子方唇角的笑意宠溺柔软,看着季柔垂着眼不说话,便开导道:“你以前不也羡慕我和阿达阿柏能出京历练吗?这回也给你个机会出去走走看看,就当是游历了,这满京城可没几个姑娘有这样的机会的。”季柔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孟子方的话。“这回离京,不知何时回来,说不准等沅jiejie生小外甥我都看不见了,还有……”季柔低头看着手炉,絮絮说着自己的放不下的小事情,直到最后,抬起头来问孟子方:“子方哥哥何时成亲,我怕也是瞧不见了。”“我?”孟子方的眸底缩了一下,然后笑开了,“我那亲事,可还没影儿呢。”“那可不成,咱们家的人可就剩你一人还未婚娶,姜姨娘嘴上不说,心中也早该急了。”孟子方是姜姨娘带过来的,比她长兄季达还要长上两岁,而季达的长子都能开蒙了,孟子方的婚事却一直没有着落。“这果真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连cao心的事情都与以前不同了。”孟子方伸手弹了一下季柔的脑门,“我可是你的子方哥哥,哥哥的婚事用不着meimei来cao心。”“我当然要cao心,都不知道未来的嫂嫂长什么样呢。”京中那么多闺秀,也不知孟子方会娶哪谁家的姑娘。“瞎cao心。”孟子方作势就又要弹季柔的脑门,却只是威胁了一下,便转了话题。“说正经的,青州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紧邻着就是夏贼窦融的地盘,朝廷对夏早晚是要动手的,赵谨克会请命去青州也是为了建功立业,你跟着他可千万要小心。”夏?季柔默了默,这个概念,与她模糊又熟悉,当年天下大乱,赵季两家的祖辈就是跟着高祖皇帝在乱世中开辟出血路,问鼎中原,却也没有完全荡平天下,仍有几路枭雄割地为王。朝廷这些年厉兵秣马几次三番开战,都是为了收复那些地方。譬如孟子方就一直被季申安排在南线与叛军郑充对峙,西北的夏也是其中一路。“我会小心的。”季柔道,“子方哥哥回了北方军营,也要小心。”“最叫人放心不下的是你。”孟子方解下了要间玉牌递给季柔,“拿着。”季柔看了一眼,是孟子方从小带着的平安无事牌。“这我可不能要,这可是你的平安符。”“拿着。”孟子方将玉牌塞进季柔的手里,“若是你哪一日不想待在青州了,还是赵谨克欺负你了,你就让人把这块玉牌送来,我去带你走。”“但这是……”季柔想说,这玉牌可能是孟子方当年从孟家带出来唯一的物件了,不该给她的。“收着。”孟子方的双掌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