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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感觉有人看他,抬起头望向门口,王伟也回头,看见温子骞赶忙起身道:“大少爷,你怎么来了?”温子骞走过去坐在床头凳子上,道:“我来看看他,王叔,你回去休息一会,我帮你守一会。”王伟受宠若惊:“那怎么行?你是少爷……哎哟,你坐着,我来收拾就行,做不得,做不得……”温子骞心笑他大惊小怪,却也感到安慰,整个温家当他少爷的寥寥几人,他都记在心里。他年纪轻,动作利索,三下五除二收拾了病房,推着王伟出门,道:“回去休息一会,我中午就要回去,看着点你再过来吧。”王伟五十来岁了,熬了一夜确实有些疲乏,便顺了少爷的意思,回去休息去了。温子骞坐到床前,小乞丐停止吃米线,包了一大口,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仓鼠,逗得他“噗嗤”一声笑了。小乞丐睁着大眼睛看着温子骞,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明星,看的眼睛都直了,囫囵着咽了米线,噎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胸口直咳嗽。温子骞伸手帮他拍了拍背,递给他一杯水,笑道:“你这是饿了几天了?又没人跟你抢。”小子喝水顺了食物,胃里撑得倒回靠枕上。他的额头贴了一块纱布,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看着像梅花鹿的斑纹似的,四肢多少都有擦伤,最严重的是右小腿骨裂,打着石膏不能动弹。他对陌生人有些畏惧和戒备,又有些好奇眼前长着蓝色玻璃眼珠子的少年。想看又不敢看,瞟一眼赶忙低下头,一会儿又忍不住想看仔细,干脆眼珠子往上翻,偷偷去瞟坐在床旁面容精制的人……厄……应该是中国人吧……头发怎么不是黑色?眼睛怎么是蓝色?嘴巴真好看……这么好看,不会是个女的吧……对,他想起来了,他以前看过电视里的选秀节目,这种叫做中性打扮,一个赛一个的俊……温子骞哪里知道这小子满肚子疑惑,避免尴尬气氛,主动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小子回到道:“我叫秦苍,今年满十四……jiejie……”jiejie?jiejie!jiejie……温子骞伸手在秦苍耳朵上拧了一把,疼的小子“哎哟哟”叫唤。“没听见王叔叫我少爷么?这耳朵扇蚊子去了吧。”温子骞坏心眼的把秦苍厚实的耳廓拧了一百八十度,耳骨挺硬,是个脾气倔强的人。秦苍捂着耳朵抬起头,瞪向温子骞。温子骞细细打量这个少年,面皮擦干净了,倒是一个挺俊的小子,尤其是紧皱的眉眼里,露出一股愤怒的小火苗,若非小子的腿裹着石膏,只怕会跳起来揍人。以为是条流浪狗,原来是条狼崽子。“小子,再这么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温子骞半开玩笑道。秦苍年纪虽小,可是流浪在外这一年也见识了不少地痞流氓,知道很多人都是狠角色,以他目前的实力惹不起。他不甘愿的收回目光,鼓着腮帮子盯着面前风卷云残之后的面盆,里面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汤水了。温子骞卷了袖子帮他收走面盆,取走餐桌,道:“休息吧,你是伤员。”收拾妥当,他就坐在不远的沙发里翻看一本书。其实,他是躲避温家才到这里来的,他不习惯那个家,总会让他心浮气躁。秦苍很安静,不吵也不闹,只是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温子骞。医生进来查房,检查一番然后对温子骞道:“你家大人呢?”“回去休息了,中午过来。”温子骞放下书起身道。护士正在帮秦苍扎针,小屁孩腮帮子咬得紧紧地,一看就是害怕,却大义凌然把胳膊往小护士鼻子下一伸,看着倒是大无畏的很。温子骞觉得这小子蛮好玩的,忍不住打量他的小平头,方正脸,眼睛和他截然不同黑得发亮,年纪偏小历事浅薄所以目光清澈,却又藏匿着男孩少有的不羁。他的鼻梁□□,嘴唇棱角分明,五官中透露着一股子倔强个性,若照此发展,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害。“也是,这孩子真是坚强,大人也可以不用cao心。”医生夸奖道:“别的孩子都杀猪似的,这孩子昨晚正骨的时候一声不吭,一晚上不吵不闹的,止疼针都没打,真是比大人还要坚强呢。”温子骞收回目光看向医生,道:“这伤很痛么?”医生笑道:“怎么不痛,伤筋动骨的事,把你骨头活生生撞成两截了,你说疼不疼。就不说骨头了,手上割破一道口子,也是疼的。”医生护士查完房离开,温子骞才走过去上下打量秦苍道:“想不到你还蛮坚强的,小子你没痛觉么?”秦苍看着他道:“痛!怎么不痛,痛得要死!”温子骞惊奇道:“你真能忍住?没想到你还是汉子一条,真是奇了。”秦苍抿着嘴不说话了,一看就是有心事。温子骞道:“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听王叔叫我少爷么,我说话还是有分量的。”秦苍一听,黑眼珠子亮了亮,又暗了下来,仿佛不太确信这个少年的话。可是,走到这份上,他又能相信谁呢?“你能收留我吗?不要送我走?”秦苍突然抬眼直勾勾看向温子骞,黑色的眼球猛地撞入温子骞眼中,浓烈的眼神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一看就是饱受过摧残的孩子。温子骞突然不敢回答了,他还小,能力有限,虽然被叫做少爷,可是他明白,哪算得了什么少爷呢?整个家又有谁会听他的呢?秦苍见他犹豫,心里着急起来,挣扎着抓住了他的袖子,却不小心牵扯了伤口,疼的他扑倒在床上,眼泪差点没飙出来。“怎么才能留下我?也要叫你少爷么?”毕竟才十四,想法有些单纯。在外流浪一年多,忍饥受饿,好不容易沾上温暖的床,他竟然害怕失去挡风遮雨的地方,继续在阴沟巷子躲藏。温子骞哭笑不得:“不是……你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收留你,要是你父母找了过来,会说我们拐骗你的。”秦苍忍着痛,伸手再一次拽住了温子骞白色衬衣的袖子,抬眼时眼中的倔强逞强消失殆尽,换而是祈求绝望。“没人会找我的。”秦苍说:“他们巴不得我死……”温子骞看着他,听他慢慢讲诉自己的身世。秦苍是个命硬之人,用迷信的话就是命格太硬,克亲人克朋友,乃传说中的天煞孤星。“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我爸爸mama感情很好,mama死后他见到我就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