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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正色恭谨的对银狐拱了拱手:“有缘再见。”银狐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哪里还会有缘了,眼见着这九死一生的劫数,不一定有着多大的侥幸能够熬得过去,当真这个人一点退路也不为自己考虑的吗。银狐心里百爪挠心一般,几乎坐立不安,一心想要为厉青岩做些什么。厉青岩这个人啊,他早就知道了,也早就见过。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帝尊面上过不去也不好看,不知多少心怀叵测的人,躲在暗处准备看帝尊笑话。可就是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历劫之后,这个人,性情大变,该争的也不争,默认自己去死吗?银狐苦笑,世事多有可为之,不可为之,他不过想要平顺活着。☆、第61章金狐一脸嫌弃大步走在前面,甩落厉青岩数尺远,一副如果多看历青岩一眼,便会脏了眼睛的样子。历青岩并不在意,随他去了。比起金狐对他的那点厌恶,他对金狐发自肺腑的抗拒,才是多的压抑不住。金狐将厉青岩带至南天门外,也不与厉青岩讲话,把历青岩甩下,自己先大摇大摆的入了天门。守门的将士定定的盯着历青岩,期望彼此能够可以达到目光交流。现下分明不了情况,只恐他进去,要真是个不让进的,又硬闯进去了,不好交代不是。有了上次一言不合的前车之鉴,将士不敢真的盯着看,只有假装偶尔漫不经心的偷眼不断看着,让进不让进的,能不能快点来个话。历青岩懒得理会守门将士探究的疑惑,神态自若的极目远眺,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心中感慨着,九天之上南天门外,自己多少年没来过了。那时机缘巧合,心里充斥着不敢相信和满怀敬仰,不敢相信真的能有如此好运得道升天,垂着头想要藏匿欣喜若狂的情绪,哪里敢细细打量四周状况。眼下觉得…恍若隔世,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天庭内外花花绿绿,虽看上去颜色明艳,但哪里有青晏宫大气辉煌,简朴肃静的排场明亮,更具威严让人震撼。思及如此,难免想起了住在九州殿的那人。历青岩不自觉脸上带起一抹苦笑,终究是怨当年年少无知不懂事,拖累了他,悔之晚矣。良久之后,厉青岩双脚微麻,金狐方走了过来,站在天门内,望向厉青岩的表情晦涩难明,阴晴不定。其实金狐银狐还是很好分辨的,厉青岩恍惚想着,当年金狐引诱自己时,面容娇靥如花,谈笑间仿佛可软人骨,正是好年纪。再看看现下的金狐,脸上的神情除了疲惫,就是抑郁,谁还记得当年的绝世风华。饶是岁月不饶人,想必过的也不甚自在吧。金狐不开腔,历青岩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想自己的心思。金狐表情恢复倨傲,道:“陛下叫你过去。”历青岩也不回话,抬脚迈进门内表示知道了。金狐走在前面,犹如身后有什么追赶一般大步走着,厉青岩慢吞吞的跟着,四处打量景致。一路仙花异草,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朱颜堆砌。不过,都是看腻了的景色,当真是毫无趣意。来往伺候小仙不多,都是神色匆忙,步履匆匆,擦肩而过并未有时间抬头相看一眼。这种情况下,谁能顾忌得上谁呢?厉青岩自嘲的想。要到了地方,厉青岩顿住脚步,看见远远的就可以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凌霄殿。凌霄殿,凌霄,呵,真是个好名字。殿门外并无侍卫看守,厉青岩站在门口,慢悠悠的看着四处打量着,并无人守卫真是奇怪。金狐站在殿门内,没了好气道:“你只管进去就是,懒得害你。”厉青岩干脆大大方方的迈进了凌霄殿,心内恍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明明这大殿内倒是第二次进来。厉青岩侧目望去,殿中两面并排两排柱子,金雕玉琢,雕龙琢凤,似假还真,仿佛下一刻可以腾空飞起,张口嘶吼。殿内铺的地板是汉白玉,光亮可照出人影,真是…天帝听见有脚步声进来,并未抬头,未停手中书写,嘴角似乎带笑。厉青岩在殿内站定,目光澄明的看向高台之上的人。天帝身着鎏金袍,头戴鎏金冠,浑然自成的大气巍然亲和有度。看起来,当真撑得起天帝二字的架子。“上次见毓华尊者时,似乎还是尊者飞升受封时。”天帝正襟危坐与大殿高台之上的桌子后面,手执狼毫笔,看着手边的奏折,状似随口问道。“是。”厉青岩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怎么这般拘谨?”天帝抬头慈和笑笑:“不过是叫尊者过来,随意说几句家常。”厉青岩不答言应话,天帝也不觉得尴尬,索性停笔不理手边的卷轴,打量着厉青岩继续笑道:“都是为了帝尊考虑,怎么毓华尊者这般疏离?”“微臣不敢妄言,自抬身份。”“当年的毓华尊者追着帝尊满天界跑,人尽皆知,可是没想过是不是越规了?”听不明到底是不是嘲笑的语气,厉青岩沉默良久后,才道:“不过是年少无知。”“下界历练于尊者还是有好处的。”天帝意味深长道。“多谢陛下。”天帝笑出声音:“毓华尊者是个明白人,想必不会怪我?”厉青岩并不肯出声答话,天帝也觉自讨没趣,转念一想,问道:“听闻你和帝尊在人间过得不错。”天帝故意顿了顿,继续道:“你不会是想一直拖着帝尊吧。”历青岩沉默不语。“你若不死,帝尊终究是犯了过错,即便朕有心保他,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希望尊者明白,有私情是何等禁忌过错,何况是男男私情?”天帝故作神秘的停顿着,见厉青岩情绪并无任何波动,并不接话,难免觉得有些失了兴趣,干咳两声继续道:“当初尊者举止过分,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朕碍于情面,纵使有心相护,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若你真如你下界之前所说那般爱着帝尊,何必要他为难?”厉青岩垂低头,双手紧握成拳,身体绷直,将所有的情绪想要隐藏起来,隐藏在身体表现中,隐藏在这身衣服之下,天帝尚在自言自语一般,厉青岩的双唇越抿越紧,双拳越握越紧。“帝尊宽慈仁厚,定不舍你独自一人为难。可你想一想,是你们二人一起为难,还是你一个人就此了结此事的好?”天帝见历青岩心不在焉的并不搭话,索性出声提问:“尊者可还记得,下凡之前,尊者在这凌霄殿上说过什么吗?”历青岩恍惚,往事仿佛历历在目,见证当时自己多少可笑,可笑的自以为是。“尊者何等的信誓旦旦,愿为帝尊扛起所有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