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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说出来,道:“二姑娘,老祖宗让你回府一趟,七公主这边,侯爷已经在皇上跟前言明了,您以后不必再给七公主当侍读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侍读,倪裳之所以被选上,也是因着她是长信侯府的嫡女。赵嬷嬷这话,倪裳稍稍怔了怔,对有些事大约心中有数了。倪裳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跟着赵嬷嬷出宫。一旁的倪芊芊照了铜镜,察觉到自己的容貌有了变化,精神头也好了不少。她笑了笑,没想到计划真的成功了,她知道皇后不想让倪裳嫁给宋司年,然而宋司年是这个故事中的温情男二,想要让他放弃倪裳几乎不太可能。于是,倪芊芊就暗中命人给皇后送了手笺,她是匿名写的书信,皇后并不知道她还是谁。在信中,她提及了如何能制止倪裳与宋司年之间的婚事。当初与宋家定下婚事的人是侯府嫡女。可倘若倪裳不再是侯府嫡女?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皇后的动作倒是很快,也不知皇后到底给倪裳找了一个怎样的“家人”。想必,倪裳日后有的受了!倪芊芊笑着送走了倪裳,“二meimei,jiejie恭喜你找到了家人,其实几年前的事,我也记得不太清,或许养父母都还活着,只是我都忘了。”倪裳,“……”她觉得不对劲,但眼下只能先回侯府再说。赵嬷嬷一路上叹气沉默,倪裳心里更是没底,就问了句,“嬷嬷若有话,不妨直言。”赵嬷嬷看了一眼倪裳,多精致好看的姑娘,在侯府养了十六年,如今正当如娇花般绽放,可惜了摊上那样一户人家。“二姑娘,等到回府后,你若有什么诉求,就告诉老祖宗,她疼了你十六年,不会不顾你的。”倪裳猜到了什么,“嬷嬷,可是我家人……不体面?”若只是不体面倒还好说!赵嬷嬷就担心这如花似玉的娇俏美人,还没回她自己个儿家中,就被那赌鬼生父给卖了!赵嬷嬷的欲言又止,给了倪裳答案。马车刚停放在长信侯府大门外,便有哀吼声传来,“我闺女呢?我今个儿是来带走我闺女的!你们侯府已经找回自家的姑娘,不能扣着我闺女不放!”男子粗狂无礼的声音让倪裳脑壳一疼。她下了马车,就看见侯府大门外的石阶上坐着一个面窄无腮的蓝色长衫男子。这人身形极为消瘦,面色蜡黄,眸子灰暗无光,一看就是长年.纵.欲.所致。那男子也望了过来,顿时眸光顿住,仿佛他眼前瞬间绽放了一道光。“这、这是天仙么?!”男子眼神痴呆,嘴里喃喃道。倪老太太就站在月门处,见此景,眉头蹙的更深,她绝对不会相信倪裳是这样的庸俗污秽之人能够生出来的孩子!虽然倪裳自幼养在她膝下,但这孩子打小知礼,长的更是粉润可人,根本不像是小门小户能生出来的丫头。老太太瞥了一眼侯夫人,见她脸色甚好,仿佛是即将达成所愿,驱赶走自己不愿意瞧见的人一样。倪老太太心一沉,手中拐杖重重砸地,“放肆!侯府岂能容得下你这种人撒野!来人,还不快将这人给我拖下去!”老太太忧心忡忡的朝着倪裳招了招手。倪裳却怔在原地。她满心欢喜的回来,并不想瞧见可能是自己亲人的男子如此撒泼烂俗。侯夫人这时道:“母亲,这人是倪裳生父,您这样对他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倪裳迟早要跟他回去的。”侯夫人简直高兴的快要憋不住了。倪裳一走,她的女儿就是侯府长房唯一的千金,和宋家的那桩婚事,说不定还能落在倪芊芊头上。更重要的是,倪裳一走,倪琰就能断了不该有的心思。侯夫人这话一出,男子像是得了鼓励,又见倪裳生的如花似玉,这要是弄回家去,准能给张地主当小妾,以倪裳这等姿色,他要几百两银子不是问题!“她是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儿啊,为父今日就接你回去!”男子哭着,踉跄了几步,走到倪裳跟前。就在男子要靠近时,倪裳突然后退,她一贯温声细语,但此刻却是低喝道:“起开!你不是我父亲,究竟是谁让你来认亲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你的女儿?”倪裳此言一出,那男子倒也不惊慌,就在倪老太太期盼着这男子根本纯粹是上门讹诈之时,男子却说,“你出生时,后腰有朵花型胎记,是朱红色的。我的可怜乖乖闺女儿,这些年过去了,为父终于找着你了!今个儿就随为父回家!”倪裳怔在原地,脸色煞白。她后腰的确有块胎记,此事除却近身伺候过她的嬷嬷知晓,这世间无人知道,除非面前这猥琐邋遢的男子当真是她的父亲。可是为什么……她并无觉得半分亲切,反而厌恶反感。难道她是贪慕虚荣之人?可明明她早就想过,亲生父母极有穷困潦倒,可即便如此,她也盼着能寻到至亲,而绝非是此刻的绝望与后怕。她看着石阶上男子,只觉无比陌生。侯夫人笑道:“母亲,倪裳找到家人,这是好事啊,既然两家孩子都找到着,您看不如……”各归其位吧。倪老太太当年也是经历无数勾心斗角,才将长信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不是什么糊涂老婆子,此刻当然嗅到了龌龊秘密,可倪裳不是侯府真正千金的事,已满城皆知,找上门来的男子又道出了倪裳后腰的胎记,此事不好办。稍有不慎,就会损了倪裳的清誉。毕竟,那胎记在后腰,不是极为亲近之人,不可能知道。“二丫头,过来,到祖母身边来。”倪老太太唤了一声。但倪裳还处于震惊与后怕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她总觉得自己陷入了被人早就挖好的泥泞沼泽里,越是挣扎,死的越快。那男子看着倪裳的眼神,绝非是正常父亲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反而男子看着美貌女子之后露出的垂涎之色。倪裳腹中一阵恶心翻滚。倪老太太的脸色难看至极。**都督府,堂屋。一灯大师快马加鞭赶至京城,一刻钟之前才抵达都督府。一灯大师已至耋耄之年,但精神矍铄,容貌能够看出年轻时候的俊朗,续髯雪白,眸色清明,仿佛一眼就能轻易看透世事。“无.欲,你飞鸽传于为师,究竟有何要事?”一灯大师问道。他虽是出家人,但并非寻常和尚,先帝在世之时,还被誉为国师。姬慎景抿了口茶,放下手中杯盏,声线平静,“师父,我魔障了。”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