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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陪着裴云蓁去东宫都不愿意,那也太忘恩负义了些。宋清辞轻轻应下,“我跟着你去。”在她没有成亲之前,她和太子都在宫里,不管怎样避嫌,都会见到太子的,也不能这么一直躲着不见太子。不过,等去到东宫的时候,太子倒不如裴云蓁说的那么“可怜”,傅令容也在东宫。裴云蓁问道:“盛公公,三哥可闲着?有其他人在吗?”盛厉回道:“两位公主,殿下这会儿没有政事要处理,傅小姐和傅将军刚刚到了东宫。”听盛厉这么一说,宋清辞出声,“要不我回去吧,蓁蓁?”傅令容来到东宫找太子,意图很明显,她是上京数一数二的才女,十分注重声誉,尤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若不是想要成为太子妃,不可能亲自来到东宫的。这么一来,宋清辞自然不方便打扰傅令容与太子的相处。盛厉巴不得宋清辞来东宫见太子的面呢,哪能放她离开。太子这几日神色很冷淡,又有朝政之事要处理,新朝建立不久,许多事情皇上拿不定主意,需要太子帮忙处理,繁琐的政务堆在太子肩上,瞧着太子眉间的疲态,盛厉看着都心疼太子。太子不愿用权势和恩情威胁平宁公主,可若是能见到平宁公主的面,太子心里也能畅快许多。盛厉忙不迭解释道,“傅小姐的兄长傅将军昨个从西北回到上京,傅小姐是陪着傅将军一道来东宫的。殿下是男子,和傅小姐说不上什么话。傅将军在西北的时候立了功,若是傅小姐受了冷落,恐是会令傅将军寒心。奴才恳求平宁公主别急着离去,两位公主和傅小姐是同窗,应当能说上几句话。”东宫却是没有女主人,太子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不方便招待女眷,宋清辞只好应下。她和裴云蓁进去屋子的时候,太子正在和傅令容的兄长谈着西北的情况,傅令容的兄长身姿魁梧高大,名“令泽”,傅令容则在一旁坐着。裴云蓁走过去,“三哥。”宋清辞出声,“殿下。”裴行璟深邃的眸光移到她的面上,神色淡淡,“公主请坐。”裴行璟对待宋清辞并无任何异样,旁人绝对看不出他曾向宋清辞表明过心意,别说旁人了,宋清辞自己也看不出来,太子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外人很难窥探到他的真实想法。傅令容及其兄长傅令泽起身向裴云蓁以及宋清辞行礼。行礼过后,宋清辞挨着裴云蓁坐下,不知道太子是否知道了她和周修林在一起的事情。傅令容的兄长和父亲皆握有实权,傅令泽在回到上京第二日就来到东宫,可见对太子的敬重,她本人又有才女的声誉,端庄大气。要她是裴行璟,也会选择傅令容当太子妃。说完了西北的情况,傅令泽笑着道:“殿下,明日就是端午,臣的meimei闲着无事做了些长命缕,臣也收到了一条,算是遵循习俗,压邪攘灾。殿下若是不嫌弃令容的手艺,可愿接下?”他来东宫觐见太子,之所以带上傅令容,是有缘由的,太子身边没有伺候的女子,若是他的meimei傅令容能得到太子的喜欢,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傅令容的父亲傅德正事户部尚书,傅令泽在西北率军,可是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傅家人不甘止于此,只有和天家有了姻亲关系,权势名望才可以更上一层。在傅令容很小的时候,傅家人便精心培育她,如今前朝覆亡,新朝建立,太子备受百官称赞,傅家人筹谋着让傅令容成为太子妃。宋清辞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若是太子接下了傅令容的长命缕,无异于向傅家人释放了同意娶傅令容为太子妃的信号。裴行璟拨了一下玉扳指,并没急着回答,唇角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看了裴云蓁一眼,又看向宋清辞,在她面上短暂的停留一刻,道:“蓁蓁和平宁公主找孤有何事?”裴云蓁卯足了劲要撮合宋清辞和自家三哥在一起,她抢着替宋清辞回答,“三哥,我和清辞也是来给你送长命缕的,我们俩都给你做了一条长命缕。”裴云蓁都这么说了,宋清辞不好当着傅家人的面拆她的台,笑了笑,没出声。裴行璟这才看向傅令泽,“端午佩戴长命缕,只是孤已有了几条,若是再收下傅小姐的长命缕,岂不是浪费?”傅令泽也是个老滑头,“殿下说的是,长乐公主与殿下兄妹情深,看来令容的长命缕,只能来年再送给殿下了。”听着太子与傅令泽的对话,宋清辞突然感慨,一国储君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处在这个位置,也挺不容易的。太子就像天鹅rou一样,其他的人直直盯着太子的亲事。想要嫁给太子的女子,不止傅令容一个,上京不少高门贵女都筹谋着接近太子。可那些姑娘还有背后的家族,到底是喜欢太子这个人,还是更看重他储君的身份呢?答案不言而喻。像傅令泽这样的老滑头,说什么傅令容只能来年再将长命缕送给太子。然而若无意外,今年太子就会成亲,如果来年傅令容再给太子送长命缕,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傅令容就是太子妃。傅令泽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凭着自己刚立了军.功,傅令容的父亲又是户部尚书,仿佛太子妃是傅家人的囊中之物,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太子肯定能听的出来。没有人愿意被逼着娶一个女子,可是傅家人手握实权,不管太子心里如何做想,明面上终究不能打傅家人的脸。裴行璟手肘搭在扶手上,淡声道:“想必来年傅小姐的长命缕到不了孤手里,该送给她的另一半。”太子话音落下,傅令泽还有傅令容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下来,太子这句话,是在敲打傅家人?还是太子对傅令容无意?傅令泽刚打了胜仗,难免居功自傲,总觉得太子会看重傅家的权势,会和傅家结姻亲。可他满心头的高傲自大,被太子简单的一句话浇灭。太子乃天潢贵胄,他的亲事并未定下,上京的高门贵女不止傅令容一个,不管傅家手上握多少实权,他们只能俯首称臣,太子妃也绝不是傅家人的囊中之物。傅令泽脸上重新恢复笑意,不再像刚才一样自傲,“舍妹不着急成亲,说是要嫁,也要嫁一个文韬武略、让人敬佩的郎君。”何为文韬武略、让人敬佩?太子不正是这样的郎君吗?太子宁愿收下宋清辞的长命缕,都不愿收下她的,傅令容油然而生出一股危机感。再加上太子刚刚的那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试探傅令容成亲的打算,又像是在敲打傅家人,让傅家人打消将女儿嫁进东宫的念头。傅令容总觉得是后者。她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在宫里当了几个月伴读,她很能看出来太子对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