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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笑容扩得更大,却在这时,听到霍仲南说:“今天是他的忌日。这个院子,是他生前修建,准备用来和我妈一起养老的。”唐文骥的脸,微微变色,眼神下意识望向四周。“屋子不错的,老赵好眼光。”霍仲南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情绪变化,见状又是一笑。“他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唐文骥回过头,目光诧异。霍仲南似笑非笑:“唐叔,吓到了?”“唉!”唐文骥摇摇头,叹口气,“你该早些告诉我,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空着手过来了。希望老赵在天有灵,不要怪我。”一杯茶慢慢拿下,又慢慢落在茶台上。霍仲南脸上的表情,半分不变。“唐叔客气。这都十几年了,我都快忘记了。”“唉!”唐文骥今天总是这样叹气,“老赵真是太不值当了。当年听说这事,我都不敢相信,他年纪轻轻怎么就……怎么就去了呢?”赵曜选的死因,几乎没有人清楚内情。当年霍家对外声称是意外,但到底是什么意外,怎么发生的,没有人知道。唐文骥的眼睛里,适时的流露出了疑惑。可是,霍仲南没有打算为他解惑的样子,淡淡一笑。“唐叔不知道?”第212章同情牌都打出来了(二)他的反问,让唐文骥明显一怔。“我只听说是一个意外?”霍仲南抿了抿唇,目光冷冷一闪:“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嗯?”唐文骥狐疑地看着他:“你不在现场?”“我在。”霍仲南冷冷扫他一眼,“我就坐在这里,坐在他的对面。”坐在他的对面?唐文骥现在就坐在他的对面。那他的位置,岂不是……?也许是被霍仲南的描述瘆住了,唐文骥脸上有刹那的惊悚。“你就在现场……怎会不知道情况?”“他告诉我。是个意外。”霍仲南眉峰微蹙:“你说得对,他很善良。他让我不要埋怨任何人。”唐文骥似乎有些疑惑,一眨不眨:“任何人是指?”霍仲南微微一哂:“于家村人。”唐文骥看着他微笑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明显从霍仲南的眼睛里看出了刺人的讥诮,以及嘲弄。避无可避。唐文骥坦然地看着他,“于家村的事,你都知道了?”霍仲南默认。唐文骥想了想,又问:“别人告诉你的,还是老赵自己告诉你的?”霍仲南眯起眼睛,“如果唐叔有时间,也可能再给我讲一遍。”好半晌,唐文骥没有动静。他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想要怎么开口。霍仲南也不催他,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姿态慵懒,闲适,就好像在品尝无上美味。良久,唐文骥轻叹一声:“原来这才是你找我来的目的。你知道你父亲在于家村那件事,也知道是谁导致了那件事的发生。”霍仲南淡淡看他一眼,看不清情绪,“要不我能找唐叔帮我出主意?”唐文骥沉默,抿紧了嘴角,略略思考,又是重重一叹。“你心里是不是怪你于叔?”“唐叔觉得,我该怪吗?”“不该!”唐文骥回答得毫不犹豫。说完静了半分钟那么久,他站起身亲自为霍仲南的杯子里添了些水,然后坐下来,与他对视着。“当年的情况,太过特殊。在那样的大环境里,人的思想,意识,处理方式,还有人和人的关系,都和今天的我们不一样。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理解我们这一辈人。阿南,那不是一个好的年代,更不是一个值得缅怀的年代,那个时代的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霍仲南说:“这么说,我父亲的事,确实是于叔做的?”“可以这么说,但这么说并不完全对。”唐文骥没有犹豫,把当年的情况又和他说了一遍,不褒不贬,和权少腾调查得到的情况大抵差不多,甚至多了几分霍仲南意料之外的真诚。如果他不是赵曜选的儿子,不了解赵曜选,如果单单只是一个局外人,肯定能被他说服。“时代的无奈,社会的悲歌,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阿南,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情放不下,那唐叔真得劝你放下了。在那个年代,你父亲只是一个社会的小缩影,受伤害的不止他一个人。我,我们这一代人,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一样。”可你们都活着。霍仲南冷笑一声。“我了解了。”“你和休休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唐文骥突然问了一句和事情无关的话题,眼神里写满了担忧。霍仲南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一笑:“是。也不是。”唐文骥深深吸气,点点头,无奈地说:“你能敞开心扉和唐叔说起,证明你还是愿意放下。老一辈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于大壮当年还没有和苗芮结婚,休休都没出生,这些事跟她就更是没有关系了。”他突然打了个哈哈。“休休和绪宁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从私心里说,我是很认可这个儿媳妇的,按说,我应该劝你放下她,不跟她好,这样她才可能嫁给我儿子呢。可是,唐叔不能这么干。休休是个好女孩儿,如果你们还有情,就不应该放弃她。这就是唐叔的建议。”……中午,霍仲南在这座小院里,请唐文骥吃了个便饭。顺便请唐文骥观看了赵曜选留下的一些私人物品。不知道是不是触景伤情,唐文骥看到赵曜选留下的那些和于家村有关的东西时,当场泪如雨下。这伤感发自肺腑,很打动人,几乎把陪同的钟霖都惹哭了。送走唐文骥,他回来就问霍仲南。“霍先生,你还怀疑他吗?”霍仲南一个人坐在茶室里,面对着一壶清茶,目光寂静而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和那老狐狸说起这些。我们要调查他,暗地里调查就是了,这么一问,把事情都摊开在台面上,哪里还能知道真相啊?他肯定会警惕。”“呵!”霍仲南冷笑:“天真。”“嗯?”钟霖困惑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会警惕了?”霍仲南声音凉丝丝的,几乎没有情绪,“这叫打蛇探路。”打蛇探路?有这么一个词么?钟霖想了想,没找出这个词的毛病。“可是你为什么要引导他,让他以为你怀疑于叔?”“不怀疑于叔,难道怀疑他吗?”霍仲南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