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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再次沸腾起来。“真是没想到,宁家人竟然出尔反尔,真是孺子不可教。”“可不,平日里看着神气得很,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些,妄为我朝上阁老。”“......”宁阁老和宁公父子被这些闲言碎语、异样眼神给看得险些下不来台,尤其是宁公,心如擂鼓,想着这两日夫人遮掩不住的笑,心里就发沉。他本以为安氏看开了,还暗道夫人胸襟少有人比,往日他倒是忽略了她许多,心生了愧疚,这几日都夜宿在安氏房里。谁知...事关宁家和君上威名,宁公只得站了出来,违心说道:“温阁老,晚辈敬你是长辈不愿多说,但你且不可如此胡乱污蔑我等,我妻乃安氏族女,自幼习三从四德,断然不会胡来的。”温阁老却只摆摆手:“她如何我懒得评论,金陵城内众人又不是瞎子,但你和宁阁老,齐家不严,纵容诰命夫人拂君上颜面,坠我王名声不顾,胆大妄为却是实情,若是不信,现在就可请陛下派人去那四周暗访一下,看看那位大夫人此后可曾迈入过那门口半步!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最是见不得你们这些宵小肮脏手段。”连自家人都敢怼的温阁老,不过是看不过眼,替天行道罢了。而宁家人敢吗?宁阁老怒不可及:“请就请,谁怕......”宁公着急的看过去,在宁阁老要脱口而出之时,一下站了出来:“陛下,此事是非黑白自有定论,朝政议事后我宁家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拿出一个交代,我宁家不过金陵小小世家中的微不足道的,岂敢数次因小儿闯下的祸事在朝堂上议论不休,驳了主义?”宁阁老哑然,他或许是老糊涂了,但儿子是什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最是刚正不阿,容不得别人践踏宁家,如今却退后一步,难道...坤帝深深的打量着下方的高壮男子,平素里正义的脸庞此刻通红一片,额角更是有细细密密的汗液滴落,彰显出内里极度的不平静。半晌,在宁公手都开始抖动,坤帝终于淡然的开了口:“也罢,此事就依你,朕也希望看到宁家的交代!”宁公深深吸了一口气,俯首谢礼:“多谢陛下。”温阁老见此也满意了,他深谙做事不能逼得太急,凡事留一线方为上策,且这一次两次的,宁家也丢够了脸,有一有二,但不可再三,下次若是宁家人再说些有的没的,想必众人心里也会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才是。这一次下朝后,宁家这对父子在窃窃私语中大步离开了朝堂,等候在宫门外的宁家轿夫们只见两位家主脚下如风,宛若有什么在追赶一般,虎着脸进了轿,让轿夫们心里也跟着颤了颤,半点不敢耽搁,抬着人便走。暴风雨来临之前,月家分外宁静。写给淮家的退亲文书已寄了出去,此刻,怕是淮婶子该是怒火朝天才是,淮家五个小辈里,小三小五都是女孩,不识字,老大老二早早娶了亲,都是大字不识的,月淮排行第四,是男丁中最小的一位,淮婶若是要认信,定然要请村里唯一会认几个字的村长来念,只要村长这一念,月桥家要退亲的事儿便包不住火。真实情况便是,月桥家要退亲的事儿在淮家收到信当日便被宣告得沸沸扬扬。道是为何,原来月家村里被诸人巴结的月桥家和淮家,在月当家和余氏来了金陵后,以往那些喜往桥家凑的人便时常上淮家门明里暗里的捧着淮婶,让她对月淮提个几句,以后好照拂照拂自家。淮婶被捧得飘飘然,近日又订下了一门有钱人家的闺女给儿子,如今样样不缺,屁股后头那尾巴早就撬得不知道魂兮何兮,在接到桥家来信后心里还是有几分虚,但她素来要强,如今又被这般多妇人给盯着,怎的也不敢失了仪态,弱了下去,免得旁人还道她怕了那桥家,当下便喊人去请村长来,让他念信给大伙听听,还说定然是桥家那头在催婚呢。村长也不含糊,让念就念,不大一会便念了个彻底。等他话落,整个淮家死一般的寂静,随后,淮婶一下边尖叫了起来:“这杀千刀的屠户家,真真是进了那金陵被迷了心,攀上了高枝便要蹬腿了不是,这些臭不要脸的,如此欺辱我家,苍天啊,你可劈死那起子丧了良心的吧。”丧良心?有村民心里暗道,你自家做事不厚道,人前脚一走,后脚就去定了个二房,不给人脸,旁人为啥要给你脸?有了这一出闹剧,围在淮家的人纷纷找借口走了,气得淮婶伏倒在地大骂这些墙头草,以后别妄想她家淮哥儿会与人方便。只是这些,远在金陵的月家人目前自是不知晓的,淮家如何,其实并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那宁家不知发了什么疯,这回又登了门,且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且一点也看不出先头的敷衍,连宁阁老都亲自上门了。阁老纡尊降贵,又一把年纪,脸上满是诚恳,月家商议后,便开了大门让他们进来。这是宁家人第一回进了月家。进去后,宁阁老便让后头乌乌泱泱跟着的一片守在门口,带着宁公、宁衡、安氏等随着阮婶进了前厅,里头月家人的脸色并不好,若非宁家这回请出了个受人敬仰的老者,未免旁人碎嘴,早就闭门谢客了。宁阁老回去清理了下,发现安氏伙同庄氏欺上瞒下,安氏私底下给了庄氏不少好处,这才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下怒不可揭,若非这回登门道歉需要安氏这个大夫人,当日清理之日便跟庄氏一个下场,送去庄子上清修了。这回子上门,安氏乖得跟鹌鹑似的,再也不敢耍那些心眼子了,去庄子上清修她倒是不怕,毕竟做了这些年的大夫人,手里又掌着家,哪个下人敢没眼色的真管教她?她怕的是牵连到宫里的贵妃,还有真若老爷所说把她送回了娘家,那她堂堂一品诰命夫人,皇贵妃的生母,还有何颜面在金陵立足?“想必二位就是月当家和月夫人了吧,二位有礼,老头子家教不严,给二位添麻烦了,特意上门求得你们原谅,”宁阁老能屈能伸,陪着笑脸。前厅里,月当家和余氏并排而立,单独面对着宁家几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宁阁老的低声下气虽让紧张的气氛得以缓和了些,但依旧没得到一个好脸。“既然进了我月家门,诸位请坐吧,”余氏发号施令,月当家便随着她转身坐在厅中首位。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