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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该这么做。他怒极,但是竭力控制着,又问为何。她说起家国大义,没说两句便被他吻住。在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还有这份心思……这男人的脑筋是长拧了不成?董昕恍惚地想,不论如何,这男人在这件事情上,值得她一生铭记。他初时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舌尖抵进她口中的时候,气息灼热几分,呼吸亦变得急促起来。董昕已经全然懵了,手抵着他胸膛,身形向后退去,想问清楚他这是在唱哪一出戏。皇长子的手没入她发间,扣住她后脑,手势强势,使得她头上簪钗逐一松脱,掉落在椅子上。随即,他的手轻轻碰了碰她受伤的左腿,模糊叮嘱:“别乱动,别用力。”这证明的是他真没发疯,神志不清的人不会还记挂顾及这些。董昕心头一暖,抵着他胸膛的手没再施力。良久,他双唇滑到她耳际,合着灼热的气息,低声道:“家国大义重于一切?那我呢?”董昕忙着调整紊乱的呼吸,没搭话。“我只是你用来达到目的刀枪?”这就是董昕回答不出的问题了。她并不清楚,他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我不能为你所用,你是不是就要委身于他人?”董昕没想过这问题。他双手撑在座椅扶手上,轻轻咬住她耳垂,一点点用力。慢慢的,有些疼了。在董昕怀疑他要把自己耳朵弄得残缺不全的时候,他又放松了力道,极轻柔的含吮,将折磨迅速变为撩拨,“你可以愚蠢一次,你能依仗的是我不会放手,更舍不得杀你。”董昕轻轻推开他,和他拉开距离。几番长久的沉默之后,暮光已降临,室内光线很是黯淡。她轻声问道:“你……你把我弄得云里雾里的。为何这般确定?”“你知道很多年以来,人对于我来说是什么东西么?”皇长子似是答非所问,语气却是沉缓冷静,“意味着的是如蛇蝎一般,离我越远越好,离近了我就不能忍受。至于为何,我已记不清——是真的记不清了,很多记忆我已模糊,是自心底不愿记得所致吧。我用去几年,才能习惯下人碰我的东西,在我身边走动。至于女人,我不相信我还能愿意离谁这么近、愿意碰谁。到如今,我以往厌恶的还是厌恶,还是不能让谁靠近。”他说到这里,漾出一抹单薄的笑意,“有些人也许就是命里注定,像是劫数一样。所以,日后你的事我们商量着来,我的条件还是你留在我身边,不能离开。就算我在你心里是刀枪一样的兵器,你也得每日精心打理着。”董昕受震动的是他初时一番话。早已看到过的事,听得他亲口说出,感触又是不同。是这样孤独的一个人。也只有这样孤独的一个人,才能用那样一个简单的理由答应她,不要她离开。也许他心底始终留有一个幼年的他,需要人走近,又怕人走近,一切全凭抵触与否。“答应么?”皇长子抵着她额头,一手寻到她的手,轻轻握住。“答应。”董昕的声音很轻,轻到自己都不能听闻。**夜半,董昕恍惚中听闻皇长子进门的声音,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宽衣歇下。董昕还处于半睡半醒间,也就没说话,只当自己还在梦里。皇长子在她身侧躺下,动作轻柔地把她揽到怀里。董昕不由无声地勾了唇角。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人,说出实情后,她心里都有些别扭,他却还如以往。真是不服不行。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指抚上她唇角。董昕笑容僵住。皇长子却轻笑起来,“装睡呢?”董昕应声,“本来就没完全醒过来。”“在笑什么?”董昕实话实说了,“不自在。”“多余。”“……”.这一夜,对于两个人来说,并不是安生度过。董昕在睡梦中总是忍不住要抓挠伤口,皇长子必须时时处于警醒状态,她的手一动他就将之握得更紧,她就总会为此不满地嘀咕、翻来覆去。两个人都没睡好,好在霍天北目前已经认命了,一点脾气也无。一大早,皇长子命手下取来药物,仍是亲自给她换药。皇长子提前告诉她:“这次给你加了止痒的,还有减淡疤痕的,后者撒上会很疼,要是怕疼……”董昕态度干脆:“只要不痒,怎么都行。”“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不许乱抓乱挠,听到没有?”皇长子正色警告她,“否则别怪我把你捆起来,直到痊愈。”董昕点点头。换完药,两人在餐桌前落座,三位侍妾前来请安。看起来,是有意每日晨昏定省了。只是可惜,董昕暗自叹息,晚了。这一次,皇长子仍是无视三人,只是询问金嬷嬷:“皇后与长公主的事,你知道多少?有没有要交待的?”金嬷嬷闻言便慌了,屈膝跪倒在地:“奴婢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皇长子瞥了她一眼,目光透着入骨的寒意,“别急着否认。你本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的人,怎么会对诸事一无所知?及时想清楚了,唤人知会我。”金嬷嬷垂下头去,低声称是。董昕彻底懵了。所以,她没察觉到,皇长子停留在她面上的,含着厌恶的视线。第57章那场战事,傅晚渔手里令牌通行天下、调令官员的令牌在先,顾岩陌指挥得当在后,便有了有惊无险在末。朝堂之上议论起来,自然是毁誉参半。幸好皇帝如今要的不是这些虚的,爱听的不爱听的,也就权当耳旁风了。.这天傍晚,皇长子回到住处,脚步匆匆地走在抄手游廊,进到正屋,侍女禀道:“侧妃在小厨房呢。”皇长子略一思忖,便寻了过去。暖暖的灯光之中,董昕正在做饭菜。专注恬静的神色,娴熟的手法,这样的她——“怎么一会儿一变的?”他走到她身侧说道。董昕在他说话时,才发觉他进门来了,先是一惊,随后才笑道:“变成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还用问么?自然是这样最好。”停了停,皇长子又道:“明日我得去顾岩陌那边,估计要十余日才能回来。”他说话的时候,留意着她的神色。董昕垂了眼睑,继续忙着手边的事,“要那么久?去办什么事?”“四处转转,看能不能帮上忙。”“那——”董昕侧目看他,“我陪你去方便么?”皇长子缓缓笑开来,“自然。”“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