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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他知道母羊也是要生了小羊才会有口粮的,可小羊也是经过了怀胎将近五六个月才能出生。这些的具体时间他虽然不是太清楚,大致也是知道有这回事的,可他算时间时却把这些忽略了。在别人欢庆时,他却得焦急的到处去寻找怀孕的母羊。经过这么一场灾难,谁还把家里的动物留着呢,大部分都被杀了,能吃rou的吃rou,不能吃rou的……不,没有不能。以至于现在人的手上所拥有的活着的动物非常少,更何况是已经怀了崽,能让家里多几只羊羔的母羊了,以至于一时之间他都没找到一只。无奈只得高价托人去寻找,而自己再另外想办法。章节目录第116章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灾难已经过去,却不知这只是另一份磨难,上天好似看不得他们过得太好,也或者真的是天子无德,以至于降下灾祸,警示人间。这场雨被他们视作为希望,当雨水填补上这片天空下的饥渴之时,却带来了另一场噩梦。似乎是一夜之间,便起雾了。在所有人不明所以之时,天地间一片朦胧,似乎真的是人类的末日,白色的雾强势的霸占了所有的空间。一天、两天……十一天、十二天。时间越来越长,好似无尽头一般,从只是薄薄的一层雾,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渐愈浓。伸手不见五指是夸张了,可在昼日之间也不可见得一米之外。本就不稳的人心,也变得越加幽暗。凭什么,我们在此受尽苦难,却还有人能安枕无忧?凭什么,我们在此草衣木食也无以为继,却还有人能三餐温饱,享受高床软枕,奴仆成群的生活?凭什么,我们流着淋淋鲜血也看不到生的希望,却还有人能在开阔的庭院里寻欢作乐?不甘的心蠢蠢欲动,这么浓的雾,他们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看见的吧?冲进城里,抢劫商铺,宅院。在试探的入了小些的宅院内抢劫,杀了里面的男人,吃着这家里的存粮,睡着干净绵软的床榻时,只感觉有这一遭这辈子值了,即使被官府抓了他也是享受过的。但在一天两天之后也没见到有人来,这一刻心底的恶兽彻底释放出来,人间即刻变为地狱。渐渐的为奴为仆之人也不再甘心,早先埋下的怨恨的种子,开始反叛。此刻起,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无论是高官贵胄,还是富贵大家,除了一条命以外,没有其他的区别。……“穆邵,最近别出去了。”林安宇面色凝重的待在家里,原本想暂时外出的心思也歇了,如今的模样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前世那丧尸末世的气息,人人自危。“啊,为什么?就老大你这还怕啥,来几个打几个,让他们把命丢在这。”穆邵不解,不就是起个雾,有什么好怕的,原先迁徙时还有这大半年遇到的事儿多了去了,他就没见过老大这么严肃的表情。有什么是一顿打解决不了的吗?如果不行,那就下手再狠点。林安宇瞄了他一眼,以这人一如既往的思维,穆邵的想法他能估摸出个大概,只警告道:“你多注意些就是了,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现在这情景已经不是因为天灾缺少资源了,而且人心乱了,朝廷无力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他们没有更多的能力约束下属。不管从前朝廷在这两次灾难中做了多少事,就算什么也没做,那只要皇权还存在一天,这个国家还能维持运转一天,想要做什么也会有一点顾虑。而当皇权崩塌,秩序混乱,在另一个规则建立起来之前,这整个燕朝上下都将被拖入地狱里挣扎,不是所有人都想要靠着力量强抢,可只要有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人有这种心思,那就不会太平下来。整个燕朝的土地多宽广,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人基本是燕朝人,就算安抚下来了又能如何。现在的朝廷根本没有这个粮食来养活所有人一年。可以说这也是混乱起始的一个原因,其中所需花费之巨,简直无法想象。他们县里已经彻底乱了,可以想象其他地方也是同样。能大致维持的也只有燕朝的那几支军队了,可是在朝廷自顾不暇,无法下发饷银之后……林安宇想到这就感觉头皮发麻,再经历一次末世他当然不怕,可是家里人让他不得不担心。上一世末世来临他还不曾见到父母一面,就失去了他们的消息,这次他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他所在乎的,必定要竭力保全。村子里不时能听到有人遇害的消息,血缘近的或者说关系好的已经搬到了一起,人多总能让人感觉安全一些。他不怕这满世界的乱民,再如何他们也没有阻止,谁也不服谁,只能一小波一小波的聚集起来。林安宇怕的是在军队无法维持之时,会有人把目光放到这燕朝之内,有组织有人数有装备,哪个村子能抵抗。上百万人数的军队,而燕朝的军队只分为了几支,每支至少有十万人,别说他们村子了,就算是城市也没那个能力来抵抗。希望只是他想太多,毕竟他们这石头村也算是很偏远的地方了,人数多的话,大约会去找繁华富裕的硬茬,而不是来这穷巴巴的小山村了。其实林安宇还想差了一点,这偏远的地方完全接触不了什么朝政,此时外面确如他所猜想的混乱了起来。不过原因不止这么一点,在如今讲究忠义的年代,总是死心眼的不顾自己这条命只为报效朝廷的人并不少。可主幼臣强,十一岁的皇帝即使登基也只是一个傀儡,有着继承皇位资格的皇室血脉不止一个,大半年的争斗下来,如何顾及得了平民百姓。在流民哀鸿遍野的情况下,皇城里却用鲜血把此地洗了一次又一次,皇室的血脉渐渐的减少。而最后那位小皇帝也没能保住,被人以借刀杀人之法杀死。而间接的凶手,以勤王保驾之名参与了进去,最终双双毙命。“国无主,岂能久乎?”有一点权利的这么质问自己,又寻思,古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不为了这天下百姓而做一做这枭雄,成为这国主?人心不古,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此乃燕朝的真实写照。只是,既然已经乱了,他们又是哪里来的信心,原本的属下会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