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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是皇太后和皇后娘家的薄家不会轻易交出自己所占据的利益,但窦家背后也有景帝的扶持,在新帝登基之日开始,窦家就和薄家呈你死我活之势,而薄家的势力泯于薄太后崩。 薄家的势力被窦家逐渐鲸吞,在外人看来窦家权势滔天,唯有窦家人才知道窦家的全部都建立在景帝的赋予上,根基过于浅薄。窦家如果要走下去,必须要脱离外戚的身份,并且培养出更多的窦家人出来。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景帝愿意让窦家独立之上,若是景帝不愿意,那么窦太后崩时,窦家也必定会遭遇到毁灭性打击。 所以,窦皖作为被选中的火种,被存在了中山国。 窦皖愿意当火种吗?不,他不愿意。 他有他的野心在,他想要北驱匈奴,南逐蛮夷,从他拿起刀戈之日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绝不仅仅是这个演武场。 他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一个传继之人,一切都只为了苟全。 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如若不然,生有何喜,死又何妨? 然而,「责任」二字牢牢压在他的肩头。 而后来,他遇到了他的殿下。 他只觉得此前所有的困苦、所有的憋闷、所有的挣扎都有了理由。 ——为了遇到他。 如果他不是窦家最优秀的孩子,那么就不会被带到这里来;如果他不够优秀,那就无法留在殿下身边;如果他没有足够的努力,那就无法吸引殿下的目光。 有时候只要这样一想,窦皖心中便有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在。 他反手扣住了小殿下的手,指尖穿过了夏安然的五指,二人交握的手转为了十指亲密相扣,血液奔涌,心跳同步。 这一瞬间,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自认其实并不纯情的夏安然因此举臊红了脸,感觉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这个人的招数。他瞪了过去,刚刚谈恋爱的第一天就这样牵小手真的好吗? 说好的保守古代人呢? 然而等对上窦皖那张漂亮含笑的脸蛋时,夏安然心脏顿时跳快了一个节拍,他此时特别想抽回手,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通过交握的手指传递过去了。然而窦皖握得死紧,小国王试着抽了抽,愣是没抽动。 他抿抿唇,正想要说什么,忽然听到隔壁的乐声终止,声音转为嘈杂,似乎有人争吵。 “隔,隔壁出事,我们去看看吧!”他匆忙起身,顺便将窦皖拉起。 自从开始谈朋友就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的窦皖自不会拆穿他的借口,他顺势站起,还为小国王稍稍整理了下衣着发饰,随后先一步推开门。 哪只他们刚一开门,就对上了一双燃着怒意的美眸。 窦皖:…… 窦皖后退一步,想要挡住身后的夏安然,但此时不知情的小国王已经跨出来了,自然避无可避。 夏安然同一身男装的陈娇打了个对眼,彼此面上都闪过了一丝心虚。但小国王毕竟脸皮更厚一些,他立刻调整好了自己,圆眼睛瞪向了meimei。 陈娇娇!你倒是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一身男装! 这就是你说的自己出去玩了?你就是这么玩的! 陈娇也就是心虚了一瞬间,很快就转为了理直气壮。 阿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呀!你自己不是也玩了白龙鱼服那一套,就带了一个窦皖,别的侍者一个都没带,你又能比我安全多少? “蟜弟,小心!” 兄妹互瞪之时,前方有一孔武大汉持锤而来,人未到,酒气却是冲天,那人直冲陈娇而去,嘴里骂骂叨叨着不知哪地的方言。 一青年快步冲来,想要拦住这大汉,却被窦皖抢先一步。 少年长刀出鞘,刀锋在空中闪过一丝寒芒,刀尖稳稳点在了那大汉颈项之前。大汉受惊骤停,只觉得喉口处寒凉,酒顿时醒了一半;若是再差一步他的喉咙就会被这把刀刺穿,届时即便是扁鹊再世也难救。 就在窦皖出手之时,夏安然亦是极有默契地挡在了陈娇面前,四人顿时呈现了一条直线而立。 几乎在同时,夏安然曾经见过的年轻人将将停住了脚步,他牢牢钳制住那个大汉,动作仅比窦皖慢了一点,显然也有功底在。 那人正是陈娇的同学,也就是那一位汤兄。见陈娇无事,他转而瞪向那被窦皖制住的男人,“持武当街行凶,未造成严重后果,当除鬓。” 窦皖手腕一番,寒芒闪过后那大汉的鬓角已经被剃光。当大汉感觉到凉意双手一摸时,却只敢发出惊呼而不敢动手,因为窦皖的刀尖已经恢复到原地,继续遏制着他的举动。 “你,你们竟敢!”那大汉愤怒至极,“你们可知乃公是何人?” “无论你是谁,都要遵守汉律。”青年攒眉,“还有,你且将嘴巴放干净些。” “乃公偏不!你这个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你管得着吗?还有你!”大汉转头瞪向窦皖,“你可发生了什么就敢以刀相指?还敢对我用刑?你又是个什么身份?若要按照汉律,难道你就不违法?” 若是按照的司法过程来算,窦皖的确违法,因为除鬓之刑要先判,再罚,行刑之人亦是有专人来做。而窦皖动手之前并无判决,严格来说,这算是私刑,若是遇到有权有势之人,还可以转口告他故意伤害。 汉律比秦法更宽松些,但是这方面还是有些讲究的,但那是一般来说。 夏安然转眸看了眼隔壁间杂乱的房屋,以及至今还坐在堂中饮酒的中年男人,再看看面前这个虽然壮硕,但是就像是没带脑子出门的打手,大概就有数了。 “阿娇,怎么回事?”他忽然出声自然引来众人瞩目,同时小国王挥挥手对躲在一旁的跑堂伙计说,“去寻街卒来,动静小一些,莫要扰了游客兴致。” 大汉哼了一声,对于他这一举动极为不屑,显然是自持身份,就算换来了街卒乃至于小吏都没人能拿他如何。 夏安然倒是真有些好奇这人的身份,或者说坐在那儿的中年男人的身份了。 唔,小国王在内心盘算了下,觉得拼爹,他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当下心中特别有底气。 “阿兄!”陈娇显然气坏了,她指着坐在堂内的男人说道,“我和汤兄方才就坐在这间房隔壁,然后我听到了娘子的呼救声,就过来看看。这人此前寻了批把娘子来奏乐,后又见色起意,想要对那娘子不轨。我同汤兄闻声相救,哪知此人见我们来了也不放手,还当面,当面轻薄那娘子。 后来汤兄及时将那女子救出来,他们就怪我们坏他好事,那壮汉便出手攻击汤兄。” 夏安然扫视全场,微微皱眉,“那娘子呢?” “方才见我和汤兄来相助,她就逃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