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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明秘书长的车一到,秘书处的秘书们交换个眼神。明长官自己搭着风衣往外走。他的身高实在是少见,走路虎虎生风。强大的气场卷起气流,小型的暴风眼移动出办公楼,上车。明楼一上车,明诚绷不住,大笑起来,禾禾禾禾禾。明楼温柔地笑:“防弹车是挺隔音,但我不确定能不能隔住你的笑声。”明诚很兴奋,在狭窄的驾驶室奋力转身,眼睛亮亮地看明楼:“好有趣!咱俩兄弟阋墙同室cao戈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明楼道:“最后一个词……好吧,亲爱的。你那么高兴干什么?”明诚严肃指出:“我不是高兴,我是觉得好玩。和梁仲春勾搭得怎么样了?”明楼苦笑:“亲爱的……”明秘书长不再负责明长官的一些办公事务。新政府里中低层有些风言风语。明秘书长在李长官家里纵马追着李长官踩被渲染一遍又一遍,明秘书长嚣张跋扈不可一世,震动南京,陈先生过问。到底是个半养子,明长官虽然没说什么,心里估计十分厌烦。这几天明秘书长面色不好,其他秘书没敢惹他的。明长官虽然平易不近人,长相出身能力实在太好,大祸害。看他在新政府里地位稳定,前途光明,一些善于社交的世家把主意打他身上,勾心斗角,天天有小道消息,秘书们都快编出一本明楼梦来。此时明长官刚进办公室,明秘书长帮他脱风衣。“核桃吃完了。”“这几天没有。你看你嗓子烂的。”“哦。”第112章电令眼镜蛇:小开离港,不日到沪。分线行动,暂不联系。如有必要,提供保护。明长官对明秘书长,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气氛十分诡异。明长官从来都那个表情,明秘书长阴着脸。而且明秘书长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梁组长来的频率倒是高了。江海关的事,多半他在忙。梁仲春棚户区出身,爬到现在这个地位,自然靠的是聪明。他尽心尽力忙住明长官运作物资,哪条线是日本人的,哪条线是政府的,哪条线是黑钱庄洗钱的。梁仲春越忙越心惊胆战。明长官太可怕了。他做的只是领着七十六号手下在码头上运送,这可能仅仅是明长官账本中冰山小小一角。巨大的冰山,静静沉在幽冥深海,缓缓移动。就是这一角,梁仲春恍惚错觉,明楼一只手提着木偶线,密密麻麻的网缠着上海恢弘的经济。铺天盖地,无处可逃。最近日本人急需钱。连梁仲春都感觉到,日本在上海的几个特务机构非常需要钱。影佐祯昭和明楼走得近,梅机关是难得不为经费发愁的日本机构。日本本国的军费紧张,谁抢到算谁的。陆军海军恨不得对方去死,还不是因为军费。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在日本也是真理。上海的日本特务大量往西南方向动,梁仲春觉得奇怪,但从来不打听。他讨好日本人,是为了活着。他不得罪明长官,也是为了活着。四月底,明长官办公室终于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冲突。什么东西摔了,明秘书长大叫:“那您拿我当明家人吗?”“你吃明家的喝明家的,你怎么不是明家的人?”“一家人?一家人您恨不得赶走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对,我是有点自己的私活,这世道谁不捞钱?我不赚点外快你们有谁管过我没有?啊当然不用管,我就是个仆人,我白伺候你半辈子!”“放肆!”明秘书长摔门冲出去。诚先生冲出政府大楼,根本没开防弹车,走到大门口,就有翡翠俱乐部的车来接。他上车,愤怒:“回去!”开车的人默默将车开走。明楼站在窗边,看着车开走的方向。下午明长官亲自查账。秘书处的秘书们站在明长官办公桌前面,低着头,冷汗涔涔。明长官查账不需要算盘,心算。翻一页,算一页。寂寥之中翻纸的声音,刮着秘书们的骨头,丝丝发麻,又酸又痛。“我竟然不知道,他从这么早就开始私动我的章了。”明长官氤氲着哥罗芳的声音浑厚地在空气中震荡,极致恐怖的性感。“你们都知道。”秘书们心里愤怒,他妈废话,我们知道!告诉你,你们闹一闹,还是一家人,回头想起我一个告密的,我可要滚蛋了!明长官合上账本。秘书们缄默。“要不是日本人发觉账面对不上,我还被蒙在鼓里,对他深信不疑,对你们毫不怀疑。”明长官的声音冷得让人心慌。明长官从来优雅得体,可是他手里捏着很多人的命。他像是个学者,身上飘着杀戮的味道。有个秘书开始发抖。明长官叹气。诚先生在翡翠俱乐部呆了好几天。除了在地下室练西洋拳,哪里都不去。他愤怒得让所有人害怕,没人愿意不要命地做陪练。打了几天沙袋,诚先生喝得酩酊大醉。“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喊我诚先生?”诚先生踉踉跄跄,用枪比划所有人:“因为只有‘诚’这个字是属于我的,我从孤儿院带来的!我根本就没姓,狗屁的明诚!”管事儿的想去劝,被人拉住。“讲得好听我是养子,明台才是养子!你们猜明家养我是干什么的?替死鬼!明锐东被刺,明楼差点被刺,他们要个忠诚的保镖!我出生入死,那都是应该的,应该的!”诚先生含泪大笑,笑得眼泪汹涌:“我无父无母,没姓没家,烂命一条,合该死在善堂里!”明台终于鼓起勇气,推开明楼书房。明楼这几天不开灯,坐在书房里等天亮。来接明楼上班的明台根本不认识,说是七十六号的人。“大哥,我需要跟你谈谈。”明台一开门,走廊里的灯光在他背后破开书房里的黑暗。明楼微微眯眼,看向明台。“老二呢。”明楼沉默。明台提高声音:“明诚呢?”明楼还是沉默。明台终于忍不住:“你告诉我诚哥在哪里我去接他!”明楼出声:“你站住!”明台想发脾气,生吞回去:“大哥你们在搞什么?大姐在苏州没回来,我不敢告诉她!诚哥什么时候离家这么久?你们怎么了?从小你揍我眼都不眨,对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所以请告诉我,现在,你们俩在闹什么?”“没干什么。”“行。”明台转身就走。“你干什么去!”明台发火:“废话!找诚哥去!”“你别胡闹!”“什么是胡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