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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荆照秋想通,接受自己怀.孕,那是你的事。”文添祯指指荆照秋,“你们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呢,只要保证调养好他的身体就行。”“有一点注意了。怀l孕的人心情如何,对胎儿影响巨大。切记,莫让他情绪大起大落。”要说通荆照秋,这是一样极难的事。易之虞旁敲侧击过几次,荆照秋都是一副完全不能接受,有他没我极其愤然的表现。“怎么又喝鸡汤?”荆照秋睁着半只眼睛,扫了眼桌上将油花撇得干干净净的鸡汤,提不起什么胃口,“每天这个汤那个汤,我都快喝成胖子了!”“哪儿就算胖了?”易之虞捏捏荆照秋的手腕,捏不出什么rou来。“腰啊。”荆照秋用力拍拍肚子,拍得易之虞心惊rou跳,生怕拍出什么问题,“我的rou全长腰上肚子上了。”他忽然悚然地坐起来。“喂,易之虞,你过来。”“都怪你和我说什么怀孕,导致我现在都出现幻觉了。昨天……”荆照秋环顾四周后,才压低声音道,“昨天,我甚至感觉到肚子动了一下。”易之虞咳嗽一声。月份也才三个月,即便胎动也早了些,可见荆照秋是真的被他说出幻觉来了。“想什么呢。”易之虞叹口气。他都不知要拿荆照秋如何是好。“易之虞啊。”荆照秋呢喃着唤了声,易之虞看他,荆照秋又犹豫着不说话了。等油灯里的灯芯都烧了小半截,忽然就听见荆照秋道:“我想我是出现幻觉了。怀l孕,太让我害怕了。如果真的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怀……可如果真有了,我……”荆照秋正要说下去,易之虞捂住了他的嘴。“不,不用说。我知道了。”再说一遍,只会让他更痛苦一点,不如不说。他会想办法留下孩子。或许现在因为一时的震惶害怕,想要落了这个孩子,可如果孩子真的没了,荆照秋一定会难过后悔。他了解荆照秋,常常嘴硬心软心口不一。荆照秋眨眨眼睛,把易之虞的手拉下去,正要继续说时,院外一阵喧哗声。“什么人?”荆照秋皱眉,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在院外喧哗闹事。第22章赔命(修错字)“我出去看看。”易之虞起身。荆照秋披了衣服,跟上:“我也去。”出了院子,正看到文添祯也被吵闹声吵醒,几人对视一眼,院外火光冲天,人声喧杂。隔着院墙,便听到外面的喊声。“呸!再不出来咱们就砸了这院子!”荆照秋皱眉。好家伙,这么冲,敢砸他的院子。荆照秋用眼神示意易之虞,去看看什么情况,黑天瞎火,砸人房子,还要不要脸了。“我去看门,你别下台阶了。”易之虞几步上前,打开院门。门外嚷嚷着要砸门砸墙的众人忽然全都似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似忽然全都没了声音,静静悄悄,只有高举在手里的火把发出噼噼啪啪炸裂的声响。荆照秋便站在台阶上,远远望过去。嚯,好多人。挨挨挤挤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几乎个个都是强壮的庄家汉子,只有少数几个黑衣灰布的农家妇人。也有荆照秋认识的,黑山正杂在中间,焦急地看着他们,有话要说。里正也在,正为难地看着易之虞,一张老脸在火光里竟显得有几分羞红。有全然是看热闹的,也有义愤填膺满面怒火的。仔细看,有几位手臂上缠了黑纱,其中一位见了他,竟是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易之虞不惊不诧,淡定地将在场每个人的神情看过去,然后斜靠在门前,却微妙地拦住了大门,摆明了没准备让任何一个人进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易之虞态度傲慢,看都没看看似是闹事带头的主事人。这话是问里正的。里正的背都挺不直,捏着袖子抹了一把汗,才回答易之虞。“这……村里有几位兄弟,说是找你有点事。”里正的汗流的更多了。天知道,明明对着一个比他小这么多的少年,为什么会后背发虚冷汗直流。天杀的,这些闹事鬼。他都说了,村外住的那家人不是好惹的,还还敢给他找麻烦。真是阎王爷都救不了该死的鬼。看吧看吧,待会儿要是出事,他绝对不会管的。“哦?什么事?”易之虞慢悠悠说。这种过分放缓的语速,加速了在场气氛的凝固。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将带头人推了出来。“是我。我要找你算账!”带头人伸直了脖子,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身后的众人纷纷心道,要命,他们都被这小煞星吓得不敢说话,还是黑老六胆子大。殊不知他只是虚张声势,脚底心都在不停出汗。得稳住,得稳住。怕什么,他是来找这小畜生算账的,怎么能被三言两语吓走。“你哪位?有事快说。”易之虞有些不耐烦。“我……要找你赔命。”黑老六挺起了腰杆,忽然找到了底气,“对,赔命。”“赔命?”易之虞终于掀起眼皮看了黑老六一眼,又扫过在场众人,落在众人身后似乎抬了什么,他改换了姿势,抱着胳膊斜眼盯着这一个个黑土村的村民。黑土村的村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日风吹雨淋,晒得脸色发黑,与易之虞白l皙如玉的面庞泾渭分明。这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易之虞暂且住在这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但易之虞与荆照秋离群索居,与村中人几乎没有交流,他想不到哪里还害过人命。易之虞忽然无声地笑了笑,完美无缺的脸因为这一抹笑显得过分妖冶。正下了台阶走近了的易之虞窥见这一笑,脚步一顿。未免——未免太好看了。“赔谁的命?笑话了,我竟不知道谁的命需要我来陪。”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麻烦。“你……好个黄口小儿!嘴上竟是半分德行都无。”黑老六似是找到了攻坚方向,细小的眼中淬了阴毒,直勾勾盯着易之虞,“便是你这无赖小子,害死了我侄儿的命!”似是这一句话成了□□,忽然人群中便传起了三两声哭泣声,渐渐这哭泣声越变越大,愈发响亮起来。猛地,一个妇人钻了出来,双目通红,涕泗横流,怨恨的目光死死钉在易之虞身上。“你——你——赔我儿回来。”妇人十分激动,挣脱了人群,甚至猛冲到荆照秋面前,差点推倒了他。易之虞迅速将荆照秋捞了过来,扶住,尔后冷冷看着妇人,既无恨又无怨,倒像只是看着一样死物。哭嚎的妇人哑住,啼哭声一段,眼泪横在眼中竟不敢落下,整个人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半晌才说出下一句话来。“你……你莫要吓我老婆子。我儿的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