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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铺天盖地的通稿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白彦点开手机的时候,整个人陷进冰窖一般冰凉——刘骥之前千叮万嘱,让他一定先保密。他连陈小信都没说,网上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说得这么笃定。哪怕是刘骥本人都还在犹豫,是要另辟蹊径选择身为流量的白彦,还是合作之前的一位资深男演员。而这些撰稿人就是知道。更可怕的是,通稿在这种角色没定的时候放出来,无疑是给他当头一棒——选角色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刘骥知。而这种满天飞的一看就知道有人cao控的通稿,在他人看来,只有一个可能——炒作。利用舆论的力量宣扬自己如今的地位,并且提前让大众以为他们即将合作。这样,在抉择人选之时,他刘骥就可能因为舆论的倾倒,更多可能地选择白彦。但实际上,这样的透支炒作往往会适得其反。尤其对刘骥这样对大流量本身就有点偏见的导演而言,这样的cao作就是用流量cao控他,就是往他收藏的古董花瓶里倒泔水,他自然是不能容忍的。谁都知道刘骥有精神洁癖,他曾经接受采访时说:“凡是能静下心来创造角色的演员,没有演不好的。”心不静,不可能有好角色。而但凡他把恶意炒作跟白彦联系到一起,那么这部电影,基本就是黄了。公司的一圈人疯狂打电话过来,询问到底是不是空xue来风。白彦听得出来,他们兴奋得几乎要从手机里爬出来抓他——他们没意识到这件事膨发的后果,只以为真可能要合作。不过这也没办法,繁希传媒最拿手的就是营销,而整个公司上到经理下到员工,第一反应也是这个。黄昭平甚至打算派水军旺火,把词条送上热搜前三。白彦阻止了他,并且让他赶紧联系后台,把空降到第五的热搜撤下去。不过,照现在如火中天的架势,意义已经不大了。“刘导,请你相信,网上那些通稿,绝对不是我们团队的意思。”白彦在书房拨通电话,这里听不到客厅里摆钟的声音,窗户也是隔音的设计,绝对安静。然而,越是安静,他的心就沉得越底。电话里并没有立即传来人声,反而泄出一口浑浊的叹息。显然,刘骥已经看到那些铺天盖地的通稿,并且深感惋惜。“白彦。”沉默了片刻,他说,“其实在找你之前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你也知道,演员的创作要一个心静的状态。如果放不下名禄和炒作,心是静不下来的。”“是,我也这么认为。”“之前,至晖跟我再三强调,说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演员。加上你确实有让我惊艳的镜头,我才试着联系你。”白彦的声音谨慎又低微:“是,能够得到您的肯定,是我的荣幸。”刘骥叹道:“但是,我很遗憾。”白彦下意识抠紧了手机,指节因此变得惨白:“对不起刘导,这件事让你失望了。但恳请你相信我,从酒会到现在,我从没想过通过炒作的方式来争夺这个角色。”“这件事我并不能单方面判断。”“请您相信我。”“白彦,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个问题。”“请说。”“流量,和演员可以共存吗?”白彦的眼神暗淡下去——从目前娱乐圈的形势来看,不能。拿奖的文艺片没人看,评分低的商业片却收视长虹。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安心演戏的时候,无人问津。而这几年终于跻身顶流,却因为公司对资本和商业化的考量,选择剧本时,目标永远是符不符合大众口味,狗血玛丽苏自然也是冲在第一个。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剧情,即便收视不错,但口碑却根本拿不出手。尤其在近几年,流量和演员的界线越发明显。退回去十几年,网络没那么发达,尚且没有“粉丝”这样的群体,有的只是捧场的观众。所以,制作方向来是通过影视剧本身来吸引观众。人们看的是角色和剧情。这些年过来,粉丝效应越发狂热,制作方开始利用人来吸引眼球。尤其在尝到大流量人物带来的巨额关注之后,签约看的大部分是演员本身的流量和关注度,而非其与角色的贴合度,或者更进一步的,是否有完成这个角色的能力。乃至这些年下来,人们已经发现,流量和演员本身存在很大的差别:演员是工匠,能做出不同种类的产品。而流量,是资本家的产品。直到现在,娱乐圈也没出现一个能抗收视,但同时又能拿大奖的年轻演员。好似演员和流量,是天生的分割体,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永远不可能相遇。“我希望,我可以通过我的努力来实现它。”“那么,期待你实现它的时候,我们再合作。”白彦像被抽了一鞭子——已经拒绝得很露骨了。他攥着手里的人物小传,还是不肯死心,“我给阿蛮写了一个小传,您可以看看吗?”那边停顿了一秒,似乎咽回了直白的拒绝,“你可以发给我。”白彦瞬间复活了似的,“好的!”即便知道没可能合作了,但他仍旧为刘骥肯接受他的小传而欢喜。“白彦,你是个拥有很多可能性的演员。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不要成为你的压力。”“嗯,谢谢刘导。虽然不能合作,但这段时间的交流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要谢谢您才对!”“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对了,代我问候至晖,他公事那么忙,也要注意身体。”“好,我会把您的话带到。”不提陆至晖还好,一提他,白彦心里又不是滋味了。刘骥说了,如果不是陆至晖再三举荐,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由此看来,陆至晖对他是很信任的。其实,不只陆至晖,他自己本来也以为这一次合作可以成功,但,就因为临门的一脚摔了,这扇他爬了九千级阶梯才触摸到的门,永远合上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合作的可能,那他心里会好受很多。但比失去还要难过一万倍的是,他本来可以。“与刘骥导演相谈半晌,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