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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在厨房烧热水呢。”六斤将伞柄夹在颈侧,一面同柳见青解释,一面关紧门。柳见青秀眉微蹙。这样的雨夜,薛娘子和她的丫鬟过来作甚。推开门一看,只见堂屋里多燃了几盏灯,月牙儿背对着窗,正同薛令姜主仆说话。薛令姜缩在圈椅上,裹着一条薄毯,瞧花色样式,是月牙儿的毯子。她手里还捧着一盏姜茶红糖水,热气腾腾的,鬓边湿发落下来,遮住半边脸,楚楚可怜。“是薛娘子?”柳见青收了伞,抖落抖落放在门边,走到月牙儿身边。月牙儿回头见是她,点点头道:“是,这就是我常同你说的薛娘子。这位是絮因姑娘。”柳见青笑一笑,手搭在月牙儿的椅背上。絮因继续抱怨:“那天杀的小蹄子,一肚子坏水,非说是我们娘子害得她儿子摔到水里,放屁!一见旁人来了,就又哭又嚎,还装晕!姑爷也不识好歹,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三娘子吵。我们娘子分辨两句,他竟然动手!”“这一巴掌下去,他自己也懵了,拂袖离去。”“我们娘子哭着同我说,这里待不下去了。可我们又能去哪里呢?没法子,只能来投奔你。也是幸亏赵府上下都围着那个奴才秧子下的崽转,一通乱,不然我们还跑不出来呢。”“可怜三娘子一双小脚,外头又下着雨,坐在轿上还好,一下轿,怎么走得动?我只好背着她过来,磕磕盼盼,摔了好几跤。”“要是我们薛家的老主人还活着,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咱们娘子一根手指头。”絮因平日里那样掐尖好强的人,此时说到哽咽:“这算什么事啊!”一旁的薛令姜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也红了眼眶。月牙儿起身,给她俩茶盏添了水,叹了口气:“哪有这样做的?”絮因抹了把泪,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赵家在想什么。早年订婚的时候,就是巴结着我们家老主人,那个时候说的比唱的好听呢!现在是什么样子?赵太太身边的婆子满府里到处说闲话,说什么原本赵老爷能升迁的,就是因为和薛家结亲,被连累了,倒还降了一职!我呸!”这个时候,六斤怯生生道:“水烧好了,可以洗澡了。”月牙儿起身道:“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别伤了身子。”絮因忙扶住薛令姜,两人依偎着跟着六斤过去。见两人走远了,柳见青拉住月牙儿的衣袖,牵着她到房间里,合上房门说:“她可怜,我知道。可这大半夜的从赵府跑到我们这儿算怎么一回事?赵府家大业大,真同他们惹上干系,我们难道就好过了。”月牙儿无奈道:“可她在这里,着实没有地方可去了。”“我可提醒你,”柳见青在椅子上坐下:“她也没同人和离,这换作乡下人家,叫逃妻。抓回去是要跪祠堂的。”“哪里就那么严重呢?他们赵府做事做到这么绝,真捅出去了,未必就脸上有光吗?”月牙儿想了想,说:“这么晚了,就让她们主仆两好好的睡一觉。就算赵府的人这下子没反应过来,最迟明天早上也会追到这里来的。到时候再好好与他们掰扯掰扯道理。”她既然这样说,柳见青也不好再继续反对,只能依着她这样行事。等到薛令姜她们洗完澡出来。伍嫂和六斤已经将那一间空余的客房打扫好了。换上了新被褥,还熏了香。“这些被子都是天晴的时候新晒过的,很干净。”伍嫂看着薛令姜,目光很柔和。虽说两人身份悬殊,岁数也差了不少,可她到底对薛令姜有一种感同身受之意。“只是可惜没有其他的床榻了,只好委屈絮因姑娘今夜打个地铺。”“我没关系,我一向守夜守惯了的。”絮因忙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倒是真的很麻烦你们。”伍嫂笑着说:“来者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的,有什么事,只管到前边去找我就好。”寒暄了两句,伍嫂便领着女儿回去睡觉了。主仆两个安顿好,月牙儿过来了。手里拖着一个木盘,上面摆着一大碗美龄粥和一笼烤鸭包,另有两幅碗筷。月牙儿一边将食盘放在房中的小方桌上,一边说:“本来睡前不应该吃很多东西的,可你们两个人淋了雨,又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想来一定饿了。我便弄了一些好克化的点心小吃,好歹吃两口,胃暖了,身子也就暖了。”絮因向她道了谢,说:“这样好,我娘子今天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呢。”她勺了一小碗美龄粥,捧到薛令姜身边,劝说道:“娘子吃一口吧。”乳白色的一盏粥,是将精米糯米在豆浆里熬制至细稠易化,再配上山药百合散在粥里,加几粒冰糖一起熬煮才制成的,散发出一种清新的稻香味。闻见这香味,薛令姜眉心微动,这才察觉到她有些饿了,便吃了几勺粥。絮因见她愿意吃东西,也放心下来,有将那一笼四个的烤鸭包捧过来,劝她吃一个。薛令姜本来不喜欢有些油腻的东西,不大想吃。可这是人家月牙儿做的,如果不吃,岂不是拂了她的面子?她便勉强着夹了一个。这烤鸭包的皮擀的十分透,也薄,真真如蝉翼一般,依稀可以瞧见皮中rou馅。将薄皮咬开一个小口,里面的汁水便争先恐后的溢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鸭油的香气与烤鸭的鲜香,勾得人唇齿大动。轻轻咬一口,便尝到用松木熏着烤出来的鸭rou。鸭皮呈蜜色,且边缘被烤至微有些焦脆,吃起来酥且有韧性,要咬几下才能咬断。而酥皮底下的烤鸭rou却很嫩,rou色白而紧密,别有一番滋味。饶是薛令姜这种不大爱吃rou类的人,也能吃得下去。一盏素粥,一笼包子,倒真使她的胃暖和起来,连心中那种郁郁不平之气也一并冲散了些。薛令姜倚在枕上,对月牙儿浅浅一笑:“多谢。”她微微侧首,望见冷雨敲窗,一声叹息:“我好像把什么都搞砸了。”月牙儿握一握她的手,柔声说:“这有什么,谁没个难过的日子?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一夜安睡。第二日,薛令姜醒来时,一夜的风雨已停。隐隐约约听见前院的人声、炒菜声、笑声,像隔着屏风看花,朦朦胧胧的烟火气。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有一点声音,薛令姜都很容易惊醒。今日她却一觉睡到天光。她推开窗,原以为会见着阴沉沉的天和满庭落花,谁知窗才开一条小缝,阳光便努力地从这一线之间挤出来,投在青石砖上,画出一道金黄色的光。倒是个好天气。她倚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忽然